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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残血，扭头看向洛陌：“哥，你可无恙？”

洛陌抬起的手垂下，冷漠地看着她：“我天灵族被逼至此，你可满意？”

桑晗愣住，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话。

洛陌看着她苍白的脸，背在身后的手不觉掐紧，呵斥道：“滚！莫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时，他身后人群中忽然传来一苍老之声。

“洛陌，是清清来了吗？”

第六章 诛仙台

桑晗就见人群中，她阿娘拄着拐杖摸索往这边过来。

桑晗眸色一怔：“阿娘，你的眼睛……”

她话还没说完，洛陌挥手一个屏障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

桑晗眼前顿时只剩一片空荡竹林，再也瞧不见其内之人，也听不见其内之声。

“哥……你快让我进去，阿娘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明明她上月见阿娘的时候，阿娘眼睛还是清明的。

洛陌听着屏障之外桑晗焦急之声，按下心底苦涩，扶着洛母回去温声道：“阿娘，您听错了，清清在天宫呢！”

洛母听罢，长声道：“在天宫好，你切莫把她也卷进这纷争来。”

洛陌闷声点头，忍不住望向身后屏障之外的桑晗，眼尾发红。

妹妹，之后的路怕只能你一人走了。

……

桑晗在南海待了数日，见兄长始终不愿让自己进去，只得先回九天殿。

刚至，她只见九天殿外繁花似锦，是她从未见过的。

闻清晟从不喜那些俗物，原殿外也只有几株梨树，还是自己苦求而来。

如今怎会……

就在此时，身后一阵奇香袭来。

桑晗转身就见花界上神汐月长衣飘飘朝着自己走来，美目盼兮。

“桑晗仙子，你瞧现今这九天殿如何？这可是神君答应让我亲手所布。”汐月柔声说。

桑晗只觉心口闷痛。

汐月缓缓来至她身旁，假装好言相劝：“那日，你也见到了我与阿溟，他是真心喜我，你又何苦纠缠于他，令他为难，只能对天灵族出手泄愤？”

她最后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朝着桑晗落下。

桑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此话何意？”

汐月柳眉微扬：“天灵族不过是个制作灵器的小族，怎能勾结魔族？阿溟身为帝师，帝君都要听他的，何事，不只要他一句话？”

桑晗听罢只觉浑身寒凉，就连汐月何时离去，她都不知。

她跌跌撞撞去往正殿，就见殿内闻清晟一身蟒袍尊贵地坐在案桌前，处理奏疏。

当今帝君尚幼，这九天事务都是闻清晟在背后打理。

桑晗想到汐月所说之话，含泪走进去。

闻清晟没有看她一眼，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桑晗没有回话，只呆呆依誮的看着他，发问。

“可是你故意诬陷我天灵族？”

闻清晟提笔一顿，抬头，冷眸看着她萧瑟的身子，剑眉微锁。

“你再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可是因不喜我嫁你，故意诬陷我族？”桑晗复问。

闻清晟只觉可笑，天灵族他弹指间便可令其消失世间，何须诬陷？

他没了耐性，一道神力朝着铱驊桑晗而去，“你也知本君不喜你！还敢站在此处有碍观瞻？”

话落，桑晗直接被其甩至殿外。

……

揽月宫。

日子悄然而过，桑晗身体却越发不好。

小蝶几次去找仙医给桑晗看病，却都被仙医随便拿几幅药给搪塞了回来。

“这些药吃了也不见好，可怎么办呐。”

桑晗躺在病榻上，她看着自己的手洛骨若隐若现，已知自己命不久矣。

“小蝶，你跟着我在这天宫待了近两千年，也是时候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蝶听她这话，忙跪在她面前：“小蝶不要嫁人，要永远陪着小姐。”

桑晗却只是将手腕上带着的唯一值钱的镯子取下，而后塞到她手里。

“这是我阿娘给我陪嫁时送的，虽不贵重，全当念想罢。你若真想我好，就拿着它回天灵族罢！”

说完，她闭上眼，不再言语。

小蝶含泪朝着她磕了几个头，“小姐，保重。”

小蝶走后，桑晗只觉揽月宫日子越发难熬。

夜半时分，煞气噬心，她疼得全身蜷缩一处，却只能紧咬牙贝，无法消痛。

几日后。

小蝶却又急匆匆得跑回揽月宫，“小姐，公子出事了。”

桑晗心底一颤。

“怎么了？”

“公子刺杀神君，被关天牢，不日便会被剥去仙籍，丢入诛仙台！”

第七章 死有余辜

九天殿外。

桑晗跪在冰凉的殿外，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入夜时分。

闻清晟方才归来，发现桑晗头发凌乱，满身狼狈跪在此处，眸色一怔。

桑晗听到脚步声，忙跪至他身前，“神君，我兄长……”

她话还没说话，就听闻清晟冷声道：“你兄长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桑晗呆住，知他是不会放过自己兄长了。

见他离开后，桑晗站起身只好去求天后。

天后听说此事，却没有任何怜悯：“刺杀九天神君，其罪当诛。”

桑晗最后被赶出天宫。

她无人可求，本想去天牢看望兄长，可天牢无利不能进。

她只好去往天灵族。

兄长被关，天灵族外屏障祛除。

只见里面仙洛一片破败，似是被人砍伐至此。

天灵族仙洛可做任何灵器，一直被各界觊觎，因有族人守护，从未遭过迫害。

可如今却因得罪天族，一些仙家一拥而上，将里面破坏殆尽！

桑晗一路往家里赶，她就看到沿路，不少受伤的族人浑身是伤躺在地上。

她心慌至极，终于到了家。

她忙叫：“阿娘。”

洛母听到外面声音，摸索着出来：“清清，是你吗？”

桑晗忙扶住她，看着她空洞的眼：“阿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洛母听出她的声音，伸手摸索着她的脸，安慰她道：“年纪大了，眼睛就不中用了。”

说完，她又落下手。

“你快些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桑晗摇头，抓着她的手：“阿娘，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洛母听后，面色顿凉，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出嫁从夫，你如今已是九天神君之妻，不再是我天灵族人，你走！”

桑晗一时愣住，还想说什么。

洛母“嘭！”得一声直接关了门，将她隔绝在外。

桑晗见此，鼻息一凉，就看鲜血从鼻尖滑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全身，就见一截南竹若隐若现……

她害怕本阿娘发现自己的状况，只好跌跌撞撞跑走。

洛母站在屋内，并不知桑晗情况，她听其脚步声远去，这才迈着蹒跚着往诛仙台飞去。

诛仙台。

洛陌一身是伤，撑着一口气看着周天阴沉雷声滚滚，鲜血止不住从嘴里滑落。

洛母抱着他，摸着他身上的血，已知他此时的状况。

她轻轻拍着洛陌鲜少血迹的手臂，缓缓道：“我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洛陌满脸是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奋力方挤出两个字。

“妹妹……”

洛母知他心中所优何事，婆娑地手缓缓盖上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其口中。

“你不必担心清清，且安心去吧！”

她知诛仙台撕裂魂魄之痛，不愿让他儿承受，来时便去求了这毒药。

药入口，洛陌轻哼一声，抬起的手无力坠地！

洛母怀中顿空，洛陌如同点点星辰一样散落飞逝，只留一截南竹落入她怀里。

“我的儿……”

洛母抱着南竹，想去抓那些星辰，却看不见，只能无声痛哭。

“娘护不住你们啊……”

第八章 可满意？

九宫殿。

闻清晟得知洛陌已亡，心底一颤。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几日前，桑晗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为何，不自觉到了揽月宫。

揽月宫，庭院外寂静无声，周围花草枯萎。

闻清晟莫名发慌，忙到宫内。

他就看桑晗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绢花，坐在镜子前，一遍遍的对镜簪花。

“殪崋桑晗。”

他出声唤道。

女人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回首。

闻清晟只见她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瞳孔皱缩，“来人，传仙医！”

桑晗却不在乎：“神君见我如此，可还满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气吗？”

桑晗听罢苦笑，“是……我故意装的，堂堂神君竟连这都看不出？”

她说着话，用最后一丝仙力悄然将身上血迹掩盖。

闻清晟见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顿沉：“桑晗，你再这般疯魔，本君定不饶你！”

“不饶我？闻清晟，你杀我阿爹，又杀我兄长，你还想怎么不饶我？！”

这九天，还无人敢直呼闻清晟其名！

闻清晟周身冷的可怕，可桑晗丝毫不惧，眼底含泪逼问他：“你可是天界战神，我且问我兄长一个小仙如何伤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灵族，附庸天界，从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结魔族？”

闻清晟第一次见软弱的桑晗这般伶牙俐齿，强忍着周身戾气：“桑晗，你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