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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

因为他的迟疑，让她心灰意冷独自去承担桐坞铁路的项目工作。

也是因为他的离开，两人错过，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敢再和景木言分离。

世事无常，就像那天他急匆匆的走，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出那样的事。

景木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衣书洛心中暗叹一声，弯了弯唇角：“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真的很爱你。”

闻言，景木言愣了愣，而后面颊一红，笨拙地喝了口水，却被呛得直咳嗽。

衣书洛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责怪：“慢点喝啊。”

景木言抬眸，嘟囔着：“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这时，顾母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见景木言醒了，立刻笑了起来：“落落醒了啊，来，妈给你做的好吃的。”

衣书洛站起身，朝顾母道：“妈，您先帮我照顾一下落落，我回单位一趟。”

说着，他回头看了眼景木言，见她点点头，也稍稍放心了些。

“路上小心，开车慢点儿。”顾母叮嘱道。

“嗯。”

铁路局，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看着眉眼间带着喜色的衣书洛，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落落怀孕了。”

听了这话，李主任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真的？你小子行啊！”

衣书洛扬了扬唇角，却还是正色道：“主任，落落现在不能去越江。”

闻言，李主任笑容慢慢收起，他点点头：“我知道，她身体重要，那你……”

“我不会离开她。”

衣书洛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满是不可转变的坚定。

李主任面色一僵：“你们夫妻俩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他心中也为难，毕竟调令都下来了，就算他们不去，桐坞铁路一时半会也不会重启。

衣书洛凝着一张脸，依旧是不肯退让的模样。

李主任站起身，耐着性子劝道：“俊霆，做我们这一行的，从入职开始就要明白舍小家顾大家的道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想照顾落落我理解，我会向上级帮你告假，等落落生的时候你回来陪她。”

“不行。”

然而，衣书洛拒绝的仍旧很爽快，他看着李主任，一字字道：“如果非要把我调去越江，那就请单位开了我吧。”

李主任脸色大变，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衣书洛！你还明不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当然明白。”

比起他的勃然大怒，衣书洛却出奇的平静，他缓声道：“我一直在做一个优秀的工程师，从前上面无论是什么安排我都服从，但我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合格的丈夫。”

闻言，李主任一怔，满脑子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般。

“我连小家都没照顾好，又怎么能专心的去服务大家？”

听着衣书洛认真的语气，李主任垂下头走到椅子旁坐下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揉了揉额头，满心苦愁：“可现在又没有合适的人去……”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男声。

“谁说没有。”

第三十五章 叽叽喳喳

衣书洛转身看去，见陈楚航和许明娜走了进来。

陈楚航朝他笑了笑：“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闻言，衣书洛抿了抿唇，终于向他表露了一丝善意：“谢谢。”

李主任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楚航的能力自然不用说，但许明娜年纪小，虽然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但经验确实不丰富，这么大的项目交给她……

“明娜……”

“主任，我知道我缺乏经验，但是我相信我能做好。”

许明娜一改往日的活泼好动，一脸的认真严肃。

她也想向别人证明，她并不是来这儿镀金的，她也是有实力的。

“如果主任觉得为难，我们可以亲自向上级申请。”陈楚航道。

听了这话，衣书洛不禁又多看了他几眼。

虽说因为陈楚航和景木言在一起工作让他有些莫名的不满，但此刻自己还是很佩服他的勇气。

李主任顿觉烦躁，近来的事几乎没有一件是顺利的。

他捏了捏眉心，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会儿会帮你们申请的。”

说话间，他不由又回想起刚刚衣书洛的话。

或许留他下来陪景木言也是好事，之前他还在这夫妻俩的冷战关系头疼，现在两人这么好，他该高兴才对。

三人出了办公室后，许明娜又恢复了以往的叽叽喳喳。

“师哥，恭喜你啊！”

衣书洛看了陈楚航一眼，失笑道：“你爱偷听就算了，别带坏别人。”

许明娜鼓起了脸：“什么啊？我哪有爱偷听!”

陈楚航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眼底淌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别怪她，其实是我要听的。”

这听起来像护短的话让许明娜不由红了脸，忙偏过头去掩饰，但却也遮不住眼中的喜悦。

衣书洛装作没看见，他看了眼时间，道：“今天谢谢你们，我要去接落落了。”

“我也去！”许明娜突然道。

“你去干什么？”衣书洛皱起眉，似乎很怕她莽撞地向之前一样挽着景木言的手走，现在的景木言怀了孕，可经不起她那样打拳似的走。

许明娜眨了眨眼，余光看了眼陈楚航：“想看看嫂子啊……”

“我也去吧。”陈楚航看向她，“这样回来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坐我的车，不用再让衣书洛送你了。”

闻言，许明娜眸色一亮，唇角不由自主地咧开，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

本来想遮掩自己的羞涩，没想到误打误撞捡了个和陈楚航独处的机会。

医院，病房。

吃过顾母特地为她做的饭，景木言才觉得不那么饿了。

顾母去打水了，她靠着枕头，因为天气和怀孕，有些发困。

“吱”的一声，病房门开了。

“嫂子。”

许明娜的声音让景木言吓了一跳，她转过头，见许明娜、衣书洛还有陈楚航来了，睡意一下散了。

“你们怎么来了？”她笑了笑。

“担心你的身体啊。”许明娜率先坐到病床旁，一双带着惊奇的眼睛看着景木言的小腹。

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平坦的腹部里正孕育着一个孩子。

几个月后，这个孩子会呱呱落地，最后慢慢长大。

“嫂子，我能做这孩子的干妈吗？”

第三十六章 迷茫

陈楚航见衣书洛因为许明娜占了他的地儿，又听了这话，表情从不满变成了无语。

他忍不住抿唇笑了出来，而目光却落在了许明娜身上。

景木言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打趣道：“好啊，但是满月你这个干妈要给两个红包哦。”

许明娜眼神一亮：“好啊好啊！”

说着，还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景木言的小腹，认真地说：“宝宝乖，等你出来了，干妈带你去铁路上玩。”

才刚说完，衣书洛就把她拉开，往陈楚航怀里一扔：“什么去铁路上玩？”

陈楚航接住许明娜，扶着她站稳，也被她那句“去铁路上玩”给说乐了。

许明娜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和陈楚航有多亲密，只顾着反驳衣书洛：“他爸爸妈妈还有干妈在铁路上工作啊。”

景木言看她神经大条的模样，低头发笑。

这时，顾母回来了，见病房里多了俩人，忙要倒水给他们。

“阿姨，谢谢，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了。”陈楚航礼貌推脱着，而后给了衣书洛一个眼神。

衣书洛见了，转身给景木言捻了捻被角后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衣书洛看着跟出来的陈楚航，淡声问：“什么事？”

陈楚航手放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窗沿上，目光落在坞安市的方向。

“桐坞铁路的项目就拜托给你了。”

闻言，衣书洛一愣，为什么陈楚航也这么在乎桐坞铁路？

陈楚航见他眼中噙着不解，便将那天和景木言的话说了出来。

衣书洛面色微沉，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问：“那你为什么要申请去越江？”

“因为我想快点看到桐坞铁路通车。”陈楚航叹了口气，“那不只是我们的梦想，还是父辈们未能做完的事。”

他停顿了几秒，眼眸微闪：“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见两市真正的连通了。”

衣书洛眉头微微一蹙。

所以陈楚航是为了让他好景木言能继续桐坞铁路项目，才主动去填补越江那边的空缺。

他视线也不由飘向了坞安市的方向，心绪复杂。

桐坞铁路通车总耗时近三年，因为那条隧道，十多年里牺牲了很多工人。

其中也包括了为救人而死的景木言。

有时候他也陷入过迷茫，为了一条铁路，要以牺牲那么多人为代价，真的值吗？

一个人就是一个家庭，一个家庭里有丈夫或者妻子还有孩子，而牺牲的往往是顶梁柱。

而又有多少牺牲工人的亲属能像秦母那样满怀自豪的去支持下一代继续去完成上一辈未完成的事。

但看着面前的陈楚航，还有从未放弃的景木言，他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必须要用牺牲换来的。

它或许并不伟大，但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光。

也正是因为有了陈楚航和景木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