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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允真口吐鲜血地瘫倒在地上。

　　“将乱党通通给朕拿下！”

　　随着玄瑾一声令下，他手下的禁军便将余下已经慌神了的允真党羽一网打尽。

　　他焦急地走到燕月身旁牵住她的手道：“阿月，你没事吧？”

　　燕月摇摇头，反倒看到玄瑾手臂上包扎好的伤流露出心疼和自责的神色。

　　“都怪臣妾，皇上的伤还未痊愈，是臣妾拖累了皇上……”

　　紧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说道：“皇上，我们先离开这里，地牢中满是陷阱机关……”

　　就在她说这话时，瘫倒在地上的允真蓦地清醒过来面目狰狞地大叫道：“去死吧！”

　　话音一落，他便按下地面上的某一处暗格。

　　墙面上立刻出现数个洞口，每个洞口中都有一支箭矢。

　　转瞬间，箭矢便相继射出。

　　玄瑾见状眼疾手快地拉着燕月逃离。

　　可箭矢越来越多，眼看其中一支便要射中燕月。

　　“阿月！”

　　玄瑾一把将燕月推开，自己却被箭射中倒地不起。

　　燕月急得唤他：“皇上，皇上！”

　　好在箭雨已然停下，待一切停歇后，只听见玄瑾痛苦的呻吟声。

　　允真早已被箭射得千疮百孔七窍流血，完全一副骇人的模样。

　　燕月焦急地来到玄瑾身旁，扶起他道：“皇上！快来人啊，唤太医！”

　　玄瑾却仍在担忧她的安危，艰难道：“阿月，快出去，若是还有其他机关……”

　　他还未说完，便晕厥了过去。

　　燕月见状，凄声唤道。

　　“皇上！”

第42章

　　回到养心殿。

　　燕月看着龙榻上的玄瑾，眼底潮涌着担忧之色。

　　此刻昏迷中的玄瑾微微蹙起眉弋椛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燕月蓦地回想起太医周砚时为玄瑾诊治后的话语：“启禀贵妃娘娘，那箭矢上涂有剧毒，且皇上中箭之处在其心口处，剧毒已经侵袭全身，如今恐怕已是回天乏术了。”

　　她眼尾泛红，眸底溢出水光。

　　就在此时，玄瑾痛苦地呻吟一声“唔”便醒了过来。

　　燕月低垂黑如鸦羽的眼睫，遮去眼眸中潮涌的泪意。

　　她连忙上前，柔声唤道：“皇上，你醒了，臣妾帮你唤周太医来。”

　　“不用了。”

　　玄瑾只静静地看着她，语气里是无限的温柔缱绻。

　　“阿月，你没事便好。”

　　玄瑾没有问起自己的伤势，燕月便没有特意提及。

　　她也不忍告诉玄瑾，他命不久矣。

　　玄瑾怔怔地看着燕月，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阿月，可还想出宫？”

　　燕月闻言一怔，她静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玄瑾见状释然地笑了：“也好，只要阿月欢喜，朕便放心了。”

　　他紧接着又说：“阿月，朕想自己待一会，你不必守着朕，早些回翊坤宫去休息吧。”

　　“可是……”

　　燕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玄瑾满是落寞的双眼便没再继续坚持了。

　　“是，皇上。臣妾告退。”

　　待燕月走后，玄瑾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嗓音微哑隐着极其淡薄的悲凄和惆怅。

　　他唤来门外候着的李德广，沉声道：“朕要立遗诏。”

　　李德广摆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连忙跪下：“皇上万岁金安，身子康健，还到不了立遗诏之际啊！”

　　玄瑾自嘲地笑道：“不必瞒着朕，朕心里清楚自个的身子早已是强弩之末。”

　　他继续道：“李德广，你只管按朕的吩咐办事。还有，此事万不可透露一分，不然朕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德广连忙应下：“是皇上，奴才遵旨。”

　　玄瑾拟好遗诏后便让李德广退下了。

　　他一人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轮怔怔出神。

　　翌日一早，燕月便特意亲手来到御膳房煮粥。

　　小景不解道：“主儿，这种小事你吩咐奴婢便可，没必要亲力亲为。”

　　燕月摇摇头道：“小景，这不一样。”

　　闻言，小景愈发疑惑了。

　　只因燕月想起了这一世重生回来，自己还未像前世一般给玄瑾煮过他爱喝的那碗清粥。

　　不过这一世的粥中，不再加上那弱毒的朱砂了。

　　熬煮一个时辰后，燕月便和小景用食盒装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清粥往养心殿走去。

　　刚走到殿门口，李德广便要通传。

　　燕月挥挥手让他退下，不必通传了。

　　她刚要推门而入，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燕月听清后，眼底透出一抹痛色。

　　她恍如未闻，待咳嗽声消失后才推门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燕月福身行礼，说到‘万福金安’时语气微微颤抖。

　　玄瑾的脸色越发得苍白了，向来倨傲矜贵的脸上投射出一抹异样的冷白，倒显得多了清冷几分。

　　他薄唇轻启，虚弱地吐出几个字：“阿月平身吧。”

　　燕月起身后，来到玄瑾床边。

　　她缓缓地从食盒中拿出那碗已经由滚烫变得温热的清粥。

　　“皇上，臣妾亲手熬煮了一碗清粥，你快尝尝。”

　　玄瑾缓缓地坐起身，眼里映出几分惊喜之色。

　　“前世，朕便最是挂念你这碗清粥。已经许久没再吃到了，没想到今日竟有口福了。”

　　“臣妾来亲自喂皇上。”说着，燕月用汤匙舀起一勺清粥喂到玄瑾嘴边。

　　“好。”

　　玄瑾轻启薄唇，将清粥一一喝下。

　　燕月凝视着玄瑾，此情此景让她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温馨和柔情。

　　玄瑾忽地温声唤她：“阿月，朕真的很爱你。”

　　燕月闻言一怔，似乎是没想到玄瑾会在此刻这样说。

　　她莞尔一笑，美艳姿色宛如神仙妃子。

　　“臣妾知道。”

　　……

　　此后几日，燕月不是推着玄瑾去御花园赏花便是带着他在城墙上眺望星空。

　　玄瑾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呻吟痛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燕月试图在最后的日子里留住些什么，她甚至在想玄瑾会不会迎来第二次重生。

　　玄瑾像是看穿她般，每日尽力配合着燕月。

　　直到玄瑾受伤的第七日。

　　在燕月再一次晨起时分来找玄瑾时，只见一群侍卫围在养心殿殿前。

　　燕月的心猛地一悸，万种情绪汹涌而过。

　　她惊慌失措地掠过人群跑进殿中，只见玄瑾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

　　李德广见她来，告诉她道：“贵妃娘娘，皇上薨了。”

第43章

　　燕月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空落落的，心脏无端泛起一阵钝痛。

　　她惘然地看着眼前人惨白俊美的容颜。

　　不禁呼唤道：“皇上，皇上……”

　　可是，再也没有了回应。

　　燕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