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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说媒人介绍的那男方, 也是个生意人家,年岁三十多, 家里还养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你过去就成了便宜娘,上事舅姑,下事儿孙。”陆延白语气微冷。
“我不想嫁人, 再也不想嫁了。”她想起张圆和张家, 眼睛便是胀痛酸涩, 胸臆如堵。
“不嫁人,难道在祖母身边守一辈子?”他语气四平八稳, “祖母肯点头?一直养着你?”
她别过脸, 眼眶里蓄满泪水,难道她要在施家留一辈子?祖母又怎么可能留她不嫁?她曾把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张圆身上, 可一夕梦碎,她嫁过人,在施家的身份就算是外人谁能料到, 她又成了一株无根的浮萍,不知何去何从。
陆延白默默看着她流泪,柔声劝她, 循循善诱:“你既然不想再嫁,那还回江都去做什么?祖母还不知怎么烦你,倒不如安心躲在我这,省的旁人在你耳边唠叨我吩咐人,把你在江都家里那些喜爱之物都送到金陵来,你就在这家里长住。”
“我又岂能在哥哥身边呆一辈子呢。”她语气萧条,“哥哥早晚要娶亲,等嫂嫂进门,我也要走的。”
“娶亲是娶亲,我也不至于连个妹妹都养不起,再者这些八字也没一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陆延白捧起茶碗,催她,“你给祖母回信,就留在金陵过日子,以后若是要嫁要如何,一概都兄长做主,请她老人家安心,先把眼下这再嫁的事躲过去再说。”
徐叶羽犹犹豫豫被陆延白说动,回信先拒了祖母,施老夫人见徐叶羽不愿回来,又捏着陆延白的回信思索半日,信上所言甚得她心,徐叶羽若能在金陵嫁人,也比留在江都的强——王妙娘的过去总归是污点,吴江的事万不可再抖落出来,害了喜哥儿 。
那就让大孙儿慢慢在金陵寻访,替甜姐儿谋个好未来,他兄妹两人同在金陵也有个扶持。
榴园的东西整理出不少来,都送去了金陵,徐叶羽要常住,就不好再凑合,陆延白添了几个使唤的婢女,把后院的一处屋子收拾出来好好布置,他在前院书房住了几年,也趁此机会挪进了后院的主屋里,兄妹两人的住所由一条长长的游廊相连,往来方便得很,每日里都能见个面。
日子逍遥快活,每日无拘无束,大半载光阴也不过转眼而过,兄妹两人相处愈发融洽,渐跟小时候的相处无二,只是各人都拿捏着分寸,不往前多走一步。
他若当起兄长来,也是正儿八经的兄长,有空闲的时候,常带着徐叶羽出游闲逛,食肆茶楼,花园山寺,连戏院市井都肯带她光顾一二,偶尔也能遇见陆延白相熟的人,人家携妓带美,看徐叶羽婀娜艳丽,笑起来甜蜜蜜,以为是天香阁新来的花娘,难免多看两眼,也总被陆延白挡住,淡声道:“这是家里亲戚,从江都来金陵闲散几日,妹子没见过世面,各位多担待着些。”
“失礼,失礼。”来人打哈哈。
徐叶羽被人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直往陆延白身后躲。
这种时候多了,他倒是有些恼,皱着眉头看着徐叶羽:“下次见了旁人,不拘男女,你都当视而不见,不许再朝人家笑,只管跟着我就行。”
“金陵无赖多,自己出门的时候,也要多带着几个人,寸步不离跟着,万不可跟人独处,特别是那些三姑六婆,浮浪青年,要格外警醒些。”
她微微噘着嘴,闷闷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后来他倒是常避着人,带她夜游湖,晓登山,若是去附近的府县办事,也带着她一道出门游历山水,留在家中总归是不放心,只有带在身边才心安。他每日的吃穿行越发挑剔,不是嫌小厮手笨,就是怨旁人不称心,非得累得徐叶羽劳心劳力,亲力亲为,一度到了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的地步。
也有走得远的地方,陆延白要去浮梁谈笔营生,附近恰好有座声名远扬的峻山,山中佛寺道观都灵验,他借着替施老夫人烧香拜佛的由头,带着徐叶羽一道上路。兄妹两人一道上山去进香,前一宿投靠在山脚下的客栈下,客栈难免简陋,最干净的上房是间两室连通的卧房,一间阔大的厅堂,兄妹两人一人住了一间,留了个婢子睡在厅里伺候茶水。
第二日天还未亮,陆延白带着徐叶羽,几个家仆背着干粮,在山脚下买了几根登山杖进山。
徐叶羽哪里爬过这样的名山大川,穿了女子骑马的窄袖胡服,轻便鹿皮小靴子,头发扎成男子髻,格外的飒爽清透,陆延白看着她一身红衣,笑容如初阳,眼波跳跃,也不禁愣了愣。
羊肠小道又窄又陡,石阶上尽是些地底爬出来晒太阳的虫子,在眼皮子底下密密麻麻蠕动着,徐叶羽吓得头皮发麻,一边放声尖叫一边往上窜,竟将陆延白远远甩在身后。
“大哥哥,快点,快点。”隔着早晨的白雾,他听见她撕心裂肺的惨叫,“这里好多虫子!”
他看见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扭头望旁侧云海滚滚,目光又深又远,唇边带着一丝笑:“慢些走,这虫子不咬人。”
一个时辰后,她已经是面色发红,出了一身热汗,手足绵软,杵着登山杖,不住喘着气。
“我走不动了。”她咻咻喘气,艳色如桃李云霞,驼着背,嗓子又哑又干,“我实在走不动了。”
“要回去么?”他折下一柄蒲叶替她扇风,把水递给她,柔声笑道,“我们走了一半的路,已经在半山腰了。”
徐叶羽回头看着脚下陡如直线的石阶,腿肚子颤抖,在仰头看着云顶山巅,露出犯难之色。
他大大方方伸出一只手:“我牵着你慢慢走,若还是走不动,哥哥背你上去。”
徐叶羽蜗牛似的往上蹭了几步,认命似的把手递在他手中。
他攥着她的柔荑,五指纤纤,柔滑无骨,令人心荡神驰,安安分分被他牵着,再想抽身也难。
兄妹两人并肩走着,山林蔼蔼云雾缭乱,峻险处身侧就是悬崖,呼呼的山风吹动两人的衣衫和发带,徐叶羽心头紧张,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敢松懈,又探头探脑去瞄旁侧的深渊,笑着回头对他说:“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怎么办,非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不可。”
“小心些。”陆延白轻描淡写,“你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我也活不成了。”
她闻言,心口像清泉般涌上股又酸又涩的悸动,话还未说出口,又听见陆延白淡声道:“若是不能平安带你回去,我有何颜面去见祖母和喜哥儿,他们怕是骂也把我骂死,打也得把我打死,还不如我追着你一道跳下去轻省。”
原来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徐叶羽讪讪抿了抿唇。
两人走走停停,赏景观云,陆延白又和徐叶羽聊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后头的路倒也不算艰险,两人进了山寺,并肩跪在蒲团上拜佛,向寺里的和尚要了些素斋,挑了处景致极佳之处,席地而坐。
身边人随身带了些烧鸡肉干,还有一壶甜甜的果酒,陆延白用一柄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