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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便情更浓」；另一些被抛弃的阵地，比如空间，比如校内网，有了微信朋友圈后，大家也基本不怎么用了，如今，新鲜精彩的事，第一时间拍照分享到朋友圈，深夜造访的迷茫与忧思，变成伤感文字，出现在夜猫子们的朋友圈里，又或是有趣的笑话与段子，大家也只在朋友圈里讲了……当初被周序说服着下载微信时，俞非万万没想到，微信后来会变得这么重要。

社交方式也好，学习生活也好，时尚潮流也好，文化艺术也好……时间一年一年流逝，一切都在发生变化。

现在是2013年的深秋，周序和俞非已经大四，该修的课程基本修完，这学年的重心是社会实践。前些日子，俞非在红旗路找了个杂志社实习，是一家名为《雾山科技报》的周刊杂志，隶属于《雾山日报》，非民办，是个事业单位。在招聘网站上海投了几天的简历后，俞非收到了《雾山科技报》的面试邀请，tຊ原本是忐忑紧张的一件事，没成想报社的副主编——一位名叫唐佳的中年女领导看过俞非写的影评，她夸俞非字里行间灵气十足，面试气氛瞬时松弛了下来。最终，俞非被留用，实习期一年，实习结束，有希望转正成为报社的正式员工。为此，俞非高兴不已，第一时间给周序发微信，周序久久不回，俞非觉得不对劲，又跑到六人组的大便群里@周序，还是没有回复，俞非又打电话，没人接，一直到傍晚，周序回了电话，俞非才知道，他下午踢球摔断了腿。

俞非便急急忙忙往医院里赶，到了，看见周序左腿打着石膏，整个人蔫儿蔫儿的躺在病床上，“噗……”俞非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的智障……”

这也怪不得俞非，从小到大，但凡看见人摔跤，俞非就会忍不住想笑，有时候哪怕是自己摔跤，事后想起来也总是笑个不停，为此，周文丽没少骂她，说她是“痴呆子”。

周序皱着眉不说话，俞非坐到床边，又问他：“叔叔阿姨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妈明天过来，我爸正在过来的路上。”

“断的哪里？”俞非抬手摸了摸周序腿上的石膏。

“没那么严重，是小腿骨裂，铲球的时候被对方中卫撞到了。”

“那你跟我说腿断了？！”

“我是想让你赶快过来。”

“痛吗？”

“废话，能不痛吗？差点痛死了。”

“对方如何了，要赔钱吗？”

“对方……也裂了。”

“……”俞非极力忍耐，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那到底是谁的错啊？”

“意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要多久才能好嘛？”

“嗯……”周序用鼻息叹了口气，“听医生说，完全恢复要3个月。”

“还真是伤筋动骨100天啊？”

“不然呢？”

一周后，周序出院，因为周进和吴士心要上班，照顾周序的重任毫无悬念的落到周文丽身上。白天，周文丽上午下午都有班，只能按照中学时照顾俞非俞池的节奏，见缝插针的给周序弄一日三餐，周文丽因此忙成陀螺。

今年9月，俞池也上了大学，去的外省，念的西南财经，若不是节假日，平时基本不怎么回家。从3年前俞非上大学起，周文丽也想通了，既然俞建成有心又有钱，就把两个女儿的学费生活费都交给俞建成全权负责，如今，周文丽一个人，上个清闲的班，给自己挣点养老费，闲时遛遛锅巴，或是和小区里的叔叔嬢嬢打打麻将，日子悠哉悠哉，不缺钱也没压力，还算安逸。周序受了伤，吴士心和周进本想像孩子们高中时那样，花钱请周文丽帮忙照顾儿子，周文丽死活不愿意收钱，“花得了好多时间？少搓几场麻将的事，啥子钱不钱的，要那么见外，我就不管了耶！”

吴士心和周进只好妥协，想着既然周姐不肯收钱，那就等过年，给俞非俞池两姐妹发个红包或是买个礼物，这个大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俞非了解周文丽的性子，也明白两家人这么熟，关系这样好，收钱的确是见外，但看着周文丽忙完这头忙那头，一整天没个歇，心里心疼，下班后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周序的责任来。

所幸雾山科技报离家很近，城铁两三个站的距离，俞非上班每日朝九晚六，若是外出采访结束得早，还能提前些回家。为了照顾周序，这阵子，俞非一下班就马不停蹄的往家跑，到家后，便叫周文丽该遛狗遛狗，想打麻将就去打麻将，周序家的碗她来洗，周序家的卫生她来打扫，周序的吃喝拉撒她来负责……周文丽看着俞非那样的热情，又想着这两个孩子可能有点什么小九九——她心里向来存有这样的直觉——那自然是不好打扰两位的，便识趣的退了出来，开开心心带着锅巴到茶馆打望去了。

可怜了锅巴，每每周文丽打麻将，就被拴在茶馆门口的花坛边，任谁路过都要摸上一把，头都快被摸秃了。

◆

不得不说，作为看护，俞非很细心。

周序要上厕所，俞非就给他做人形拐杖，把他带到厕所，在门口等着他，结束后又将他扶回卧室或客厅沙发；周序想吃水果，俞非麻溜的就去洗切；想喝水了，俞非马上就去倒；觉得冷了，俞非就给他拿盖毯；很多个夜晚，两人看着电视聊着天，俞非还会把工作中的见闻略略的讲给周序听，报社副主编佳姐40多岁了没结婚也不恋爱咯，记者前辈们对她很好咯，今天回学校采访了心理研究院的教授咯，原来抑郁症不是心理问题是生理问题咯……什么都讲，相当热忱。

可惜，作为病人，周序却并不是个体贴的病人。

他仗着腿脚不便，每每俞非回家，就缠着俞非带他出去散步，周六日更过分，要出门两次，俞非大惊：“有没有搞错？就你这样，还出去散步？”

“嗯啊，躺了一天了，身体都僵了，出去活动活动。”

俞非无奈，只好带着周序出了门，偏偏周序不喜用拐杖，说拐杖硌得嘎吱窝疼，“还是搭在你的肩膀上比较舒服。”他说。

俞非只好任由周序将整个身体搭在她身上，两人蹒跚着从院子一侧出了门，在小区的中央花园里一圈一圈慢慢悠悠的逛。

周序个子高，块头大，整个人软塌塌的攀在俞非身上，不一会儿就叫俞非累得发起了脾气，“你是狗啊？一天非得出来一次两次的，你老实在家呆着不行吗？”

他死皮赖脸，“不行。”

“你有多重你不知道吗？这不是还有一只脚是好的吗，自己用点力啊，干嘛整个人都趴我身上？！”

周序笑笑不说话，仍是紧紧的贴着俞非，稍微多走了几步，就累得要将俞非整个抱进怀里，把头靠到她肩上久久的不下来。

这样的时刻，嗅着她甜暖幽淡的气息，他想，不如一直这样瘸下去……

30. 2014年，夏，毕业典礼

“你听过「演唱会散场效应」吗？”

“没……”周序摇着蒲扇转脸看向俞非，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演唱会散场效应」，是……极致的快乐之后，不得不匆匆抽离出来回到现实的一种……悲伤、忧郁的感受。”

“听起来很像「贤者时间」？”周序脱口而出。

“老色胚，你正经一点啊！”

“……好好，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