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祁鹤安在线阅读-正版小说《萧令宜祁鹤安》萧令宜祁鹤安全文阅读
“你怎么了?”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些,会实现吗?”
一声声嘶哑的询问响起,又散落在空中,无人回答。
祁鹤安的动作已经维持不了轻柔了,他放在萧令宜侧脸的手越来越用力。
蕴含着悲意的低吼声响起,“萧令宜,回答我!”
萧令宜终于张口了。
一声破碎的呻吟从她惨白的口中溢出,饱含痛苦。
祁鹤安的手僵住了,然后慢慢和萧令宜一起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他对鲜血的感知力无人能及。
那不是一丝血,一滴血,是一片,汹涌的血。
祁鹤安颤抖的手握住了萧令宜死死拽住的被褥,然后用尽全力一掀。
被褥被甩到地上,随后浓重的血腥味在鼻腔里蔓延。
浅金色的床榻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而那红的源头,正是萧令宜的身下。
如伤狼般的咆哮声响起,“这是什么!”
萧令宜没有回答,也不用她回答。
祁鹤安视线扫向床头,那里有一个一直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碗。
碗壁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药汁,泛着褐黄色,那苦涩的味道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补身药物。
有孕之人什么情况下会下身血流如注?
结合萧令宜此时的样子,那碗药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萧令宜,杀了他们的孩子。
来时的喜悦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祁鹤安迫使萧令宜抬起头,双目猩红地低吼道,“萧令宜,你给我一个交代!”
此时,萧令宜也仿佛终于从那让她意识不清的剧痛中回过了神。
剧痛带来的耳鸣声让她听不清祁鹤安的声音。
她眨了眨沉重的眼,才看清了祁鹤安的脸。
她已经没力气惦记着要与祁鹤安保持距离的决定,也没力气挣脱他的手。
她用尽浑身力气,朝他扬起一抹笑意。
就是这一抹笑意,却深深刺痛了祁鹤安的眼。
他猛地掐住萧令宜的脖颈,疯狂地晃着,“吐出来!给我把药吐出来!”
可萧令宜不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气息也逐渐微弱了起来。
祁鹤安猛地松开手,任由她无力地跌落床上。
他猛地大步走向殿门,开门的一瞬间紧贴在门边的乌苏跌了进来。
他毫不费力地拎起乌苏,“去给我找太医!”
乌苏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床榻上看去。
太后娘娘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惊动宫中的太医。
可看到萧令宜气息奄奄地趴在床沿的样子,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在她心中,什么也抵不上萧令宜的命重要!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一时间她连自称奴婢都忘了,从祁鹤安手中跌下来便要冲出门去太医院。
“不准去!”
一声低低的喝声响起,声音虚弱,却让乌苏脚步钉在原地。
萧令宜竭力从床沿撑起身子,“哀家没事……去把吩咐你准备好的药端来……”
乌苏见萧令宜没有昏迷,连忙点着头跑到桌前。
那里用小炭炉煨着一碗汤,是用人参,茯苓,白术,当归,黄芪,肉桂等大补与补血的药材熬制的。
喂萧令宜喝下这碗汤后,惨白的面色中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连声音也恢复了一丝气力。
“乌苏,你去殿外守着。”
第58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乌苏看了不远处阎罗般的祁鹤安,自然不想走,但她也不敢违抗萧令宜的命令。
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祁鹤安身边,乌苏突然咬着牙跪下道,“侯爷,娘娘现在经不起折腾,求您高抬贵手!”
祁鹤安一丝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冷冷地道,“滚。”
乌苏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即便再不想,也只能恨恨退下。
殿门关上,祁鹤安一步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令宜。
“为什么。”
萧令宜又趴回床沿,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地上。
她没有回答祁鹤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祁鹤安与她对视片刻,沉声道,“萧老夫人告诉我的。”
“哈哈,我就知道是她。”
萧令宜笑了两声,声音里却是无尽的苦涩。
前朝的明枪,后宫的暗箭,让她应接不暇。
可伤她最深的,还是来自于亲人的背叛。
萧母眼中哪儿还有她这个女儿,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若祁鹤安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那后果会如何?
秘密一旦泄露,她这个太后怕是会立刻被逼着给先帝殉葬。
“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祁鹤安俯身下来,和萧令宜贴得极近,眸子里是滔天的怒火。
萧令宜止住笑,轻喘了两声。
她的眼中迸射出恨意,“因为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祁鹤安的猛地摁住萧令宜的肩膀,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可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萧令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令宜呼吸一窒,她痛苦地闭上眼,“因为我是大商的太后,我不能生下非先皇的孩子混淆皇室血脉,更不能让人有诟病景儿的理由!”
“更何况它代表着欲望,耻辱,和背叛!它会让我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一炬!你说,我怎么能留下它!”
祁鹤安看着她布满恨意的眼,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片片碎裂的声音。
萧令宜在亲口告诉他,他比不上她的权势地位,连他的孩子,也比不过商景。
他来时的喜悦与对将来美好的期盼,都在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祁鹤安盯着萧令宜看了许久,而后松开手缓缓撑起身子。
“既然我的孩子你不稀罕,那就看看,没有了我,你的儿子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他声音森冷,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祁鹤安没再看萧令宜一眼,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他身后的大氅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度,印证了主人此刻的决心。
萧令宜跌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息。
明明桎梏她的人已经离开,可她却觉得更加难以呼吸。
乌苏在祁鹤安离开后快步跑进来,她扶起萧令宜,“娘娘,您没事吧?”
萧令宜靠在她身上,却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她竭力指了指床榻上的血迹。
乌苏会意,替萧令宜换下脏污的衣裤,然后扯落被褥上准备好的褥垫。
安顿好萧令宜后,乌苏端着炭盆去了侧殿,将沾染了血迹的衣裤和褥子统统丢进去焚烧。
直到只剩下些残灰,她才打开侧殿的窗户,冷风呼啸进来,不一会儿,焚烧布料的味道便散了个干净。
乌苏松了口气,又将炭盆带回原位放好。
萧令宜已经躺在干净的被褥上沉沉睡去了,她元气大伤,已经筋疲力竭。
乌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幔。
另一边,宿辰不知道为何他家侯爷高高兴兴地去,死气沉沉地回来了。
但他很少见祁鹤安这幅样子,也不敢询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回到侯府时,祁鹤安一语不发地朝里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喝碗姜汤驱驱寒。”
祁莲从一侧小路上走了过来,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递过来。
祁鹤安视线落在褐色的药汁上,双目一缩。
他猛地抽手,那药碗砸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祁莲吓了一跳,刚想斥责,却蓦地握住了祁鹤安的手,“鹤安,你手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宿辰顺着她的声音看去,才看见祁鹤安紧握着木盒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是木盒被巨力挤压,崩出的木刺刺入掌心导致的,他竟没发现!
祁莲看他状态不对,便小心问道,“这木盒是什么?”
祁鹤安没回答祁莲的几个问题,视线紧紧盯着那木盒。
直到祁莲和宿辰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突然出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着,他松开紧握的手信手一抛,那木盒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不远处一道溪水中。
在水中洇开一片淡红后,木盒消失无踪。
祁鹤安目光定定地看着木盒消失的地方,然后挣脱祁莲握着的手径直离开。
祁莲踹了愣在原地的宿辰一脚,“还不跟着!”
宿辰这才从溪水中收回视线,他脸色难得正经,快步跟上了祁鹤安的背影。
书房里,祁鹤安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头,神色隐在黑暗中看不清。
宿辰正替他处理手上的伤。
那些木刺虽然扎得不深,但却有许许多多细小的刺藏在肉里。
若不清理干净,伤口长好后也会日日如针扎般刺痛。
血不停流出,宿辰只能冲去血迹,才能继续翻着皮肉从里面一根一根挑出刺来。
烈酒一次次倒在伤口上,发出滋啦的声音。
宿辰听着简直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的手也痛了起来。
可手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一般。
宿辰边处理伤口,边胆战心惊地瞄着祁鹤安。
祁莲不知道,可他知道,那个木盒里装着一枚碎玉和刀穗,是当年和……的定情之物。
他家侯爷可宝贝的不得了,从来不许任何人碰,连他都不行。
可今日侯爷竟然把木盒扔进了溪水中、
今日他进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59章谁都不能进去
伤口包扎好后,宿辰小心翼翼地道,“侯爷,今日发生了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祁鹤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