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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

江云窈正准备去洗漱休息。

季砚行忽地拿出一个被彩色礼品纸包着的礼盒递到她的面前。

“今年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江云窈却没有接。

兴许是出于愧疚，季砚行把盒子给她打开：“看看，喜欢吗？”

看着眼前这条红色的掐腰连衣裙。

江云窈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谢谢。”

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贯的欣喜，季砚行忍不住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明天重新买过再送来……”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江云窈出声打断道，她心底涌出从未有过的疲惫。

同样的裙子，同样的款式，同样的布料，同样的颜色。

季砚行前年给她送过，去年也给她送过，今年还是一样。

江云窈记得自己上辈子曾经看到过季砚行给杨幼薇买的礼物。

不管是生日，还是七夕节，又或者是不起眼的小纪念日……

都有礼物。

当下时兴的高跟皮鞋。

松下RF-B20的收音机。

还有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巧克力……

没有一件是重复的。

江云窈知道送礼物的心意不能用价格来衡量，可是季砚行连花心思为自己挑选不同的礼物都做不到。

有人说，女人在男人眼中是有不同价值的，他为你花费多少精力多少心思，就证明他有多爱你。

曾经，江云窈觉得感情是无价的。

直到看到季砚行的区别以待……

她才明白，有了对比，爱情自然就有了价格。

季砚行给初恋杨幼薇的是全部的投入，给自己的则是完全的敷衍，自己怎么敢相信他对自己有爱情？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定了蛋糕，晚饭我亲自下厨，给你过生日。”季砚行又说。

江云窈对他所说的，已经没有抱任何期望。

今天是四年来季砚行第一次下厨。

要是放在上辈子，江云窈见季砚行这么为自己忙前忙后，一定会很感动。

而现在的她，心里却木然得没有一丝波澜和触动。

几个小时后，季砚行才忙完，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西芹，就做了一道西芹清炒虾仁，尝尝。”

江云窈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动筷子。

“你记错了，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西芹。”

“你喜欢吃虾仁，而西芹是这道菜的配料，所以每次我都要把西芹挑干净。”

“挑的西芹放在一边，我从来没吃过。”

第7章

话音一落，季砚行怔在原地。

他本来想让江云窈吃些别的，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爱吃什么。

季砚行眸光复杂地看向江云窈。

“以后你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会记住。”

江云窈却没有回应他，随口扯开话题：“吃饭吧。”

有心的人不用教，无心的人教不会。

不重要了，反正自己后天就要回漠河了。

饭后，季砚行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让江云窈许愿。

可江云窈双手合十还没来得及许，客厅里的转盘式座机电话就响个不停。

季砚行看向江tຊ鸳，而她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接电话。

按下接听，是杨幼薇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季砚行一挂断电话就连忙起身：“阿鸳，我有急事要去出去一趟，你……”

“去吧。”江云窈格外大度。

季砚行迟疑地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什么异样，才离开。

等他走后。

江云窈一个人对着生日蛋糕上摇曳着火光的蜡烛许下愿望。

“我的愿望是，永远不再和季砚行有交集，努力做好一个守护祖国边疆的军人。”

吹灭蜡烛。

她一个人吃下蛋糕。

第二天，11月27日。

江云窈离开前，倒计时最后一天。

季砚行还没回来。

广播站的前领导吴艳打来电话。

“小江，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为你送行了。”

“好。”江云窈满口答应。

下午五点半，聚丰国营饭店。

江云窈和吴艳一起吃饭的时候，饭店里正有人在议论季砚行和杨幼薇。

“我刚才看到陆团长和杨幼薇走在一起，听说他们两人以前谈男女朋友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现在是又和好了吗？”

“怎么可能，别胡说，人家有老婆。”

吴艳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同情地看向江云窈：“小江，你没事吧？”

江云窈摇了摇头：“没事。”

她早就不在意季砚行了，不管是杨幼薇还是其他女人，她都不在乎了。

紧接着，两人身后又多了两个姑娘在讨论。

“季砚行不是有个在广播站做播音员的媳妇吗？没离婚，就勾搭其他女人？这不是搞破鞋吗？”

“别这么说，人家还是保持了距离的。”

“季砚行长得那么帅，又是个团长，前途无量，那个播音员真是配不上他。”

听到这些，吴艳没忍住，看向那个正在说话的年轻姑娘。

“什么时候看婚姻，是比较工作了？你以后的工作，要是比不上你丈夫，你也把他让给别人？”

此话一出，那姑娘顿时涨红了脸。

吴艳还想说什么，被江云窈拉住。

“吴姐，算了，我们走吧。”

从国营饭店出去。

吴艳为她打抱不平道：“这四年来，你为季砚行付出了多少，难道他不知道吗？外界那么多的传言，他也不管管。”

“都过去了。”江云窈听到这话，却依旧很平静，如同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从小到大，她的父母都很相爱。

她一直觉得，爱情就应该像自己的爸爸妈妈那样，全心付出，彼此体谅。

江云窈曾经一心以为付出会比得到更让人心安。

可现在，她学会了先爱自己。

陈怡看着江云窈，不由得替她难过：“季砚行心里既然没有腾干净，当初就不应该来伤害你。他既然忘不了杨幼薇，为什么还要和你结婚？”

想到从前，江云窈眼睫低垂，掩去眸中暗涌的情绪。

“四年前，我陪着他康复，我们对彼此许诺会永远陪着对方。”

“我做到了我的承诺，是他先违背诺言，我问心无愧，他也不值得我再为他难过。”

她的语气中满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等我回漠河，我会好好地重新开始生活。”

陈怡忍不住又问：“如果有一天季砚行后悔了，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江云窈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