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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细若游丝，似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鸢鸢……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点点头：“是的，我不会原谅你，你可以在这家精神病院一直生活下去，和你的云瑶仙子甜甜蜜蜜双宿双栖。”

一提云瑶，系统顿时就响起了。

【叮！目标凌天虐心值+1+1……当前虐心值95】

嘶……

属实是有点不知好歹了，让他跟白月光在一块儿还委屈上了。

之前不是吵着叫着说要把魔后的位置给云瑶吗？

他在精神病院里正合适，不仅可以自封魔尊，还能迎娶魔后，混得好能带领广大病友群魔乱舞，混不好，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就是天庭众仙。

岂不妙哉？

第28章

很难讲。

凌天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观点。

“鸢鸢……我们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云瑶那个贱人害的，我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

啧。

变得真快。

喜欢人家的时候，就是她和那些虚伪的仙不同，她救过他的命。

不喜欢人家了，就是那个贱人。

男人变心，一点道理不讲。

“你见到云瑶的时候，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直觉告诉我，凌天的虐心值变化那么大，一定和他见到云瑶这件事有关。

在他开始发言之前，我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无他，只是内容共通的情况下，可以发给无涯听听。

毕竟如果能用一套模式解决两个问题，那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她告诉我，从一开始，救我的人就是你，只是那时，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息山神女，并未告知我你的身份，才会被她冒领恩情。”

息山神女。

真是个遥远的称呼。

不过凌天说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和闺蜜穿进书里，已经是仙魔第一次大战之后的事了。

做这事的，应该是原书中的息山神女。

那是个眼中只见天地众生的真神，是我辱没了她的名声。

想到这里，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凡人就该好好做凡人，神仙就不应该有七情六欲。

就好比财神谈恋爱，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流向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不是我，那我简直不敢想自己的怨气会有多重。

“她恨我和无涯杀了她，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些……你为我做过的事情……”

一听这个，我顿时来了精神。

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在铁栅栏外坐下了。

“展开说说，关于无涯的也说说。”

在我的引导下，凌天说了很多我和闺蜜之前，为他和无涯做过的，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我为了救他，不仅与整个天庭为敌被驱逐，还生扛了九十九道天罚。

为了帮他彻底恢复修为，在只有一半神髓的情况下，力战东海九头蛟，重伤沉入海底昏迷三年，却骗他只是闭关。

还有闺蜜通过一颗鲛珠与无涯建立联系，转移他身上所有伤痛。

等等一系列事情。

简直就是恋爱脑的判决书，桩桩件件都是罪状。

听到最后我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是的，我们凡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大彻大悟，深陷其中就是会痛不欲生，某天清醒过来又觉得之前全是前科。

很正常，很正常。

我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在凌天陈述的过程中，他的虐心值不知不觉来到了99。

又是99，熟悉的99，曾经一夜清零的99。

我双手发紧，就在我思考如何将这1点提升上去的时候，凌天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颤抖，带着卑微的乞求。

“鸢鸢，你能……原谅我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我忽然脑子一抽，点点头：“能啊。”

凌天眼中燃起光亮，他目光震颤，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很快，那一点惊疑的情绪变成狂喜。

“太好了鸢鸢，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

“只要你能让我把虐心值刷满，我就原谅你。”

他的目光凝固了，嘴唇哆嗦着，许久才问出：“虐心值……是什么？”

我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就是你心里越难过，我得到的虐心值就越多，可以换东西的，不然你以为，这些日子我为什么会见你？”

凌天冷冷的，没有说话，整个人静得有些呆滞。

我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是欲擒故纵吧？你配吗？”

【叮！目标凌天虐心值+1，当前虐心值100，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第29章

我从凌天病房出来的时候。

闺蜜正拄着那根粉红色的棒球棍蹲在病房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闪烁着闪电般的精明。

“你干嘛？”

她拉着我的手站起身，姿势很怪，应该是腿麻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越看那个院长，越像雷电法王，生怕他偷偷把你关起来电击，逼问你银行卡密码。”

懂了，这是怪我出门不带保镖呢。

“好了好了，真是辛苦你了，我在里面录音了，你听听，有用的话我给无涯发过去，希望他也能像凌天一样自责。”

“哼，发嘛，反正凌天的虐心值都刷满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音频发送成功，我关掉了手机。

折腾了一宿也该和闺蜜回家睡觉了。

我们开车往回走的路上，闺蜜问我：“凌天的虐心值刷满了，你跟系统兑换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

上个世界的一切，我都不留恋。

我没有闺蜜与孩子那样深刻的羁绊，也没有什么想要拿到现世的东西。

所以，这次我就早一点，帮她弥补我们的遗憾。

回到家，客厅里漆黑一片，婴儿的啼哭声却格外刺耳。

闺蜜的身形明显一僵，随后她大步超声源跑去。

我深吸一口气：“小恨同学，开启全屋照明。”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和闺蜜彻底看清了沙发上的小婴儿。

我们的目光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闺蜜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无助，嘴唇微启，却又发不出声音。

只是她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八百年的日夜守望，现世的心酸与期盼，此时都化成泪水自她脸颊流下。

她缓缓伸出手，像是要触碰，却又怕眼前一切尽是幻影。

她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而襁褓中的小婴儿此时停止了哭泣，她咧着一张没牙的小嘴咯咯笑，肉嘟嘟的白嫩小手抓住了闺蜜颤抖的手指。

终于，她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看着她因激动颤抖的身体，我叹了口气，缓缓走过去，抱住了她和孩子。

害，怎么不算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就在我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