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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母约着岑旎出去吃饭逛街的次数就少了些。

周末的时候岑旎跟陆母一起去吃了樱花国料理。

岑旎说：“阿姨，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很久。我已经打电话给温湉了，她应该很快就过来。”

陆母点点头，叹气：“我跟温湉一起总是没那个兴致。”

这下岑旎没发表意见，毕竟陆母现在这么想，但等哪一天温湉嫁给了顾景宸，生了孩子，就不一定还这么想了。

“嘉南，苏家对你再好，我还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你。”

岑旎猜到她想说哪件事，垂下眼皮：“我都差不多忘了。”

“可是我肯定能记一辈子，嘉南，真忘得了吗，那可是丧子之痛啊。”陆母跟岑旎面对面站着，也就没看见朝她走过来的温湉，自顾自继续说，“你跟阿劲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肯定不知道会有多漂亮。都四个月了.....”

说到最后，满是心酸。

岑旎却是看见温湉了。

她看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刷白。

030

陆母是见岑旎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才转头发现的温湉。

她揉了揉眉心，倒是不觉得温湉知道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不过这会儿继续逛的心思是没有了。对岑旎说：“你等会儿走，也顺路送送她。我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着吧。”

岑旎笑着点点头，带着温湉往外头走。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岑旎能感觉到，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岑旎姐，那个孩子......”

“没了。”岑旎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顾景宸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温湉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岑旎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岑旎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顾景宸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温湉看到顾景宸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顾景宸，我害怕。”

顾景宸道：“有心事？”

温湉哭了好久。

顾景宸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顾景宸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岑旎姐的孩子？”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岑旎怀上呢。

顾景宸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岑旎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陆家永远对不起嘉南姐。嘉南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顾景宸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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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旎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嘉南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岑旎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顾景宸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顾景宸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温湉。”岑旎说。

顾景宸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岑旎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岑旎沉默。

顾景宸冷笑了两声：“可以啊岑旎，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岑旎，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顾景宸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岑旎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顾景宸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岑旎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

031

顾景宸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欢孩子。”

岑旎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也挺好的。”

顾景宸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可他心里太乱，根本就是无从开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对不起岑旎的；“这是我欠了你的。”

“没什么欠不欠的，跟你上.床，也都是我自愿的，那会儿谁也不想有这个孩子到来，怨不得你。”岑旎平静疏离的说，“都过去很久了，以后真的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这个年代，流产的女人......也不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顾景宸点了支烟，异常安静，半个字都没有再说。

只是到最后，烟头变得格外烫手。

岑旎最后回去，也没有让顾景宸送。

她租的地方不大，一个人坐着发了好久的呆，睡得晚，第二天上班时眼底都是青的。

岑旎在路上撞到温湉，发现她的状态也不太好。只不过岑旎也是不好多问的，她点了个头就打算走人，温湉却喊住了她：“嘉南姐，交换生的名额，我有一个。”

“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去读这一年？”

岑旎客观道：“如果你很想提升自己的话，可以去。”

温湉有些艰涩的说：“我怕他变心，不会等我。”

岑旎顿了顿，却是笑了，她说：“不会的，他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一年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或徐是因为，顾景宸跟温湉的相处，跟和自己的相处，比起来太不一样了。

男人到底有没有上心，女人其实很容易有判断。

往后几天也快要考六级了，温湉也就很少往学校外面跑，毕竟她心里还是想刷一个高分的。她不出去，顾景宸来学校的次数便多了些，每次来，都会给她送一些零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