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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陈庭秋叹息一声，伸手替她将头上的一片落叶拿下。

“如愿，我心悦你。”

陈庭秋露出一丝苦笑：“我不希望让我的心爱之人感到痛苦，如愿我只愿你余生平安，大胆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卫如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一般。

怔怔道：“陈庭秋，你变了许多。”

陈庭秋看着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缓缓道：“或许是因为真正进入到你的生活之中了吧。”

了解你的所思所想所愿。

卫如愿有些歉意：“我以为……”

陈庭秋回头看他：“以为我会借此要挟，让你和我回京，重新和我在一起？”

被他说中，卫如愿尴尬的移开视线。

陈庭秋轻笑出声：“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点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呐喊，让我说出那句话。”

“我自私的想过，只要我开口，你就一定不会拒绝，我也就可以再次拥有你。”

接着月光，卫如愿清楚的看见陈庭秋眼中自己的倒影。

陈庭秋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可是我不愿再将你困到那四方之中，你有如此才华，我又怎么可能因为我的私心剥夺你的自由。”

陈庭秋朝她伸出了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别哭。”

能看到你威名远扬，看着你享受世人敬仰，此生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25章

陈庭秋失落的低下头，他知道卫如愿这段时间因为他的原因，陷入了痛苦和自责之中。

明明说好了不会再让她受伤，自己还是没有做到。

即使自己可以重新拥有她，可卫如愿的余生也会活在痛苦之中。

即使他不想承认，可是他也必须承认卫如愿的心里，早就没有他了。

想到这，陈庭秋笑了笑，只不过笑容里满是苦涩：“大概是在你看着我为你受伤，感到痛苦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只是增加她的思虑罢了。

或许就像那些文人所说：‘唤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即使再怎么遗憾也无法，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最真实的卫如愿。

她在府里的这些年，陈庭秋从未看过卫如愿脸上露出这般轻松的笑容。

这种笑容他之前从未拥有过，今后也不会再拥有了。

卫如愿心里很感动，不由的说:“谢谢你，陈庭秋。”

陈庭秋摇了摇头笑道：“明日你可愿陪我最后一程？”

就让他在自私一回吧，哪怕拥有前面之人一刻钟，余生他便心满意足了。

卫如愿也没有推脱，笑着点了点头：“荣幸之至。”

第二日清晨。

卫如愿早早的穿戴好就在营外等着陈庭秋，可陈庭秋难得忘了时辰。

或许是伤还没好透的缘故，陈庭秋来的有些慢。

“如愿，走吧。”

看和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卫如愿愣在了原地。

这身打扮，是他们在比武擂台上相见之时的那身。

自从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就很少看见陈庭秋穿白衣了，如今一看，依旧这么让人惊艳。

陈庭秋难得有些拘束：“可是久等了？”

卫如愿回过神，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走吧。”

她带着陈庭秋去了很多地方，有很多肥鱼的小溪，有很多野果的树丛。

陈庭秋听着，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自己也一同参与了以前的卫如愿的生活。

最后，卫如愿将他带到了一处小土堆前，轻声道：“这是我爹娘以前喜欢来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他们立了一个小墓碑，每到忌日时都会过来祭拜。”

“此处也是整个边疆景色最为美丽之地，在这里可以将脚下一大片景色尽收眼底。”

闻言陈庭秋眼眸微闪，喉间传来一阵苦意——和卫如愿成亲的这些年，他一次都没来拜见过卫大将军。

等卫如愿发现时，他早就跪在了土堆前。

“陈庭秋，你这是做什么？”

陈庭秋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将心里的话说完才站起来：“如愿，与你成亲的这些年我未曾去祭拜，今日也算是了却我的遗憾了。”

以前的卫如愿确实对此感到一阵失落，可是如今的卫如愿却已经释怀了。

“陈庭秋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路上小心。”

陈庭秋强忍下心里的疼痛，轻轻的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看着等在一旁的马车，陈庭秋知道自己是时候要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他想再试一次：“如愿，你还会回来吗？”

卫如愿看了看蛮疆的方向，眼神透露着坚决：“我想在边疆彻底安稳之前，我都不会走了。”

她想守护的，其实很简单，她想看见大宴百姓脸上的笑容，更是找回自己的初心。

陈庭秋其实心里早就就有了答案，即使遗憾但他也不会后悔了。

或许自己曾经带给过卫如愿数不尽的寒霜，但希望从此刻开始，卫如愿偶尔想起他时，率先出现的是那一片桃花。

第26章

五年后，京都迎来了大雪过后的春意。

看着府里那掩藏在大雪之下的绿意，陈庭秋才焕然大悟，原来自从那一别以后，他和卫如愿已经五年未见了。

五年时光匆匆而过，要是没有眼前这幅画像，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卫如愿的脸庞了，每到有空时，他都会来卫如愿之前的院落走走，看看。

将画中之人看上一整天，可是记忆里的脸还是慢慢的免得模糊起来。

不知何时，陈庭秋养成了撰写书信的习惯，不知不觉间，陈庭秋写的家书，已经有了满满的一箱。

“如愿，五年未见，你可还安好？”

陈庭秋坐在窗前，一笔一划的写下这一年的思念，即使手腕处传来一丝疼痛，他也没有停下来。

“陈府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比起之前，更为热闹了而已。”想到这，陈庭秋眼里流露出一丝柔情。

“朝朝为我生下了一个嫡子，想必你见到他，也会喜欢的。”

“如愿，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你，可是五年过去，为何一想起你，心中还是忍不住产生一阵悸动？”

写完这些话，一页纸早已布满他无尽的思念，陈庭秋将信封合上，就这样放入了箱子中。

他给卫如愿写了很多，可是一封都没有送出去。

卫如愿如今早已是大宴威风凛凛的战神，手握重权，只要听见她的名字，邻国就会犹豫三分，大宴也会增添多了几分勇气。

这五年卫如愿以雷霆手段平复了边疆的所有战乱，在她的治理下，边疆更为壮大。

陛下龙颜大悦，亲封她为大宴异姓王，是大宴第一位女王爷，驻守边疆。

“爹爹，爹爹，你又在发呆了！”

脚被一个小小的东西抱住，一个软软的声音不满的叫着自己。

陈庭秋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将脚边的小人给抱起来放到腿上。

说话的语气充满宠溺：“爹爹没有在发呆。”

陈如嘟着嘴：“那爹爹刚才在做什么呀？”

陈庭秋的视线看着画像之中那位身穿盔甲手握长枪之人，轻声的笑了笑：“爹爹在想那位对爹爹来说很特别的一个人。”

陈如听不懂，但或许是受到陈庭秋的影响，他也很喜欢那画像之人。

每当看见爹爹为她如此失神时，陈如总是会不住想，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一年梨朝朝的身体情况愈来愈下。

自从生下陈如后，她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只要受些凉，身体就会大病一场。

可是看着梨朝朝惨白如纸的脸色，骨瘦如柴的身体，陈庭秋知晓，这次自己真的留不住她了。

陈庭秋让人将哭闹的陈如带下去，脱下鞋袜将梨朝朝楼进了怀里。

他的心，久违的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痛苦，这种痛苦还是五年前在得知自己彻底失去卫如愿时感受到的。

陈庭秋喉咙一阵发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