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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爵顿生一种无力感，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被纱布遮住半张脸的人：“你听得懂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如果林雪漫在无法感知外界的情况下选择自残或者自杀，那只能说明“死”的念头以及刻在了她的潜意识里。

从她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秦爵眼眶渐红，好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公平。

“林雪漫，我对你不好吗？为了你，我居然背叛了婉谣……”

他自嘲着，紧揪着的心好像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林雪漫表情呆滞，可也在这时，几滴眼泪从她无神的眼中掉落。

滚烫的泪水砸在秦爵手背，似是把他灼烧的手一颤。

他看着那几滴眼泪，怔了怔后苦笑：“该哭的是我吧。”

这一刻，秦爵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困在了自己编织的噩梦里。

可说了这么多，林雪漫回应他的只有几滴眼泪。

而且这些眼泪，也不一定是为他流的。

半晌，秦爵放开她，抹了把脸缓和心绪后发动了车子。

微风拂过，树影摇曳。

墓园中一片寂静，偶有几个来看去世亲人的人停留了一会儿。

宁承泽将手中的花分别放在林父、林母、林家豪和林雪漫的墓碑前。

他站在林雪漫墓前，缓缓单膝跪下。

“雪漫，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宁承泽嘶哑着声音，红了眼圈。

嘴里那些想了一整晚的话，在此刻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哽咽了半天，他只是吐出了一句：“我真的好想你。”

话落，宁承泽紧攥着冰冷坚硬的石碑，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出来。

以前他每次来这儿都会带着林家豪，也因为有林家豪，所以他不能哭。

可现在孤身一人，他只觉痛心到根本没办法再坚强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宁承泽忍住眼泪，拿出手机一看，是叶浩。

“什么事？”

叶浩似乎并不在乎他浓重的鼻音，而是急切地说道：“承泽，叶婉谣的身份不对！”

第三十二章 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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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秦爵将林雪漫慢慢放到床上，而后又让王华把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好。

哪怕是一个指甲钳，都不能让林雪漫拿到。

王华一一办了，但心里却犯了嘀咕，她想不通，林雪漫好好的干什么要伤害自己。

秦爵坐在床边，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心底沉闷而烦躁。

他居然对林雪漫有些束手无策了。

哪怕她现在什么都没做，就好好地躺着，也能让他感受到一种灭顶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秦爵俯下身，轻轻抵着那光洁的额头：“你是故意在报复我吧？报复我让你变成叶婉谣活着。”

明知道林雪漫不会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良久，秦爵才不舍地吻了下她的眼角才直起身。

每每心有不甘，想到她还在，还活着在自己身边，他没来得及爆发的怒火就会立刻消散。

秦爵转头望向墙上的婚纱照，目光中闪过抹恍惚。

这场互换人生的游戏，到底是林雪漫赢了……

桐霞市。

因为叶浩的电话，宁承泽立刻赶了过去。

一进派出所，他连口气都没喘，抓着叶浩就问：“你说叶婉谣的身份有问题，什么意思？”

叶浩让他坐下，缓声道：“其实我觉得你在医院说的话有点道理，就算叶婉谣大脑受了损，不可能声音和雪漫一样，更不可能在潜意识里多了个哥哥。”

说话间，他点开了电脑中的文件档案：“五年前那场交通意外因为发生在两市的国道上，好在这边也有记录，而当年报警的人就是叶婉谣的丈夫秦爵。”

闻言，宁承泽皱起眉。

这个他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当年自己去认领遗体时，唯一活着的叶婉谣已经被人带去医院了。

“然后呢？”宁承泽问道。

叶浩打开叶婉谣的资料：“你看，叶婉谣没有上过大学，但车祸失忆后自考了大学拿到了本科学历，好巧不巧和雪漫一样都是心理学。”

他顿了顿，又翻出两张叶婉谣的照片。

两张都是在吃饭时拍的，一张好像是高中时期随手一拍，而另一张像是大学时聚餐的照片。

“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叶浩问道。

宁承泽紧拧着眉仔细对比着两人的脸，根本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叶浩一针见血地指出：“高中的叶婉谣，是个左撇子。”

听见这话，宁承泽才反应过来。

两张照片看起来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拿筷子的手却是一左一右。

不知道为什么，他后背一阵凉一阵热：“这真的不是巧合吗？”

“巧合多了就是刻意了。”叶浩一脸严肃，“我怀疑当年秦爵在车祸现场做了什么手脚。”

宁承泽抿着唇，双全缓缓收紧。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活下来的人是雪漫，不是叶婉谣？”

叶浩没有说话，他不敢断定，但又不能不去怀疑。

秦爵是报警人，当警察和医生赶过去时，他就站在面目不清的叶婉谣身边。

他又是整容医生，帮人换脸是轻而易举的事。

宁承泽站起身，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先回去处理家豪哥的事，顺便去……看看雪漫，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是秦爵做了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三十三章 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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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还算凉快，但秦爵还是担心林雪漫的伤口会发炎，所以每天都会准时给她换药。

看伤口结了痂，他才稍稍放下心。

因为秦爵在家，王华才敢出去买东西。

玉米炖排骨的香味在整个屋子里飘散着，秦爵舀了口汤凑到林雪漫嘴边。

林雪漫抓着遥控器，手指扣弄着按键，没有焦距的眼神愣愣盯着电视机。

她没有张嘴，反而微微偏过了头。

像是刻意的抗拒让秦爵眉头一蹙。

他耐着性子，将勺子里的汤送进林雪漫嘴里，可汤顺着她嘴角就流下来了。

秦爵脸色微沉，抽出纸帮她擦干净：“你是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电视中忽然播放起一则新闻。

“据报道，三个月前杀害高中女学生徐某的凶手于狱中意外坠亡后，有关人员提出案件存在疑点……”

听到这儿，秦爵一怔，紧接着又看见宁承泽的名字出现在电视中。

他想帮林家豪翻案理整家獨費付βγ？

秦爵看向林雪漫，冷嗤起来：“看来他对你不一般，居然做到这份上了。”

语气中似有若无的酸味让他自己都觉得烦。

秦爵放下碗，赌气似的回了房。

林雪漫呆呆地望着电视中“林家豪”这个名字，唇瓣轻动：“哥哥……”

下午。

秦爵见林雪漫坐在阳台，一直望着远处发呆，心底划过些秦不忍。

他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想出去吗？”

林雪漫喃喃回应：“回家。”

这么久以来，她始终只会说“回家”和“哥哥”。

秦爵也习惯了，当做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