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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轻声应。

“因为这份感激，你不仅娶了我，还帮我保住了瑞雪集团。”顾云抒笑起来，却含着些许苦涩。

沈柏年皱起眉，他转过头去看向顾云抒，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抒抒，我娶你，不是因为爸对我的恩情。”

“而是因为……”他的声音渐小，脑袋也有些低垂。

顾云抒不语，等着他说完。

半晌，沈柏年深吸一口气，像是痛下决心。

“那是因为当初，我也很想娶你。”

“第一次在机场见你，我就被你的笑容吸引了。”

“后来，在爸的家中与你多次接触，我……”沈柏年的脸红了，“很被你吸引。”

“顾云抒，我喜欢你。”

砰——

在一起这么多年，沈柏年从未说出过这样的话。

顾云抒纵然知道他心中有自己，听到这话时，还是忍不住心乱。

“只是我当时自顾不暇，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不敢追求你……”

“我想的是，等我的事业有了起色，再来追求你。”

“你误诊的检查单打乱了我的计划，顾云抒，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所以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爸的想法。”

“确定是误诊的那天，我不是生你的气，我也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好无力，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给你一切。”

沈柏年牵起顾云抒的手，微垂着头，有一瞬间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对不起，顾云抒。”

“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心里无法逾越的一道坎，它让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自卑。”

“所以我那样冷漠地对你，你是没有错的。”

“上辈子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懂得，在心爱人的面前，面子是不重要的。”

“你走了，我真的没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勇气。”

顾云抒的手抚上沈柏年的脑后，将他的头轻轻揽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以，原谅我吗，顾云抒？”

他像是虔诚的信徒，真诚地念着她的名字。

顾云抒听得心软，眼眶不禁酸涩。

“连上天都原谅你，要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我又怎么会不原谅你。”她轻声呢喃道。

沈柏年抬起头，目光落在有温柔夕阳的她的眼中，泪光莹莹。

“你真的原谅我吗，抒抒？”

“我原谅你了，沈柏年。”

他的额逐渐贴近她的，鼻尖似有似无地摩擦，他和她呼出的气交缠在一起，暧昧至极。

“那你可以再嫁给我一次吗，这是我的愿望。”他缓缓说着，一字一句。

“那我要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还要去普罗旺斯举行婚礼……”她启唇，说着她觉得过分的要求。

沈柏年笑起来。

“都依你。”

什么都依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你要这世界，而我只要你。

小芝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她坐在长椅上，完全是被爸爸妈妈遗忘了。

爸爸妈妈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嘴巴贴在一起？

啊，妈妈的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啊，爸爸的脸也好红。

小芝芝不喜欢自己被忽略，于是——

“爸爸妈妈在干嘛呀？”

只见长椅上爸爸妈妈像触电一样瞬间分开，妈妈捂着脸没有说话，而爸爸伸出手……

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小孩子别乱看！”

第三十七章纯白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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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旺斯，教堂。

走进教堂的人们都穿着白色的礼服，教堂中的布置也皆是纯白，就连神父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这些都是顾云抒的要求。

“哎呀，望他姑，你来啦。”蒋晚棠抱着芝芝，在门口迎接宾客。

小芝芝穿着洁白的公主裙，手中抱着雪宝的玩偶笑得开心。

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一身洁白鱼尾婚纱的顾云抒挽着黑色西装的纪荣走进教堂。

因为纪荣身份不合适，所以只将顾云抒送到教堂的门口。

剩下的红毯，由顾云抒一人走完。

红毯的尽头，沈柏年一身白色笔挺礼服。

他微笑着看向顾云抒，眼中情深似水。

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们面对着神父而站。

“上帝，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共行婚礼终身偕老，天长地久。”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顾云抒，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顾云抒深情款款地看向沈柏年，缓缓道：“我愿意。”

“沈柏年，你是否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都爱她他，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沈柏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我愿意。”

“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顾云抒和沈柏年放下手，从花童小芝芝手中拿过戒指，彼此交换。

“上帝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上帝将你们结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顾云抒，沈柏年，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座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沈柏年掀开顾云抒的头纱，接吻之前，他说：“顾云抒，你发过誓了，不可以再离开我。”

“不会再离开你了，沈柏年。”

……

教堂中来参加仪式的人皆穿了一身白色。

神父站在棺前，虔诚祷告。

“上帝，我的上帝，在地上如同在天上，请您饶恕我们，正如我们饶恕得罪我们的人，而荣耀是归于您的。”

“今日，我们聚集于此，是为了追思逝去的沈柏年先生与顾云抒小姐……”

“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也必不死。”

“顾云抒小姐为女儿牺牲自我，沈柏年先生追随爱妻而去。”

“沈柏年先生与顾云抒小姐，会在天堂永生，快乐……”

……

“我叫顾云抒，顾明的顾，抒抒在目的安。”

“我是沈柏年，翻山越岭，山止川行，只为顾云抒。”

所谓人生，不过梦一场。

（——正文完，后续番外——）

第三十八章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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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某大学。

“顾云抒，快起床啦！要迟到了！”

顾云抒在床上翻了个身，敷衍地回道：“知道啦……”

半小时后——

“完了完了完了……”顾云抒从宿舍的床上一跃，跳到地上，风一样冲进了卫生间。

“要死要死要死……”

这节课可是“灭绝师太”张老师的课，上课必定点名，点名不在必罚。

去教室的路上，顾云抒给自己的室友发消息：“我再也不赖床了。”

室友回：“这句话这学期你已经说了168遍了。”

顾云抒撇撇嘴，一边走路一边打字。

“这次是真的……”

“喂！”

顾云抒抬起头，眼前就是一辆自行车。

“咣当——”

天翻地覆，顾云抒臀部着地，传来一阵阵疼痛。

“哎哟——”顾云抒揉着发痛的部位惨叫着。

她抬眼看去，想看看罪魁祸首的模样。

之间那自行车摔在一侧，而自行车的主人躺在另一侧，大有晕厥的意思。

顾云抒起身，伸手去扶那男生，有些心虚地说着：“你……你怎么不看路啊……”

只见男生轻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头还有些晕。

他没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语气冷淡：“是我不看路？”

顾云抒抿抿唇，自己过马路看手机，当然是自己的错。

这个时间正是上课的时间，她以为学校内空旷得很，才没当回事儿。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顾云抒问。

男生抬起头看向顾云抒：“我没……”

话就这样止在了喉咙处。

顾云抒倒是很快接上话头：“没事？没事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拎着书包撒腿就向教室跑去。

已经是来不及了。

顾云抒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墙上的钟刚刚好过去五分钟。

张老师一脸慈祥地看着顾云抒，温柔地道：”五分钟，顾云抒，五百个单词不过分吧？

顾云抒欲哭无泪，还是点点头，回道：“不过分。”

在室友的身边坐下，她将脑袋抵在室友的肩膀上，委屈道：“我好惨……”

室友看了看她，略为惊讶：“你刚打完仗回来？”

“别提了，让自行车撞了。”顾云抒挥挥手，叹了口气。

“啊？那你没让他赔偿你啊。”室友声音微微拔高，被顾云抒一把捂住。

“我是过马路跟你发消息来着，人家没抓住我不放就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