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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封励行身边，就像扑进他怀里。

而封励行的视线却落在郁黎晚身上。

郁黎晚恍若未闻，从他身旁走过。

封励行看着她开口：“我们谈谈。”

郁黎晚不懂，他们到底有什么好谈的。

他是想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国内？还是为什么刚才要威胁陈筱筱？

这些她都不想解释，也不需要对他解释。

郁黎晚当做没听见，继续朝前走。

身后封励行安抚了陈筱筱几句，很快就撇下她，追了上来。

封励行握住郁黎晚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

灯光不再明亮，两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

“你为tຊ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封励行开口便是责备，还和从前一样。

郁黎晚看着他，目光锐利：“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以前又是什么样子？”

封励行被她问得发愣，滞了几秒。

郁黎晚冷笑：“你看，你也说不上来。”

他早就把心思放在了别人身上，他的心里早就装着别人了。

他又怎么会记得，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

郁黎晚自己也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封励行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陈筱筱。

在他眼里，陈筱筱，早就超过了她。

“封励行，除了以前那点不算关系的关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该干净利落一点。”

“我没有同意。”

封励行突然开口，在郁黎晚哑然的视线里，他直视着郁黎晚的双眼。

“我从来都没有同意过你脱离我。”

他这副深情模样，让郁黎晚更加气愤。

心底那股火烧了整整一年，此刻更是旺盛。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郁黎晚骂完，仅存的理智提醒她，这是在公共场合，她不应该太过失态。

不想和封励行过多纠缠，她转身就走。

却再次被封励行拉住。

封励行垂着眸，像是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他开口，满是妥协：“以前是我对你有忽略，我道歉，你也不告而别一次，我们抵消了……”

“啪——”

郁黎晚已经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他还委屈起来了。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伤人的人，从来只有封励行一个。

他们永远都抵消不了。

郁黎晚用力挣脱他的桎梏，骂道：“你和陈筱筱如果再来我面前犯贱，我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忍气吞声！”

封励行被一巴掌打懵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等他回过神，郁黎晚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独自靠在墙上，脸颊火辣辣的疼。

自从他认识郁黎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愤怒的郁黎晚。

以前，她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始终保持冷静。

最过分的时候，她最多也只是沉默。

她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

可是刚刚，他亲眼看到她眼中的恨意。

她恨他。

过去的他似乎太自以为是了，他竟然都不知道，黎晚恨自己。

阴影落在他脸上，将他照得更加落寞。

第十五章

封励行和陈筱筱在郁黎晚面前怒刷了一波存在感，郁黎晚原本打算来休息的心，也收了回去。

“这就要走？酒还没喝呢。”贺既夜留她。

“你想留下来喝酒？”郁黎晚也不强求，“我开你的车回去。”

贺既夜立刻慌了：“你这就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太残忍了吧。”

郁黎晚反问：“怎么会是一个人，这里不是还有几个熟人吗？他们走的时候应该会愿意捎你？”

贺既夜咂舌：“你怎么不让他们捎你？”

郁黎晚不想再多说，拿着车钥匙就朝外走。

贺既夜见状，急忙跟上去：“错了错了，我和你一起走。”

路上，郁黎晚一直踩着油门飙车，贺既夜脸色发白，抓着扶手，大气不敢出。

过了的许久，郁黎晚才把速度降下来，贺既夜才敢说话。

“怎么渣男贱女还能让你这么生气？”

郁黎晚目视前方，只有一个冷冽似刀削的侧脸。

贺既夜不想她气坏了身体，故意道：“早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何必因为他们生气。”

郁黎晚轻笑，阴阳怪气道：“贺总是华尔街巨鳄，郁某人不敢当。”

“这种时候还分什么你我，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全靠你。”

贺既夜虽然是在刻意恭维，但这话却不全是恭维。

当初郁黎晚还在学习期间，他就向郁黎晚抛过橄榄枝。

但那时郁黎晚的执意回国，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没过多久，郁黎晚就改变了想法，决定来纽约帮助自己。

这一年，他也是靠着郁黎晚的决策，水涨船高。

说郁黎晚是他的衣食父母都不为过。

郁黎晚却没和他一样的想法，闻言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贺既夜胆战心惊地坐完一路，郁黎晚到家下车后他的心才从嗓子眼落回原处。

他趴在车窗边，看着背影都还在生气的郁黎晚说：“实在不高兴也别憋着，我陪你喝酒。”

下车后的郁黎晚头也不回：“滚。”

被骂后的贺既夜放了心，还有力气骂他，说明不到彻底失去理智的程度，还有救。

他这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没在山庄喝到新藏酒，他也没委屈自己，直接钻进酒吧，好好放松了一场。

走时，封励行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的位置，竟然在酒吧堵住了他。

他大大方方嘲讽对方，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哟，这不是哥哥吗？你也来一醉方休？”

封励行蹙眉打开他的手：“我来找你是有正事。”

贺既夜姑且信了，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你停止和郁黎晚的合作，放她回到国内。”

有那么一瞬间，贺既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在他再三确认封励行的表情后，才知道封励行不是在开玩笑。

他花了点时间消化封励行的动机，冷笑一声：“你真可笑。”

封励行看着他，显然没预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是他的谁？名义上的哥哥？你真的为她好吗？什么年代了，为她好还要折断她的翅膀？”

郁黎晚在美国做的每件事，每个项目，每次投资，都能甩男人十八条街。

贺既夜之前根本都不知道，郁黎晚在封励行眼里是这样无足轻重的。

她的事业，她想做的事情。

竟然要凭他的意愿打断。

“她能做到的事情不比你差，达到的成就不比你低，你凭什么这样看轻她。”

贺既夜上前，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胸口。

更像是戳着他的痛处。

“郁黎晚只是曾经和你在一个户口本上，不是把自己卖给你了。”

“你能说出这种话，我就一点都不意外，当初她为什么毅然决然出国。”

贺既夜忍住自己想打他的冲动。

认真问道：“说真的，你有尊重过她吗？”

“把她当做一个完整的人看待，你有过吗？”

第十六章

封励行被问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他紧拧着眉心，神情严肃：“我没有把她当做我的附属品。”

他只是想要郁黎晚回去，回到他身边。

郁黎晚只用做他的妹妹，他会把一切都送给她。

他苍白的反驳，在贺既夜耳中，只是卑劣的谎言。

贺既夜嘲讽地笑了好几声，才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