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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家，日子比较凄苦，但能拥有嫣嫣，他一切都认了。

这个晚上回去之后，江韵华睡的还是很沉。

她自打怀孕之后，越来越嗜睡，好在拥有空间，进去之后可以控制时间不变，想学多久就学习多久。

凌晨一点，江韵华身边的位置上，又空了。

夜很静，萧岸从地道里一路钻出去，身影迅速，只是才爬到出口钻出去，就看到出口处赫然一个人！

他倒是一点都不怕，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喊道：“爹。”

顾耀华凝眉看着他：“说吧。”

萧岸淡定地看着他：“爹，我赶时间，明天早上再跟您说好不好？”

顾耀华沉默了两秒，点头。

很快萧岸离开。

顾耀华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一走十几年，回来时没多久就发现这个小儿子身上拥有了数不清的优点。

沉稳干练，意志力强大，遇事冷静睿智，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对陆知青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

顾耀华尊重萧岸，毕竟萧岸早就是个成人。

可他不得不也担心萧岸，因为萧岸对陆知青的爱意，只怕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可以为了陆知青上天入地，做任何事情的地步。

比如萧岸正在做的事情，顾耀华起初发现蛛丝马迹之后，就大为震撼！

他是侦察兵出身，稍作观察，再调查一番，就知道了萧岸大致在干什么。

不过这也是萧岸没有对他设防的原因。

顾耀华回去之后也没有睡觉，一直到早上，萧岸从屋子里跟江韵华一起出来，看起来像是才起床的样子。

但很快，萧岸就进了顾耀华的屋子，父子俩聊了起来。

“爹，我最近是在做一点事情，为了赚钱，给我媳妇跟孩子更好的生活。”

顾耀华手里的烟明灭不定，他抬头看看萧岸：“做的什么？”

萧岸抿唇：“爹，我不想说。”

虽然说顾耀华是他爹，可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想说的太仔细，他愿意孝敬，让爹娘都过上好日子，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会说。

之前他不说的时候，李小草也不会逼着他说。

可顾耀华却不一样了。

“你不想说可以，但你能保证你做的事情完全没有问题吗？萧岸，我知道你人如其名野心也大，之前你去内江那边我也是支持你的，社会如此，限制了你的发展，许多事不能非黑即白，可也是有底线的。

你悄悄地做生意可以，但你不能跟那些人纠缠上，甚至成为他们的头领，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做得到来去自如，随时抽身而去？

一旦跟那些人纠缠上去，你想洗得干干净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跟你娘你倒是不必考虑太多，但你好好想想你媳妇跟你孩子。

那些人都是没有底线的，现在可能是被你驯服了，但若是有一日人家不要命了，给了你重重一击，你到时候连后悔的时候都没有！”

萧岸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被父亲洞察到如此细致的地步。

是，他最近是悄悄地弄了个地下工厂，驯服了这附近几乎所有的喽啰，威逼利诱他们帮自己做事。

毕竟现在很多事明面上不好做。

比如白玉玲这件事，若不是他驯服了大龙，哪里找得到合适的人来专门处理？

任由白玉玲在牢里发挥，她可以弄死吴明辉，她也可以想办法地来膈应江韵华的。

他不后悔。

“爹，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是，那些人手段是不干净，可我正是利用他们来对付那些更不干净的人。

至于我如何抽身，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与计划，我不可能太过细致地说给您听。您放心好了，我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媳妇孩子，我自己会保护好的。”

顾耀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也感觉到萧岸身上的那股子野性是控制不了的。

但萧岸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小儿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急于求成，太年轻了！

他面色冷淡，一气之下只说了一个字：“滚。”

萧岸也没犹豫，转身就走。

他转头对江韵华说话仍旧是正常的温和态度，顾耀华那边跟李小草讲话也跟平时一样。

但很快，顾家人就发现了，这父子俩不对付了。

两人不对视，不说话，故意避开彼此，分明是在闹脾气！

顾山是头一个去调节关系的，顾耀华只看看他说：“你闲着没事干就再去跑几圈。”

吓得顾山赶紧说：“我，我还要去看着小豆苗数数呢，这孩子数数不对劲，四个老是说五个……”

顾山转头去找萧岸：“二弟，你跟爹……”

萧岸胳膊一弯，大臂上都是肌肉，声音凉凉的：“大哥，好久没有练了，咱俩比划比划？”

顾山苦笑一声：“你那叫比划，我那叫自杀……算了，我不管了。”

李小草问顾耀华，头一次啥也问不出，气得往身上打：“你这老了老了，咋跟儿子开始生气了？！”

到最后，还是江韵华从萧岸那边下手了。

“老公，你跟爹咋了？你们俩怎么会有矛盾？”

*

（关于地下工厂是有参考原型的哈，六十年代就有过一位吴先生这样干过，我查资料的时候也感叹世界之大牛人很多，超乎自己的想象！）

第257章 真正的萧岸是不是让人很怕？

萧岸没打算瞒着江韵华，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最近在做一些事情，爹不同意，觉得太冒险了，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江韵华想到了好几次夜里都发现萧岸都不在身边，她沉默了一会，握住他手，嗓音轻柔地说：“我知道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不会甘于如今的生活，

你做的危险的事情也不止一件了，我是支持你的，也明白你的心思，但爹娘他们老了，尤其是爹，经历过那么困苦的十几年，他应当是希望咱们当儿女的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她凑上去亲一下他的脸颊：“老公，要么，我们答应爹会小心一点，然后实际上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我相信你心里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一定可以做到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这话等于既安抚了萧岸，也在劝着萧岸对顾耀华态度柔和一点，同时也清楚地告诉了萧岸，她支持他做的任何事情，但前提也是一定要安全。

身边的小姑娘神色温婉，一张精致的脸漂亮柔美，萧岸忽然在想，她真的明白真正的萧岸是什么样子的吗？

她若是知道他私下做的那些事情，会不会也会像他爹一样对他产生隔阂，质疑？

萧岸心里清楚，爹最开始回来的时候，是很喜欢他们兄妹三人的，尤其是喜欢他。

可逐渐的，顾耀华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审视。

因为顾耀华发现了一些李小草从未发现的事情。

比如曾经欺负过李小草的一个鳏夫，把李小草摁在草堆里差点轻薄了，被萧岸发现之后救了李小草，但没多久，那鳏夫就被野狗咬死了，浑身的骨头一块一块，从山上往下滚！

那件事恐怖至极，村里人都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人为的，都叮嘱自家女人孩子小心野狗。

只有顾耀华时隔那么多年，怀疑上了萧岸。

替母报仇不错，甚至一刀捅死那个鳏夫也不错，可年纪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萧岸的心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顾耀华非常担心这个问题，他当兵出任务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较量过，第一次遇到一个心性这样寒冷深邃见不到底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一个人可以狠，但若是狠得控制不住，只怕哪一日会走入极端，连自己都伤害！

所以，这才是顾耀华跟萧岸闹别扭的根本原因！

而萧岸，也非常清楚。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别人的三观不同，所以不太喜欢讲话，甚至跟自己的亲娘也有所保留。

可现在，他面对江韵华那张清纯动人的小脸，忽然就有些罪恶。

萧岸抱住江韵华，狠狠地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媳妇儿，你知道吗？我在很努力地做一个爹娘喜欢的儿子，但有时候我再努力，也掩盖不住那个真正的我。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也不想瞒着你。有些事情我想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他声音艰涩，甚至带了些犹豫跟紧张，认真地打量着江韵华。

而江韵华却温柔地冲他弯唇一笑：“那你说，我听着，只是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我老公呀。”

萧岸安心了些，搂着她，低声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地下工厂的事情我筹备了几个月，现在已经正常运转了。随着国家政策的改革，尤其是现在分地到户之后，不少人赚钱的心思都越来越强烈。

我仔细观察，从附近找了二十几个人品过硬勤劳能干的人，天一黑就到地下工厂制作螺母，螺旋丝锥等小五金配件，目前已经生产了几批货悄悄地运出去卖掉了。

这件事爹是支持的，他不支持的是我收买了一些道上的人，要那些人为我做事。但也就是这些胆子大的人，才可以办得成我要做的事情。”

江韵华听得津津有味：“老公，你真厉害！这个年代你能建工厂，带着村里人一起致富，眼光跟格局都是普通人比不上的，我现在甚至觉得，你比我三个哥哥还优秀！”

萧岸被她夸得很高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