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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导:“时念,顾南辞不会伤害你的,你抬头看看我好吗?”
温暖拼命要扯回自己手,疯狂地摇头。
“顾南辞从来都不爱我,他只会伤害我,我不要出去!”
她的挣扎和抗拒如同鱼刺掐住了顾南辞的咽喉,他哽咽地连唾液都无法吞咽。
温暖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儿,从小风风火火,乐观向上。
就算是被他一次次拒绝也能坚强地挺过去。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
顾南辞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这比那天看到温暖昏迷的状态更加心碎。
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就算心中的情绪已经溢出,依旧没有落泪。
顾南辞用力攥紧温暖的手,安慰道:“时念,顾南辞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对吗?”
温暖挣扎的动作一顿。
见到这句话起了作用,顾南辞微笑着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就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忽然,温暖开口:“温暖不能喜欢顾南辞。”
顾南辞的笑意凝固住,他觉得掌心的手越来越凉。
她乘着此时抽回手。
然后,他看到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双美丽而充满活力的杏眼此刻被灰暗笼罩。
没有光彩,没有希望,没有爱意。
她如同机器人一样重复着说:“温暖不能喜欢顾南辞。”
第33章
顾南辞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温暖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姜玉珏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顾南辞背对着姜玉珏,一直盯着温暖,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顾南辞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温暖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她的。”
话毕,姜玉珏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他的妹妹和他的挚友的前路感到无力。
姜玉珏离开了这里。
独留顾南辞和温暖独处。
顾南辞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温暖。
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他和她。
……
温暖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她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温暖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温暖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温暖站着,顾南辞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顾南辞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温暖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哥说了。”
顾南辞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温暖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她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顾南辞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温暖立刻反驳道,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知道自己病情变得严重了,所以每次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陷害自己,就连姜玉珏都被她划伤过。
温暖害怕自己伤害到顾南辞,所以不敢和他靠近。
不是因为害怕。
她这么爱他,怎么会害怕他。
温暖低着头,“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现在想休息了。”
顾南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晚风吹动白纱窗帘,微微笼罩住顾南辞的身影。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温暖缓缓抬头,看到了顾南辞的神情。
除了悲伤,浓浓的爱意搅合在一起,浓烈得让温暖都心惊。
——原来她以前也是这样的。
心里不停的狂喜,因为顾南辞也爱上了温暖,同时一丝绝望染红了世界——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温暖和顾南辞的爱情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一想到这里,温暖再也没有力气抬头,她双肩一缩,又低下头了。
不知何时开始,晶莹的泪水滚动在眼眶里,但是她用最后的毅力让它们没有流下。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温暖的脑袋上。
顾南辞轻柔地揉了揉,力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温暖一愣,随即听到他轻声说道:“你想吃太南街的冰糖葫芦吗,我明天带你去买。”
他还说着家常话,还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你没必要这样……”温暖更加难过了,低声道,“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顾南辞说:“生病了而已,总会治得好……”
“我陪你。”
泪水最终受不住温柔地抚摸,滑落脸颊。
第34章
冰糖葫芦最后两人也没有吃到。
第二天,温暖发病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腕,直接住进医院。
姜玉珏推上病房房门,把顾南辞拦在外面。
见顾南辞焦急的模样,姜玉珏不由得感慨他的兄弟最终还是栽在了小时的手里了。
“时念怎么会突然受伤?”
“不小心碰到的锋利物品,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没有大碍了。”
顾南辞送了一口气。
姜玉珏捏了捏鼻梁,说:“医生这边建议住院。”
顾南辞一愣,“精神病院?”
“暂时不需要,还需要初步治疗和诊断。”
说完,顾南辞一脸凝重。
“我不会让她进精神病院的。”顾南辞像是在发誓一般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姜玉珏沉默一叹,随即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医生建议你暂时不要和小时见面,让她平静度过这段时间。”
走廊里突然安静下来了,偶尔传来的仪器滴滴声回荡在空中。
“我知道了。”
幽幽一句飘过空中,顾南辞转身离开。
姜玉珏看着好友的背影直至消失,他推开门走进病房。
温暖抚摸着手腕上的绷带,目光却落在窗户外。
阳光躲藏在云朵后,导致整个房间也十分昏暗,她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好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姜玉珏问道:“他已经走了,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温暖缓缓转过头,面上无悲无喜。
看着妹妹越来越憔悴的面容,他心痛了一瞬,“伤口……你是故意的吧。”
只见,女孩儿笑了笑,天真中带着阴郁,好像陷入泥沼的堕落天使。
姜玉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个月大多时间都是他自言自语。
“哥哥。”
突然,温暖伸出了受伤的手。
姜玉珏一惊,这还是她这么久来第一次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