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离纪遥小说(陆殊离纪遥最新全章节大结局)陆殊离纪遥全文阅读
你承担得起我的报复吗。”陆殊离瞳仁藏匿了烈火,将黑白分明烧成了狰狞赤红,“你觉得我不舍得报复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对周家做什么,即使我握了刀,也一定手软,才肆无忌惮,对吗。”
纪遥呆滞着。
大滴大滴的眼泪滑下,洇湿他袖口。
错了吗。
她只念着血缘,念着程衡波的好,那程衡波的坏呢,为一个法律和道德的双重坏人,毁掉了备受敬重的周淮康,值得吗?
周家和程家的孽,太深了,也太乱了。
程衡波本可以悬崖勒马,周淮康的‘保护’,支撑了他恣意堕落。
周淮康本可以‘大义灭亲’,程衡波的恩情又牵绊了他,‘绑架’了他。
到头来,是非善恶,因果循环。
她哭出声。
陆殊离狠狠一扯,她虚弱无力,摔在他胸口。
长发覆满了膝盖和手臂,他皮骨雪白,玉石一般,纪遥下意识抚摸他手腕凸起的骨头。
他闭上眼,敛去恨意,压住她的胸膛颤栗不止。
“我该不该报复。”他掌心摁在她脑袋。
纪遥不哭了。
“我报复完你,你又恨我。”陆殊离沙哑,消沉,“然后流掉孩子,再报复我。”
“不报复。”她脸埋在他膝间,静静地抖。
陆殊离睁开眼,那一丝心灰意冷的光,隐隐又复燃,“不报复我吗?”
纪遥摇头。
他注视她背影,“是骗我,是真心话。”
“不是骗你...”她埋着,一动不动。
陆殊离了解,她不会撒谎。
会演戏。
在动物园不露声色,偷偷拿到那支录音笔,瞒住了他。
秘书告诉他,她举报了周家,一霎,他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怨她无情,可并非不体谅她,最怨的,是她这么疏离,这么防备,宁可相信外人,联合外人,不愿清清楚楚地问一问周家,给周淮康一句辩白的机会。
“你问过父亲吗。”
纪遥哽咽,“问了。”
陆殊离掌心仍旧在她头顶,是压迫的,更是柔和的,“父亲说了什么。”
“周叔叔说,不知情。”
车厢陷入死寂。
良久,他松了松衣领,腿猛地一颠,“趴着缺氧,起来。”
纪遥爬起,喘息着。
陆殊离皱眉,吩咐司机,“回市区。”
......
进家门,是夜里十点。
陆殊离没换拖鞋,甚至没去客厅,挪了一把椅子坐在玄关。
秘书拎着大包小包搁在玄关柜上,“您记得炖了吃。”
纪遥瞟袋子,全部是补充营养的,她素日不沾的,而不是合她胃口的。若非为了孩子的安全,他今晚在俱乐部门口,未必搭理她。
她垂眸,“记下了。”
黯然失意。
“心情不好?”陆殊离也瞟她。
纪遥抿唇,“天天吃,咽不下...”
“咽不下,使劲咽。”
保姆在厨房沏了茶,递给陆殊离,收拾着补品,一样样分类,“程小姐嘴巴叼,不爱吃精贵的,爱吃有滋味的肉粥小菜,否则吃了就吐。”
陆殊离拨着茶杯盖,明白了。
她小心眼儿了。
“你下去吧。”他烦躁。
他不喜欢呱噪的环境,话多的女人,平时,只有纪遥和周夫人唠叨,他稍稍有耐性。
旁人,他没有一丁点耐性。
“那些是调养你气血的,和怀孕没关系。”陆殊离难得解释,“你不怀孕,在周家,也没少吃。”
纪遥疑惑,看着他。
“你以为鸡汤和排骨汤不放药材吗?”他薄薄的笑,不喜不怒,仿佛在笑她好糊弄,“保姆变着法的哄你吃。”
“阿姨不敢。”
“我敢。”陆殊离干脆利索,“我嘱咐的。”
她噎住,“你哪年嘱咐的?”
“你高一,补课费脑,煮了养脑养神的汤。”他翘起腿,打量她,“你没喝出药味,我让保姆每天煮。”
陆殊离想到什么,又挖苦她,“补脑纯粹是多余,你费不了脑子,学什么不懂什么,脑子清闲着呢。”
他是理工科学霸,纪遥没底气争辩。
等她喝完粥,陆殊离站起,“早睡。”
保姆送他出门,“您周末休息吧,过来吗?”
第283章和你未来妻子再生一个
“不来。”他进电梯。
纪遥听到‘不来’,撂下碗,回卧室。
落地窗对面是流光溢彩的高楼,楼下,是步履匆匆的陆殊离。
纪遥低头,他恰好仰头。
刹那交汇。
夜幕一瞬地明亮。
LED显示屏烟花绽放,庆祝商场六周年店庆。
她和陆殊离不约而同望向大厦。
这一刻,整座城市有万家灯火,有烟花绚丽,他伫立在无数颜色的尽头,胜过人世间的万千浮华。
她朝下,大喊,“陆殊离,生日快乐!”
男人的面孔瞧不真切,唇形阖动,淹没在烟花声中。
下一秒,电话响了。
纪遥接通。
“我哪天的生日?”陆殊离兴师问罪。
“十月份。”
倒是没答错。
他消气了,“现在六月,你乱喊什么。”
“祝你去年生日快乐。”
去年,陆殊离在外地出差,她邮寄了礼物去酒店。
电话没接,她只好发短信:哥哥,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他回复很不积极。
隔了两个小时,短信姗姗来迟;不快乐,提醒我多大年纪?
她马上改,重新发:哥哥,生日快乐。
没回音了。
“今年的礼物,我备齐了。”纪遥说,“是胸针。”
“不爱戴。”他不领情。
“那你要什么?”
陆殊离再度望向大厦,“你自己想。”
......
翌日,陆殊离陪周夫人回了一趟南方老家。
出机场,去老宅的途中,周夫人忽然聊起纪遥,“一星期了,去见过她吗。”
他批文件,不甚在意,“没去。”
“真没去?”周夫人审视他。
陆殊离太阳穴跳了跳。
盘算了一番:秘书是自己人,保姆是自己人,一梯一户,没邻居,暴露不了。
旋即,若无其事,“她出事了?”
“我问你呢。”周夫人皮笑肉不笑。
他演技娴熟,问开车的秘书,“你去了吗。”
“我去送了燕窝,阿胶和紫参。”秘书一五一十交待,“叶氏近期各种会议,您行程忙碌,我悄悄去的,怕扰了您心思。”
诚恳,坦白。
不像演的。
周夫人踏实了,“她产检,我安排何姨去照顾,用不上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妇产科不如保姆方便。”
陆殊离沉默。
“她生下孩子,李家养,你老老实实娶妻,和名正言顺的妻子再生一个。”周夫人下最后通牒。
他眉头一拧,“李家养?”
“婚生子养在周家,私生子养在李家,避免你和妻子、和岳丈家不愉快。”
“那她呢。”
“八个月后,她母亲大概也病死了,了无牵挂地出国,喜欢哪个国家,在哪个国家定居。她为李家生育了外孙儿,我自然不亏待她,洋房,豪车,零花钱,加倍补偿她。”
“姓李,是吗?”陆殊离盯着周夫人,“不允许她见孩子,一面都不许,是吗?”
“你不同意?”周夫人反问。
“我的孩子不随父姓,也不随母姓,随外公家,我应该同意吗。”他语气幽凉,目光亦是。
“随你姓,你未来妻子不同意。”
陆殊离心口一怦,笑了一声,签文件的手幅度大,笔尖‘嗖嗖’割着纸张,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