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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常久久挺胸站在沈喆安身前，“嘴皮子凶算啥子，有本事车上见分晓哇！”

沈喆安轻蔑地扫了一眼：“我有本事，就怕你没得。”

常久久默默地退了半步，听见张顺正低头自语：“我他妈刚好有两辆 Z4，该死！”

她觉得今天出门的自己也真是该死。

以为沈喆安刚宿醉过今天应该在房间里躺尸，他去哪里不好偏偏来了这里？

两辆 Z4 出现在赛道起点，沈喆安与曾书文互竖中指，隔着头盔挑衅。

“小菜鸡！”

“反弹！”

发令枪响，扬起的尘土裹挟着发动机的轰鸣声，两辆车几乎不分先后的冲出白线，很长一段距离都是并驾齐驱。

第一个弯道是第一条分水岭，两车速度不减反增，都想趁着这弯道的机会将对方甩开。

或许是这种激烈的竞技本就会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又或许是替两人的安全担忧，常久久没看多久就别过了头去，不敢继续看下去。

“砰——”

“哎哎哎——”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和张顺惊恐的叫喊声同时响起，常久久忙转头看，只见两车侧翻着挤到了一起滑向场边，护栏都撞变了形，地上一片狼藉，打眼看去像是散落一地的零件和碎片。

“快，快打 120！”

这是常久久第二次跟救护车到了医院。

沈喆安和曾书文都是老手，安全措施做得万无一失，虽然车头被撞得稀烂，但两人却只是一些淤青和擦伤，保险起见，留院观察一天。

常久久看着两个伤病员，无语。

曾书文陪着笑：“久久，你莫担心，我没得事，现在还可以赛一把.....”

沈喆安侧躺着，听到曾书文的话冷笑一声，“呵，哪个要球担心你？偷奸耍滑翻车还连累到我......”

常久久正想开口阻止两人吵起来，护士走进来：“你是常久久吗？外头有人找你。”

走出病房，只见何贝昭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对常久久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久久，你是个好娃娃......”

何贝昭叹着气，握住常久久的手：“沈喆安这么造，辛苦你了。”

“阿姨……我也没做啥子。”

常久久想抽出手，却被握得更紧。

何贝昭眉间浮起一丝忧愁，眼圈有些发红。

“你莫误会，我就是心里头就是不好受，只是想找个人聊哈子，没得其他意思。”

“刚才医生说了沈喆安没得事......”

“我不是说他，是他老汉儿......现在记性越来越差，医生说按现在这样的趋势发展，可能......最多三五年就完全啥子都记不到了，也有可能突然就......”

常久久不知道怎样回答，低头陷入了沉默。

她懂何贝昭的意思，她却但愿她听不懂。

手心微汗，又开始抖了起来。

章嘉木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接到了正式录取的电话，第一时间就敲开了洪晓悦的房门，却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来就为了看到我发呆？”洪晓悦调侃着打破了沉默。

“陆白的邮件是你回复的吧？”

章嘉木心里堵堵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

“我看你一天为这个事举棋不定，饭都吃不下，干脆就帮你一把了。”

洪晓悦俏俏地挑了挑眉，表情里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端倪，“我晓得画画对你来说有好重要，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不该放弃，为了哪个都不值得......”

章嘉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直视着洪晓悦：“那你跟我一起走，你继续写作，在哪里都可以。”

洪晓悦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现在有团队有工作室，我的根基都在成都，不能说走就走。”

“我晓得......但是晓悦，我的未来不能没得你。”

章嘉木揽过洪晓悦抱紧了她，像是怕她从他眼前消失。

“......”

洪晓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一瞬间她竟然想答应他，还是忍住了。

“我......考虑哈嘛。”

晚上，洪晓悦给廖澜打去了电话，说起了章嘉木要她一起去武汉的事。

廖澜沉默了片刻，郑重地说：“晓悦，抱歉，我给不了你建议，因为这是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决定，作为工作伙伴，我自然是希望你能留在成都，但作为朋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理解，并且尊重你的选择。”

放下手机，洪晓悦看向窗外，过往的画面一幅幅地眼前飞速闪过。

从七年前到现在，她一直都爱章嘉木，这份贪恋几乎让她迷失，可现在不是七年前了，她变了，章嘉木也变了，那他们如今坚持，到底是什么呢？

小楼少了几个人，晚上吃饭时冷清了不少。

下午的太阳没有带来好天气，雨断断续续下了很久，碗筷声都盖不住雨打芭蕉。

洪晓悦刚回房间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是赵子祁。

“悦姐，我从打印店出来就下雨了，房间的热水管坏了，能不能借你房间洗个澡啊？”

洪晓悦想起今天慕清确实说过有两间房的热水管有问题，约了水电工人明天一早上门来修，于是隔着门板喊道：“你去楼上章嘉木的房间洗吧。”

“去过了，他不在，所以......”赵子祁说着，打了一个喷嚏。

洪晓悦皱了皱眉，打开了门，赵子祁浑身湿透，样子有些狼狈。

“动作快点。”

“嗯嗯，我洗澡很快......”

赵子祁点点头，端起盆便溜进了卫生间。

章嘉木知道不该逼洪晓悦这么快做出选择，可他能等，工作机会不能等。

在露台听着雨声，喝了两瓶易拉罐啤酒后，终于鼓起勇气下了楼。

洪晓悦的房门没有锁，而是虚掩着的，章嘉木喊了一声，推门而入，只见赵子祁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上半身赤裸着，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

章嘉木脸色一沉，语气也随之不客气，“你在这里干什么？晓悦呢？”

“洗澡啊，没看到吗？”

赵子祁斜眼看了章嘉木一眼，手指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悦姐在外面跟廖姐打电话，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那我就在这等她。”

章嘉木礼貌性地笑了笑，在床边坐下。

赵子祁慢吞吞地擦着头发，貌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稿子，说：“这篇破镜重圆，悦姐还是不喜欢......她说破镜即便勉强重圆中间始终还是有条裂缝，我看也是，男主角谜之自信，其实他早就是过去时了......对了章哥，你和悦姐认识很久了吧，知道她想选什么样的文吗？”

章嘉木顿时就明白了，赵子祁这波就是冲着他来的。

“我不知道晓悦想选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不想选什么，男主角就是男主角，不是随便哪个小配角可以替代的。”

赵子祁嘴角浮起略带得意的笑：“被选的要有自知之明，过时的东西就该留在过去，不然就不礼貌了是吧——章哥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稿子。”

章嘉木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洪晓悦常说的绿茶，他今儿算是见到活的了。

63-长骨头了，好像有刺

洪晓悦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心里涌起一阵烦躁，一把推开门，冷冷地盯着赵子祁：“你洗完澡了嘛，自己回房去把衣服穿好......”又看向章嘉木：“你啥子时候来的？”

“才来，来得不是时候。”章嘉木起身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哎，你等哈......”

望着章嘉木的背影，洪晓悦冷着脸转身望向赵子祁，“我在电话头跟廖姐说了，你明天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