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瑶陈文远(薛明瑶陈文远)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_(薛明瑶陈文远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陈文远轻柔的吻着我的鬓角,说道:“小婉,我想娶你,做我陈文远名正言顺的夫人。”
我黑白分明的瞳仁骤然一缩,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的话语。
他看着我,深情款款,“我想带你远走高飞,寻一个无人的角落,相依为命,直至白头,你可愿意?”
我白皙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也并非坚不可摧,在孤独、恐惧、无助的时刻,我也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
我爱陈文远,他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我紧紧抱住他,感动得无法自抑。
我想开口,告诉他我愿意。
但这时,他又捧起我的小脸,说道:“小婉,你现在在宫墙之内,我若想带你走,必须先解决薛景泰。”
陈文远将一包药粉塞进了我的手心,“这几日,你找个机会,把这包药让薛景泰吃下去。”
我愣住了。
他继续解释:“放心,这不是剧毒,只会让他身体麻痹,给我充足的时间将你带走。”
天子入口的东西需历经多少道关卡?
从选材至制作,每一处皆有人仔仔细细地盯着。
哪怕仅是一口茶,送至嘴边,也得有人先行试过。
想要让薛景泰吞下这包药粉,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文远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我。
我成功了,薛景泰就会无力再追捕我们。
但我若失败了,被抓住的就只会是我一人。
刚才呼之欲口的爱意,此刻却如鲠在喉。
那份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意识到,陈文远的城府远比我所见的,藏得还要更深。
我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说道:“驸马爷,夜已深,您该回去了。”
27
阿骨打带着他的队伍走了。
我让人送了幅美人图给他。
上面画着的,是成婚前的长公主。
那时的她被无数面首滋养,一双妙目春情溢出,把那个蛮荒男人看直了眼。
我告诉阿骨打,薛明瑶是大梁天子一母同胞的姐姐。
若能迎娶长公主,等于他握住了薛景泰的半个命脉。
只要他们退出翠山城,薛景泰定会同意让长公主远赴草原。
一座边陲小城,换一个美人,对整个匈奴来说不是笔好买卖。
但对阿骨打来说却很划算。
他是多尔泰单于的第八个儿子,草原上夺嫡的斗争同样激烈。
翠山城落不到他手里。
但薛明瑶就不一定了。
若单于退位,他身边的阙氏是大梁国君的长姐。
那阿骨打在夺位的道路上将更具竞争力。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弦外之音,让下人来传话。
“你们中原有句俗语,叫最毒妇人心,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幸好那天宫宴,我没有对你做出轻薄之举。”
我没有理会他,随便他怎么想。
只要他们能退兵翠山城,那里的百姓便能好过一分。
薛明瑶这个毒妇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了。
半月后,边关传讯,匈奴遣使送来国书,以翠山城为聘迎娶长公主。
她虽是二嫁妇,但匈奴素来不拘泥于礼法,对此并无偏见。
薛景泰收到报函,震怒非常,欲与匈奴开战。
但黄巾军再度来势汹汹,把大梁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终于意识到,若不把薛明瑶送出去,大梁将腹背受敌。
夜晚,薛景泰独自一人坐在宗堂之中。
他对着自己母亲赵淑仪的牌位,英俊冷硬的五官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沉默。
挺拔的脊背,此时也略有些佝偻。
四周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显然是在暴怒之下,被他扫落的瓷器。
他左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鲜血不断溢出,滴落在地。
我让刘公公送来了药物,蹲在地上给他包扎。
头顶传来他森然的声音,“你也来看朕的笑话?”
我没抬头,“嫔妾不敢。”
头皮骤然一痛,薛景泰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迫我抬头,“骗子,朕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一用力,手捏住他的伤口,激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混账!”薛景泰抬起手来想要打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将他伤口中的碎片一一挑出,“无数将士埋骨异乡,今年的冬天来得又比往年更早,寒风凛冽,我不去怜悯边陲百姓和守关士兵,反而来怜悯陛下,您不觉得可笑吗?”
薛景泰不再说话,他的利眸扫视着我,问道:“你觉得朕做得对?”
“用女人平天下,你不觉得朕很无能吗?”
我用绷带在他的伤口处绕了很多圈,手法轻柔,“陛下是为了天下万民,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自古英雄豪杰,不问出处,只论功绩。陛下以非凡之智,行非常之事,何来无能之说?”
他闭上双眼,似乎在忍受着伤口带来的痛楚,又或许是在深思我方才的言辞。
良久,我感到手背上一滴炙热的液体滑落。
我讶异的看向薛景泰。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威严冷酷、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像个寻求慰藉的孩子。
他扯住我,将我拉入怀抱,想在我身上寻求温暖。
他将我抱得很紧,声音嘶哑:“朕的母族无势,当初为了保护朕,又把朕推上皇位,皇姐委身于众多权贵之中。那些人有将军,有首辅,有文臣也有武将。她将这些人拢在一起,为朕所用。朕曾许诺她,一旦登上帝位,定会护她一生,却没想到,直到如今,朕仍需要皇姐来帮朕稳固大梁的江山。”
我愣住,没想到他们姐弟竟有这么一段过去。
我曾嫉恨薛明瑶命好,投生在帝王家,还有一个护她如命的弟弟。
想不到,真相竟是这般。
那我和她相比,到底谁又比谁苦呢?
但我对自己所做之事并不后悔。
再怎么悲惨的过往,也不是她杀害无辜之人的理由。
她该杀的是那些欺辱她的人。
而不是手无寸铁的连姐儿。
薛景泰低头吻我,把我压在了冷硬的地砖上。
他吻得很粗暴,似是想要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倾倒在我身上。
我的齿关被他撬开,他的大舌长驱直入,在我口中肆意翻搅,交织出一片暧昧的湿润声响。
这一晚,我们两人极致缠绵,双双攀上了极乐的高峰。
薛景泰在我耳边低低唤着我的名字,恳求我:“小婉,不要背叛朕,朕现在只有你了。”
我没有回应,也无法承诺。
来时我已做好了准备,身上涂满了勾人夺魄的媚骨欢。
28
天子病了。
最近薛景泰总是咳嗽,又恢复了以往喜怒无常的性子。
但他从未对我发过火,反而是极度依赖我。
他偶尔会在朝堂上突然暴怒,觉得战败是将士无能。
为何国库拨了那么多银两下去,还会输给一帮乌合之众。
于是朝廷强行征兵,无数男儿被迫从戎。
当然,也有人自愿站出来,请缨去往战场。
这个人正是陈文远。
张自刚不出兵,薛景泰正愁朝中无将才。
陈文远的出现,让他有了希望。
他当即大手一挥,给了对方十万大兵,北上剿匪。
寒风瑟瑟,陈文远走的那天,我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目送着他的背影。
他周身迸发出的金戈铁马之意,让我怔然。
秋霜私下来见我,“小婉姐,主子让您安心等他。若时机得当,尽快完成他的嘱托。”
陈文远在催我下毒。
在公主府时,我自以为已经洞察了他隐藏的面具。
却没想到,面具之下,不过是另一层伪装。
层层遮掩,好似一团迷雾。
让人捉摸不透。
……
十八那天,张贵妃禁足结束。
她一身素衣,来向薛景泰请罪。
许是忆起了往昔,薛景泰对她起了怜爱之心。
连续数日,未再来琳琅居找我。
张贵妃面上对我的怨恨明明白白,我隐有预感,她不会就此罢休。
不出所料,三日后的一个清晨,阳光初照,我正手执针线,为薛景泰缝制护膝。
忽闻门外喧嚣,数不清的禁卫军将琳琅居围了个密不透风。
张贵妃盛装而来,衣裳鬓影,得意道,“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本宫拿下!陛下龙体康健,何曾有过缠连病榻之时?定是此女暗中施毒,谋害圣上!”
她声音尖利,满含着要将我置于死地的决心。
周围的太监宫女一拥而上,将我一路拖拽至勤政殿。
我脚步踉跄,衣衫凌乱,却依旧一脸淡然。
薛景泰高坐在龙椅之上,阴冷地与我对视。
张贵妃蛰伏数月,不知是否真的抓到了我的尾巴。
但总归,是让薛景泰起了疑心。
他声音里透着杀气,“连姐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原来他查到了我和连姐儿私交甚密的事情。
怀疑我,在报仇。
他抓住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