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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将牧笙这颗眼中钉肉中刺除去,他倒好,反而让那贱人有了机会骑在本宫头上,该死,简直该死!”
香芩怒火冲天,恨不得将牧笙抓来食肉寝皮。
她想去九霄殿见墨钧霆,然而还没出宁远宫就被拦住。
拦她的是那仙卫统领,一脸厉色地看着她:“帝姬娘娘,帝君吩咐,您不得外出。”
“凭什么?”香芩愈发火冒三丈,“本宫是帝姬,不是你的阶下囚,难不成连这宁远宫都出不得了?”
可不管她怎么说,仙卫都丝毫不让。
墨钧霆的吩咐,自然比区区一个帝姬的话来得管用。
香芩就这么被软禁在了宁远宫里,往日那些见她得势,纷纷来巴结的人,见状忙不得撇清关系,不出几日,宁远宫已是寂寂寥寥,再无人登门。
倒是叔吟这人,来了一次。
“娘娘,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只是娘娘须得告诉下官,您的父族母族究竟还做过些什么不法的事,下官可替娘娘您摆平。若再被仙卫查出来,可就不好办了。还有先前的那业火之事,您务必仔细说给下官听,万一留有马脚,恐怕后患无穷……”
香芩不疑有他,竹筒倒豆一般说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她捡到墨钧霆的魂灵碎片,且用心头血下咒一事,她却特地瞒了叔吟,没叫这人知道。
这是她的最后一张底牌,断不能轻易交出去!
叔吟走后,她遣散了身边的下人,悄悄拿出那漆黑的木盒,再次滴下心头血……
殊不知叔吟离开宁远宫之后,立刻去了幽兰殿。
“笙娘娘果然神机妙算,那香芩愚不可及,丝毫不疑,臣如今已掌握了她父族母族的所有罪证,这次若帝君不处置她,众仙官绝不会答应!”
第三十六章 还没有输
而香芩还在巴望着叔吟把那些细枝末节一一处理完毕,她还有瑞儿,还有帝姬之位,还有那仙魂碎片在……她还没输。
连林千染这个帝后都不是她的对手,区区一个牧笙何足畏惧?
大不了父族母族被削减,但时日一到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
然而仙卫统领带来的消息,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帝君已派人查明业火一案,牡丹仙子香芩,栽赃嫁祸,心怀不轨,即日起剥去帝姬之位,不得再踏出宁远宫半步!”
待仙卫统领离去,香芩已是瘫软如泥。
这夜,许久未来宁远宫的墨钧霆竟来了。
“帝君,臣妾冤枉啊帝君……臣妾从未让父母做过贪腐之事,更未让他们接触过魔族!”香芩满脸是泪。
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墨钧霆看着她那张哭花的脸,鬼使神差的,脑海中浮现出林千染的影子。
千年来,林千染从未在他眼前流过泪,直到他打算剪除苏氏一脉,除去苏烈这个心腹大患……
林千染落泪时,让他心中有种窒息的痛感。
而眼前的香芩,如此的惹人厌烦。
“你从未让你父族母族做过贪腐之事,那业火呢!”他冷声问。
“业火一事是妾糊涂,妾实在妒忌那牧帝姬,妾是因为太爱慕帝君才会如此啊!”香芩极力辩解。
然而这辩解落在墨钧霆耳中,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今日,东灵真人叔吟呈上了一份谏折,列数了香芩父族的十宗罪状,与魔族勾连还只是其一,最令他心寒的是,香芩之父竟私自屯兵,比当初的苏氏一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氏一族至少从未闹出过私自屯兵之事,此乃谋反的铁证,根本不容辩驳。
墨钧霆最不容旁人挑衅他的权势地位,帝君之位是他艰难所得,若无人发现香芩父族母族的私心,若无这次的群臣进谏,若他将香芩册封了帝后……难以想象数年过后会是何种局面!
到时又是一个苏氏一族,又是与先前如出一辙的一幕……
“你可知孤有多信任,有多偏待你!而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帝君,妾错了,妾真的错了,求帝君念在妾生下了瑞儿的份上,饶妾的父母一命吧,他们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这次帝君严加惩戒他们,他们以后一定再也不敢了……”香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知道,这次的事无法善了,她不求墨钧霆能放过她的父母,只求墨钧霆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可这话落在墨钧霆耳中,愈发让他怒极。
“事到如今你还求孤放过你的父母?你可知你父母犯的是谋逆之罪,不杀他们,简直天理难容!”
香芩脸色惨白,眼泪滚滚落下:“帝君开恩啊,帝君……妾伺候帝君这么久,还为帝君生下了瑞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帝君饶过他们,妾愿做牛做马报答帝君的大恩大德……”
“你还敢提瑞儿?”亲手杀死舜儿的场景在他心头浮现,他愤怒的同时简直对香芩痛恨至极。
若瑞儿在这样的母亲身边长大,今后岂不会是下一个舜儿!
“你不配当瑞儿的母妃,今后,瑞儿养在幽兰殿!你若敢踏出宁远宫一步,杀无赦!”
第三十七章 留你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
香芩面如死灰,难以置信地看着墨钧霆。
她的确是有私心,可她对墨钧霆一心一意,从未想过他竟会如此绝情!
“帝君,我可是瑞儿的生母,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想要去拉墨钧霆的衣角,对上的却是他冷然至极的视线,那目光里夹杂着深深的厌恶,看得香芩遍体生寒。
“帝君……”
“孤留你一命,已是最大的仁慈,今后若敢再提瑞儿之事,或是替你父族母族求情,同罪论处,杀无赦!”
墨钧霆说完,冷然转身离开。
香芩泪眼朦胧看着他的背影,哭得晕死过去。
她的父母,她的瑞儿……都是牧笙那个贱人,都是她!
自己不过是想坐上帝后之位,牧笙难道不也打的同样的主意?
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为什么LJ!
宁远宫从此被彻底封禁,只余几个仙奴每隔一段时日送上一些饭食。
仙可辟谷,即便没有这些饭食,香芩也不是不能活下去,只是她心中不甘,加之失了太多心血,不几日就病倒在榻,整个人已是形同枯槁。
而留在宫中的两个仙婢皆非自愿,知香芩失势,却只能留在此地陪她吃苦,因此恨极了她,哪里还肯伺候?
香芩在病榻上昏迷了几日,她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
醒来时,眼前浮现一抹白。
仔细一看,那是一袭烟云般的长裙。
视线往上,她看到了那张自己恨之入骨的脸:“牧笙,是你!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牧笙在她床榻边坐下,目光扫过她苍白消瘦的脸:“叔吟投靠我时,跟我说了一事。”
思及叔吟此人,香芩愈发恨得咬牙:“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不得好死!”
事发过后,她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会被帝君知晓?
明明有些细枝末节,只有她身边的亲信才知道。
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叔吟这个两面三刀的奸臣,以为她剪除后患为幌子,彻彻底底出卖了她!
牧笙并未理会她的咬牙切齿,继续说道:“叔吟告诉我,帝后林千染当初写给父亲的那封信,被你所截,你派人模范帝后笔迹,伪造了一封书信,叫苏烈以为自己被墨钧霆视为威胁,自己的女儿也被墨钧霆不喜,恐有杀身之祸。”
“是又如何?”牧笙冷笑承认下来,“现在说这些,迟了,苏烈已死,是我害死的,可帝君并没有叫我给他偿命。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苏氏一族昌盛繁茂,已经威胁到了帝君的地位,即便我不出手,他也定会出手……”
她看着牧笙眼底逐渐渗出的血丝,脸上冷笑更深:“我知道你是苏氏一族的人,来仙宫不就是为了报仇吗,有本事你去找帝君报仇!”
话音未落,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颌。
牧笙冷冷看着死到临头依旧猖狂的香芩:“你,还有墨钧霆,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香芩痛得钻心,却笑出声来,“即便是林千染那个帝后,都没能斗得过帝君?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帝姬,帝君他今日能这么对我,明日也能这么对你!”
第三十八章 奴婢愿跟随娘娘
牧笙松开手,清冽的眸此刻寒意入骨。
香芩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神色,本还想狠狠讥讽几句,一番话却鬼使神差卡在了喉咙里。
“郎殇之死,是否也与你有关?”牧笙冷声问。
“是又怎么样?”香芩觉得方才的一幕定是自己的错觉,一个苏氏一脉的余孽罢了,何来这么冰冷肃杀的眼神,“是我叫人盯着林千染的,郎旭来找他,我自然要派人禀告帝君。他深夜闯入仙宫,自己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牧笙喉咙涌起一阵腥甜,眼尾红如滴血,“说,你还做过什么!”
“我还做过什么……”香芩话音一转,讥笑地看着她,“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就是想替苏氏一脉报仇吗,有本事你将我杀了,看帝君会如何对付你!”
牧笙看着她那张扭曲至极的脸,一字一顿:“让你死,岂不太便宜了你?你的瑞儿如今在我手里,至亲死去、骨肉分离……林千染受过的所有痛苦,我要叫你百倍千倍偿还!”
“瑞儿,我的瑞儿!”香芩这才慌张起来,“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几乎已是在嘶吼,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恨不得将牧笙活活撕碎,却到底不是牧笙的对手,被狠狠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扇她耳光的,不是牧笙,而是留在宫中伺候她的仙婢。
牧笙红了眼睛,嘶哑着嗓音大骂:“狗奴才,你竟敢掌我的嘴!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帝姬,是帝君最宠爱的帝姬!”
“以前是,可如今不是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笙娘娘面前撒野?”那宫婢知道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