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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勾唇，也无声回了句：「死的只有你。」

我顿了顿，继续：「人贩子。」

最后三个字，夏以悠明显看懂了。

她脸色突然煞白，稳不住身形，坐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捡起筷子坐好。

我妈也发现了夏以悠的异样，赶紧把她扶起。

「你们两个怎么了？以悠怎么坐地上了？」

夏以悠勉强地笑笑：「可能……最近几天没睡好，没抓稳就摔了，妈，我没事。」

她一副可怜模样，想激起爸妈的怜悯。

我垂眼，喝了一口汤，一言不发。

果然是夏以悠，心态转变就是快。

5.

但我还是高估了她。

再三吃瘪后，她趁着家里没人，咬牙质问我：

「夏文文，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倒是有些期待，这张狗嘴里还能放出来什么屁。

她：「山沟里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说话啊！不好好地在山沟里面呆着，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地反问：

「这种话，应该问你自己吧？」

夏以悠一愣，似乎想起了我那天说的三个字，眼底带上了丝警惕，嘴里直接否认：

「你说什么？」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那里面的人！」

我冷静：「那你怎么知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

夏以悠皱着眉，随即又上前了两步。

「我听说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而且，我还听说山沟里的女人，一年就要生一次孩子。」

「你生了几个了？」

她在激怒我。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我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默默攥紧。

这是我最提不得的噩梦。

「夏文文，你怎么没死啊？」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那句话。

「死的，只会是你。」

被系统抹杀掉的那种。

6.

晚上，我做噩梦了。

山沟里的那些脏事就像噩梦一样涌进我的脑子里。

他们打我、骂我，把我关在笼子里。

甚至那傻子侮辱我的时候，还叫了村里的一些老光棍在门口看着。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靠在床头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我知道，我必须自己迈过去这个坎。

不然这将永远是夏以悠攻击我的利器。

后半夜惊醒的时候，我给一个手机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我想清楚了，愿意配合。」

对面的人几乎是秒回的。

「勿要打草惊蛇，我们等你消息。」

我一点点地冷静了下来。

那个山沟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那么第一步，我要把夏以悠撬动了。

这一切的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爸妈。

7.

为了让夏以悠不再忍耐，第二天，我又从那间卧室里搬了出来。

我妈诧异：「文文，你不是说最喜欢这间卧室了吗？」

我叹着气摇了摇头，目光在不经意间扫了下夏以悠。

「妈，我喜欢的是我原本的卧室。」

「现在卧室里全都是不属于我的味道，我闻着不舒服。」

「我还是住到你的隔壁去吧，这间卧室先封着，可以吗？」

话落，我看到夏以悠的手不自觉地攥起。

我笑了。

夏以悠就算心思深沉，也是被我爸妈从十几岁开始娇养的。

我不一样。

我是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步爬出来的。

我亲眼看着他们打死过好多女人。

只因为她们不听话，不愿像畜生一样，无穷无尽地给不同的人生儿子。

地狱呆久了，人间的坏种，也不过如此。

夏以悠看爸妈满脸心疼，赶紧掉了几滴眼泪。

「爸妈，姐姐是不是在嫌弃我？」

「我知道，姐姐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没想着要和姐姐争宠……」

「姐姐想要什么，我都会让给姐姐的……」

我垂了垂眸，掩住嘲讽。

小偷说让？

她享受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爸妈有些动摇，转头劝我。

「文文，以悠也是一个可怜孩子。」

「你们两个都是爸妈的宝贝，千万不能……」

我忽然一改前几天的柔顺，装作一副被刺激到的模样，直接变了脸。甚至转身回房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摔了门。

瞬间，爸妈和夏以悠都懵了。

8.

我在卧室里面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难得发脾气，夏以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爸，妈，你们别生姐姐的气啊。」

「她只是才回来，情绪有点不稳定而已，听说山沟里的日子特别艰苦，你们说姐姐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我勾了勾唇角。

何止是受刺激？我曾经，时刻都想发疯，想要不计一切后果地把那些坏人送进地狱

但我这次发疯，也只是想看看爸妈的反应。

看看我该怎么利用，才能快速地完成任务。

门外，爸妈沉默片刻后，居然开始安慰夏以悠。

「以悠，这两天委屈你了。」

「不过你姐姐才回来，你让她适应一下好吗？」

「有什么委屈的就告诉爸妈。」

我听到了夏以悠的啜泣声。

我忽略心底的一抹不舒服，面无表情地靠在门上。

虽然他们不知道实情，也不清楚夏以悠来到我家绝非偶然。

但……

得了爸妈的安慰，夏以悠的底气多多了，甚至开始在爸妈面前戳我的痛处。

「姐姐，我朋友的妈妈是心理医生，要不要帮你预约一个呀？」

「她可是有钱也难排号的那种哦。」

我剥橘子的动作顿了顿。

再看爸妈，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一口一口地把橘子吃完后，也跟着直接装委屈。

「你看着我像是心理有问题的？」

「你是不是明知道我情绪不稳定，所以故意来刺激我，然后好把我从这个家里赶走？」

「夏以悠，你安的什么心？」

她满脸无辜加无措。

「没有，姐姐，我只是想要帮你。」

爸妈也站起来帮着说和。

「文文，以悠真的没有坏心思。」

「你好好的，别这样了好吗？」

我看着爸妈，突然有点明白。

这些年来，他们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夏以悠？

9.

大概是因为我在爸妈那里频频吃瘪的原因，夏以悠日渐嚣张了。

她不愿意在这个家里看到我的半个影子。

在我又一次和爸妈顶嘴后，夏以悠端着果盘笑嘻嘻地来看我。

「喏，吃吧，爸妈让我给你送上来的。」

「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和爸妈吵得那么凶，爸妈还使唤我来给你送果盘。」

她自己吃着果盘里的西瓜，还把籽随意吐在了我的桌面上。

「夏文文，你看看吧，你分明就是不得爸妈的宠爱呀，才回来这么几天，就把他们惹得这么不高兴。」

「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爸妈这里有我就够了，你说呢？」

我冷眼看着她，心里毫无波澜。

但想起着那边的计划，我还是抡圆了胳膊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别墅里面好像都有了回音。

夏以悠一愣，随即就「哇」地一嗓子哭了出来。

爸妈闻声跑来，进门就看到夏以悠捂着脸颊，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被我打了的那半边脸，迅速肿得老高。

「文文，你怎么能打人呢？」

「爸妈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我甩了甩发麻的右手，冷漠道：

「我从小，好像并没有在你们身边。」

爸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夏以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爸，我来给姐姐送水果，好心劝了几句让她消消气，她却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这边的耳朵好像听不到了。」

听不到了？

我笑了一声。

这感觉我太熟悉了。

被人一巴掌扇懵，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10.

夏以悠被爸妈火急火燎地送去了医院。

临走前，夏以悠还得意地冲我挑眉。

回来的时候，医生给她诊断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