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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姜砚之神情冷沉，目光就像是凝结成冰一样。
他看到了什么，唐书悦和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带着个孩子，孩子嘴里还喊着妈妈，俨然是一家三口。
姜砚之感觉浑身像被冰冻了一样，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出去。
他这一双锐利如鹰隼一样的眼，牢牢地凝视着唐书悦，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许情绪。
诸如愧疚，诸如不知所措。
可让他失望的是，唐书悦什么情绪表情都没有。
态度就与她离开家之前别无而已，平静得，好像这世上的事情都与她不相干了一样。
可是季霖却完完全全冷静不了。
原本，唐书悦是他一个人的母亲，一直围着他打转，他那个时候觉得唐书悦真是烦死了。
可是现在，唐书悦对他如此冷淡，而将另外一个孩子抱在怀里，季霖不淡定了。
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扯着唐书悦的裤腿。
“是我的妈妈，我不准任何人抢走我的妈妈。”
可是唐书悦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略微有些发酸。
一想到上辈子，她苦心为了他们父子俩，放弃工作倾尽心血三十年，到头来，只换来父子俩的背叛，唐书悦就感觉一阵心寒。
她看着地上的季霖，这才开口说了话：“起来吧。”
接着，唐书悦又看向不远处的姜砚之，嘴唇动了动：“你们怎么来了？”
顾修京在医院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绝。
很快，他便看出了眼前这个气息凛冽的男人和地上大哭的孩子和唐书悦关系不简单。
一时间，他有些恐慌，连忙上前来，低声询问道：“书凝，这位是？”
唐书悦的神情之上，半分波澜都没有，她平静地开口说道：“是我的前夫。”
“前夫”这两个字，无异于一柄利刃，往姜砚之的心口狠狠扎去。
两人才分开一个多月，已经是前夫了吗？
可是在外人面前，他并没有过多地表露情绪，只是手指微微紧了紧，微不可查。
如今姜砚之和季霖来了，唐书悦实在是不好再陪着小刚去游乐园。
于是微笑着，和颜悦色对小刚说：“对不起，妈妈今天不能再陪你去游乐园了，小刚听话，乖乖的和叔叔去玩，好不好？”
小刚最听唐书悦的话了，虽然心情不快，可也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顾修京却放心不下，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书凝”。
唐书悦却坦然地笑了笑，指了指姜砚之：“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事要处理。”
顾修京听罢，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小刚抱起来，轻声安抚着：“小刚，我们去玩吧，妈妈现在要忙。”
他说着，深深看了唐书悦一眼，随后走远。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军医家属楼，唐书悦这才正眼看向姜砚之。
“有什么事吗？”
姜砚之胸腔之中，像是淤塞了什么淤泥一样。
他不甘地问道：“为什么那个孩子，叫你妈妈？”
季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昂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唐书悦，等待她的回答。
唐书悦只是淡淡地开口：“他喜欢我，愿意我做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