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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医生，方小姐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方女士退院一事。”

　　周烨关闭网页，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对方揽月点头。

　　办公室的门关上。

　　方揽月坐在周烨面前，平静地说出诉求：

　　“我认为我母亲如今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我想让母亲回家疗养，不知道周医生意见如何？”

　　周烨理解点头：“我能理解方小姐希望方女士早点康复的心情，可我认为方女士还没有达到出院的标准。院方不建议她现在办理出院手续。”

　　方揽月皱眉，她也不是一定要让母亲出院，只是她已经给母亲服下了丹药，不可能还没有康复。

　　难道是丹药出了问题？

　　“周医生，你确定我母亲还不适合出院？”

　　周烨点头，从抽屉抽出一本观察记录递给方揽月：

　　“这是这几天有关方女士的观察记录，上面病发次数没有减少，在她的意识中，她依旧是引领人类的神女。”

　　方揽月严肃地翻动观察记录，真的和周烨所说的一样。

　　她无声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周烨：

　　“我现在能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现在刚好是休息时间。”

　　和以往一样的小花园，一样被病人们围坐一起的女人。

　　方揽月站在不远处，看着病人们向她母亲祈祷。

　　她的母亲，坐在众人中心，仍旧是不悲不喜，端庄神圣的模样。

　　没有任何改变。

　　她抿了抿唇。

　　周烨左手插在兜里，平静地说：

　　“其实方女士也不一定要出院，据我所知，如今方小姐你工作很忙，世界各地到处报导非凡事件，就算方女士出院了，你也没办法陪在她的身边。”

　　“她现在除了扮演神女外，情绪变化正常，躯体化的程度几乎消失。和病友们关系不错，她在这里就跟养老院一样。我们还能照顾她。”

　　周烨的话很有道理。

　　方揽月只想着方珺康复出院，这已经是她这几年的执念了。

　　还没有想过她如今世界各地出差，一个月都未必有一天的时间陪伴母亲。

　　接她出院之后，母亲能做什么呢？

　　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

　　方揽月想到这里，眉头舒展开来。

　　她等到病友们做完祈祷后，才走到方珺面前，熟练地跪坐下来：

　　“妈。抱歉，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她炼制的丹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等她回去继续要练习，得好好咨询无名药王，找到她哪里出错了。

　　方珺眼眸微睁，没有说话。

　　方揽月也没打算等她回复，继续说：

　　“你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待得舒适吗？”

　　“挺好。”

　　方珺清冷的声音响起，方揽月意外地眨了眨眼，缓缓露出笑容：

　　“你喜欢这里就好。”

　　“嗯，这些可以保佑你平安。”

　　方珺从地上薅了一把落叶，递给方揽月。

　　方揽月：……

　　她沉默地拉开手袋，让方珺把叶子都放在手袋里面，满满当当地。

　　方珺放下叶子后，没有收回手，而是抬高几分，摸向她的脸。

　　方揽月动作一顿，抬眸和她对视。

　　“揽月，妈妈真的是神女。”

　　“被世界选中的神女。”

　　那双悲悯众生的眼睛里，是认真。

　　认真得让她内心动容。

　　方揽月握紧手袋，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微微颤抖：“妈，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方珺收回手，微笑不语。

　　方揽月深吸一口气，起身复杂地看了一眼方珺。

　　她不知道现在的方珺是不是清醒的，也不知道她母亲是不是真的被世界选中的神女。

　　但她可以肯定，母亲成为神女后，染上了玄学的神神叨叨，说话总是留白让别人猜。

　　周烨不知道方珺和方揽月说了什么，只看到方揽月郁闷地离开。

　　真难得，前几次方揽月离开的情绪波动没那么大。

　　他走到方珺面前，学着其他人一样跪坐在她前面，双手合十：

　　“神女，我想求护身符。”

　　方珺：……

　　哥们，你这变化有点大，她一时半会接不上戏。

　　周烨也不想这样。

　　谁让他捡的树叶没有效果？

　　上次小金“吸”了叶子后，整日缠着他要新的叶子。

　　小金如今正是发育进化的重要时期，需要大量的灵气叶子作为营养。

　　周烨知道叶子是医院花园那棵金桂树掉下来的，回医院的时候薅了两把，结果小金说根本没有灵气。

　　正当他疑惑时，听到了秦望舟说他从秦老爷子手上拿到了四片树叶，这四片树叶在小镇事件中保护了他。

　　秦老爷子的树叶，不就是方珺每天从地上捡来送给他的吗？

　　周烨把这一切都想通了，于是就出现了他装作信徒跪地求叶子的场面。

　　等他拿到叶子回去给小金一试，就知道灵气叶子是不是方珺的原因。

第30章 不要啊，不要啊，我的国庆假期！

　　方珺从地上捡了一片叶子放在周烨手中。

　　周烨睫毛一颤，他刚刚可是看到方珺把方揽月手袋都塞满了。

　　神女就不要区别对待信徒啊喂！

　　“神女，如今世道变了，很危险，我想要为家里人也求几个护身符，我也没多少个家人。”

　　“我的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舅舅，大姨，二姨，三姨，小姨，大叔，二叔，三叔，大舅公，二舅公，三舅公，我大姨的大女儿，二女儿………”

　　方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忍不住打断周烨施法：

　　“周医生你这是在给我念家谱。”

　　周烨明朗一笑：“哈哈哈，家里人比较多，大家族嘛哈哈哈。”

　　现在周烨知道了方珺不凡，也知道方珺知道他家里有变异动物。

　　他不知道方珺为什么装精神病，还是灵气复苏的时候把她的精神病给治好了。

　　既然方珺不打算离开医院，继续当个精神病人，那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做当她是一个普通精神病人的医生。

　　方珺没打算和他演戏。

　　随地捡了十几片叶子给周烨，提醒一句：

　　“别让它吃太多，一天三片就够了，太多就拔苗助长，营养过剩。”

　　周烨黑眸微亮，勾起一抹笑容：

　　“谢神女。”

　　周烨心情愉悦地把叶子装好，轻哼着小曲走回办公室。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在拐角处就被一个人拉住。

　　“秦望舟？”

　　周烨和秦望舟坐在紧闭办公室里。

　　“这么严肃做什么？遇到什么难题了？”

　　“还是说花国又出现异世界怪物？”

　　秦望舟严肃地看着周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