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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的酒气。
宝月见两人这副模样,悄悄退了出去。
“累了么?”她问他。
“嗯,有一点。”林承州搂住纤腰,镶在怀中,闻着她的馨香,“这几日凑了一帮人,跟方玉有些渊源交际的秀才学子,又是吟诗又是做对,费神费力,酒量也是卧虎藏龙,看来惯在外头厮混的。”
“这么喜欢读书人,你也可以继续进学念书,求个功名。”
他笑:“读书能有什么用,若能出头,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若不出头,满口之乎者也,平添穷酸气。”
“我最不耐烦念书,何时喜欢读书人了?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他抚摸她的脸,低叹,“妹妹喜欢读书人罢?”
“如果我去当个读书人,妹妹会喜欢我吗?”他睇着她,声音温柔低沉,薄唇美好,“会喜欢吗?”
沈清偏首看着他,眼神也是熠熠生辉:“哥哥不喜欢念书,那就不念,我喜不喜欢,跟念不念书没关系的。”
他胸膛里泛出笑,轻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面靥拉近自己,两人靠得极近:“我的甜酒儿”
他仔细吻她,用唇和舌,牙齿和涎液,吃她的红唇和香舌,一点点吞没,像侵食一只香甜的蜜桃,汁水甜馥,果肉甘美,吸吮齿啮的声音被水声裹着,分外的柔软和旖旎,她轻哼出声,媚眼如丝,不经意间瞥见他的面庞,眉眼俊逸,神情沉醉,温柔似水。
是浓郁酒气和甘甜清茶的味道,沈清软在他怀中,牵牵他的袖子。
他也睁开眼,见她娇颜酡红,星眼如饧,停住亲吻,凝视她片刻,而后长叹一声,拥紧她,哑声道:“小酒,对我笑一笑,你很久没对我笑过了”
她思量,目光先游离出去,环视屋内一圈,而后又绕回来,落在他面上,贝齿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个明艳的微笑:“你是不是喝醉了?满身酒气,还说起奇怪话了?”
笑眼如新月,酒靥似深窝,自然是极甜,又有妩媚和艳丽之感。
他释然倒回椅背,一手搭在椅靠,一手揽着她的腰,含笑瞧她:“也许吧,今天真的喝的太多了。”
她身子往后一歪,枕在他肩上。
“这几日你也累了吧,忙前忙后的,我和宝月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没能把你吵醒。”林承州抚摸她的鬓发,“辛苦了。”
“嗯,也喝了一点酒。”她懒散回他。
“喝的什么酒?”
“橘酒和木樨荷花酒,你呢?”
“婺州金华酒,山东秋露白,两酒兑一大杯,当浮人生一大白。”他道,“木樨荷花酒要配螃蟹吃,橘酒还需云香片,这酒女眷们吃,吃口甜,又雅致。”
她也笑:“只有哥哥是个雅致人,客人们还嫌酒味淡,配羊羔肉、烧鸭才吃得尽兴。”
“也不是我雅致,从小我娘讲究这些。”林承州笑道,“我喜欢妹妹的桂花冬酿酒配切得细细的猪头肉。”
她也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咯咯地笑。
他喝了酒,正是情热,也是兴起,将她拥住,双眼亮如星辰,轻声笑:“你嫌我身上的酒气让宝月备水,我们一道洗洗,好么?”
沈清垂眼,将下颌枕在他胸膛上:“夜深了。”
“梦入神山良夜悄。”他也懂些轻佻艳诗。
浴桶内还撒了玫瑰花、海棠蕊,两人在桶内耗了许久,云蒸霞蔚还是浪淘酥骨,弄得满地的水方才尽兴。
第68章第68章
三日后新妇回门, 云绮带着方玉再踏入施家,沈清见她已经梳了新妇发髻,脸上漾着红晕, 眼里带着羞怯。
这倒是奇了, 云绮出嫁前是一根筋的性子, 说话办事都直, 在施家不说横行霸道, 也是我行我素, 不过嫁为人妇短短几日,言行举止也学会了含蓄。
林承州笑她:“鲁丫头也开窍了,看来是妹婿教导有方。”
方玉颇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大哥儿说笑。”
云绮把身子一扭, 藏在方玉身后,冲着林承州哼了声。
她跟方玉搬了新宅,连带着方夫人和方小妹都接过去了,施家又送了丫鬟仆役,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闲坐玩闹,方玉又在家读书, 有大把时间陪她,云绮性子粗, 方家又有意退让, 日子过得比施家还舒心。
云绮一走,桂姨娘被林承州挪回主屋去服侍施老夫人,如今整个新园子都成了沈清的地盘,兼之林承州搬去外院,见曦园也只剩青柳一个侍女, 家中各处都颇为清净。
家里人少了,不需那么些下人,去年林承州倒是买了不少仆役,一时都无可用处,打发到榴园来,沈清也用不了那么些,仍只留了宝月和清露明霜在身边,每个空闲院落里都留了两三个负责屋舍、花木、洒扫的婆子,余者都被送到乡下田庄,或是遣了出去。
林承州的东西都从见曦园腾出来,一半安置在书房里,另一半放在榴园,两处有密道连同,往来也方便。榴园多了他,也要防着些,沈清在园子里择了几间屋舍,将家中的账册钥匙都归置进去,每日固定有个时辰点卯办差。
青柳在见曦园里收拾了紫苏的几箱衣物首饰,到沈清面前来,想请个指示,是送还给紫苏,还是别的处置,沈清听她这么一说,回道:“那些衣物、首饰本是她的东西,理当还她。”
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还是请大哥哥来,是他的人,理应听他的安排。”
林承州听说此事,道:“奴契已经归还给她家人,早就不相干了,这些都是无用之物,或扔或送,随意处置就行。”
沈清抿唇,心平气和:“里头有不少首饰,都是昔年哥哥和祖母赏的,也值些银子,她家如今遭了祸,拿了这些还有些用处,如若哥哥早将她接回来,她家也不会发生此事”
“再者,家里养一个闲人,也不是养不起好歹服侍哥哥一场,哥哥这样做”
她和颜悦色,就事论事,倒看不出其他情绪。
林承州有些不以为意:“我在全家人面前许了她姨娘名分,断没有不应的道理。她却心怀怨气,纵火烧聘礼,怕是心比天高,看不上这姨娘位置,这种忘恩负义之人,还是请出门为好,留在身边,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不追究、还奴契已是念了旧情。”
沈清深吸了一口气,不理他,出去吩咐人:“把紫苏姑娘的这些东西,叫个人送回她家去。”又去自己的妆匣里取了一包银子,“就说是老夫人赏她的,让她安心养伤,日后好好过活。”
林承州见她自作主张,还把自己攒的银子俱拿出来送人,忍俊不禁,拂拂衣袍坐下:“妹妹既有自己的主意,还寻我来做什么,自己做主便是。”
眼睛睃着她,指节敲着桌面,意有所指:“妹妹比我料想的还要大度些”
她语气淡淡的:“我只是可怜她。”
晚间就不那么融洽,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意味,他捻着撩拨了许多,蕊绽芬芳,唇舌凿泉,见她星眼微朦,拱着腰肢,十指紧紧揪着枕席,缠上去吻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清扭头躲他的吻。
“尝尝,很甜”他低语,“都是你的味道”
她微微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