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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间又听谢安礼道：“清儿好人有好报，虽伤得重，但并没有死。”

“什么？！不可能！”

一听林芷清没死，楼月明整个人又激动起来，趴着囚牢，心里的仇恨和不甘又再度烧起来。

林芷清没死，她不止没死，自己还要被流放。

她又如何能帮冤死的父兄洗刷冤屈。

又如何让母亲瞑目。

不甘心。

她不甘心！

谢安礼看着她疯魔的样子，眉头蹙得更紧了：“这十年，你就待在宁古塔好好反省。”

他又施舍般道：“你何时知错，我何时接你回来。”

……

流放路上，楼月明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了。

这时，出了京城，囚犯便要下来自己走路。

从京城到宁古塔，至少要走半年。

楼月明只要一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什么，心底就愤愤不平。

晚上，大家都在休息时。

楼月明坐在树下休息，忽地，头顶落下一抹阴影。

她抬头，两个官差正色眯眯的盯着她。

“这可真是个美人啊，听说还是官宦家眷，要不我们……”

见楼月明望过来，两人摩挲着双手就拖着楼月明往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楼月明挣扎：“放开我，救命啊！”

可其他官兵就像没看到一样，其他流放的人，更是自身难保。

楼月明被仍在地上，两个官差迫不及待便开始脱下裤子，压了上来。

第10章

楼月明害怕的往后爬，却被其中一个官差抓住脚，拉了回去。

男人压在她身上，舟车劳顿的汗臭味从她鼻尖侵入。

楼月明告诉自己。

就算拼命保全清白又如何，她不能死。

她应该留着这条命，为父兄，还有奕儿报仇。

楼月明攥紧手，闭上眼，正当她不打算反抗时，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她睁开眼，却见那两个想要侵犯她的官差倒在了地上，而面前，是霍危止那张冷沉的面容。

楼月明一愣：“霍危止，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武将，回京复命，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得擅自出京的，被发现是要砍头的。

霍危止脱下披风盖在她身上，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得到消息，谢安礼判大小姐流放宁古塔，不放心，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楼月明心一颤，深呼吸一口：“多谢你救了我，可如若你被人发现，是要掉头的，你立刻回京去。”

说罢，便起身要走。

霍危止忽地跪下：“大小姐，我是来带你走的。”

楼月明脚步一顿，神色悲凉：“走，我能走去哪？我不会走的，我要堂堂正正回来，我还要为父兄洗刷冤屈，为奕儿报仇。”

“所以你不能出事，军中，就靠你了。”4

霍危止本是贩卖的奴隶，楼月明当年在市场上一眼看重他，将他买了回来。

却不想，他在习武上颇有天赋，又被父亲看中，便入了军营，一步步成为父亲得意的副将。

所以，楼月明十分信任他。

“是！”霍危止点头，只是还是诚恳请求，“那请大小姐允许我护送你前往宁古塔。”

……

五年后。

一个貌美的妇人进城，便听到城门口的乞丐往一处赶。

还喊着：“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府上今日正在办喜事，有流水席，大伙赶快去吃顿好的。”

美貌妇人一愣，眼底闪过了一抹深意。

今日回来得真是好时候。

随后便向着谢府走去。

此刻，谢府，宾客满座，十分热闹。

林芷清却来到后院，只见谢安礼正坐在偏院前的大树下，婆娑的光影勾勒在他身上。

她心底颇有微词，腰间的手紧了紧。

自从楼月明离开后，他便经常来此，她知，他是思念楼月明那贱人了。

不过楼月明是不会再回来了，府上也只有他儿子一人，楼月明再也不能和自己争了。

林芷清扬起一抹笑容，上前，手搭在谢安礼肩上，柔声道：“夫君，宴会快要开始了，与妾身一同入席吧。”

谢安礼这才仿佛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起身，神色冷淡：“走吧。”

他起身时，便已经将林芷清落后了。

林芷清追上去，两人一起出现在宴会。

诸位宾客见了，连忙上前：“夫人，恭喜恭喜！”

“多谢。”

林芷清很是得意，仰了仰头。

五年了，谢安礼终于肯让她为正妻，她不再是妾，今日亦是她最风光的一日。

这热闹也传递到了府外。

那美貌妇人来到谢府外，便径直要往里走。

只是小厮见她穿着朴素，身后亦没有丫鬟，便给拦住了：“这位夫人留步，这是指挥使大人的府邸，任何人不得擅闯。”

女子也不恼，塞了一个镯子给他：“麻烦帮我通报一声，便说……”

“谢府正妻回来了。”

第11章

谢府内。

林芷清正听宾客吹捧：“谢夫人，你与指挥使真般配。”

“整个京城的妇人谁能比得上你，府上只有你一个女人，儿子也聪明上进，来日啊，定能中状元。”

林芷清捂唇轻笑：“哪了，夫人谬赞了。”

就在这时，门房匆匆进来，禀告道：“大人，门外有人来说是您的正妻。”

谢安礼一愣。

林芷清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敢置信。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落在了谢安礼和林芷清身上。

在场所有人模糊的记忆渐渐开始复苏。

“谢指挥使的原配好似是楼家大小姐吧。”

“楼家也已经覆灭五年了，只剩下她一个，真是可怜。”

“听闻她因为嫉妒，想要杀害妾室，才被流放的。”

林芷清僵硬的转身望向谢安礼：“夫君，主子流放十年，这才过了五年，定然是骗子。”

“去将人赶走。”

她转头对门房，眼底一片冰冷。

门房愣了一瞬，恭敬应一声：“是。”

正要离去，却只觉身边一道风，谢安礼便已不见了踪影。

楼月明在门外等了许久，望着熟悉的谢府，不由感叹。5

没想到她还会有回来的一日。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楼月明？”

楼月明一下认出，是谢安礼的声音。

她鼻尖一酸，转头望去，见到谢安礼熟悉的面容，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不由红了眼眶。

“……谢安礼，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谢安礼也在打量她。

她一席素服，头发挽起，身姿如同弱柳扶风，好似风一吹，就会走。

可却更显她的姿容昳丽。

谢安礼紧紧望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楼月明没有回答，只是红着眼问：“你不欢迎我回来？”

“我已经没有家了，想了许久，能回的也是只有谢府，你的身边，现在想来……”

楼月明瞥了一眼府门前随风飘舞的红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应当没我的位置了吧。”

言罢，转身便要走。

却被谢安礼抓住。

楼月明眼底闪过一抹讽光，很快隐去，殷红的目光看向谢安礼：“我当初说过，如若你知道错了，这府上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谢安礼带着楼月明进府。

林芷清风光被抬为正妻的那日，真正的原配正妻回来了。

所有宾客都看见了，谢安礼带着楼月明入府。

林芷清位置尴尬。

她看着楼月明，脸色有些僵，袖子底下的手攥紧，尖锐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才维持住神情。

“清儿，恭喜你。”

楼月明率先出声。

林芷清却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一边往后躲：“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楼月明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一样的眼神，以及谢安礼紧蹙的眉头。

她知道，林芷清未必是真的害怕自己，只是害怕自己回来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大家，提醒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