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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彻底傻了。

为什么周慕延家的客厅里放着一个无尘箱？

为什么无尘箱里，会挂着她的婚纱？

那件，几年前她为自己设计的、三年前被买走的婚纱？

姜岁岁怔在原地，助理独自将周慕延扶回了卧室。

出来时，她还愣着。

助理觉得有些事得自己来说。

“黎小姐，这件婚纱……你也看到了，其实三年前，就是霍总让我去买下来的。三年多了，它一直摆在这里，霍总每两周就要请人来给这件婚纱做保养。”

姜岁岁心尖狠狠一颤。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话刚问出口，她自己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助理吸了口气：“黎小姐，霍总虽然不说，但是他对你的爱真的一点都不少，只是他的爱很隐忍。这些年，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是最清楚的。”

卧室里突然传出周慕延低低的嘟哝声。

助理吓了一跳，确认他没醒，才继续说下去。

“黎小姐，还有……您去纽约的三年，霍总其实悄悄去过好多次，虽然我没有跟着他，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去看您的。”

“我猜到两位大概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但是黎小姐，从我认识霍总的第一天起，就算听您喊他一句小叔，我也没有觉得你们的关系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

“毕竟，你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助理走后，姜岁岁轻车熟路地去了书房。

拉开书桌抽屉，里面一沓机票。

无一例外，全是从上海飞往纽约的。

机票底下是好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只有一个人。

姜岁岁捂住唇，心里像是被针扎了好几下，又痒又疼。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周慕延在拍摄的时候很小心翼翼，或许是在拍的时候正巧她要转头，所以他躲避，拍的很不清晰。

大滴的眼泪从姜岁岁的脸上悄然滑下，落在照片上。

原来那三年，他也一直在她的身边。

用一种隐忍的、沉默的方式。

姜岁岁放下那叠机票和照片，一步一步走进卧室。

周慕延躺在床上，满身的酒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姜岁岁半跪在床边，含着满眼的泪伸手覆上他的脸。

霍夫人病重后，他连拾掇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几天过去，他下颌上冒出不少青色胡茬。

有些扎手。

姜岁岁一直以为，傻的人只有自己。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周慕延也这么傻。

宁愿什么都自己扛着，宁愿自己痛苦，也要给她圈出一片纯净之地。

“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给我的那些？”

话落，周慕延垂着的睫毛突然颤了下。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姜岁岁的面容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以为这一次，也是梦，所以他轻轻贴唇过去。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姜岁岁听见他颤抖的声音。

“我爱你……”

第九十五章 雨夜

这三个字让姜岁岁瞬间泪如雨下。

这是周慕延第一次吻她，和那次在岛上别墅的意外擦过不一样。

他吻得很用力，手不自觉抚上她肩膀，抓的她锁骨发疼。

渐渐的，周慕延像是觉得吻得不够尽兴，竟就那样抓着姜岁岁上来。

然后困在他身下，双臂拢着，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姜岁岁被亲得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禁锢地死死的，动都不能动。

他侵略着她的领地，浅尝辄止不能再让他得到满足，所以在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就发起了进一步的进攻。

姜岁岁没有反抗。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似乎都在冒起火来。

周慕延却越亲越觉得不对劲。

这手感……不像是在梦里啊。

他的酒醒了些，睁开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容貌，停住了。

姜岁岁不明所以地掀开眼皮，正对上周慕延那双漆黑静默的眼眸。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此时的姜岁岁，领口微乱，衣服上全是他揉出来的褶子，脸上染着霏霏的红，那嘴唇像是吐了唇彩一样水光发亮。

周慕延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认得出我是谁吗？”

姜岁岁顿了下，想说喝多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义。

“认得，你是小叔。”

周慕延皱了下眉：“名字。”

姜岁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即将要发生狂风暴雨的预兆。

她莫名紧张起来：“认得，你是周慕延。”

“认得就行。”

周慕延说完这句，再次俯首下来，重新堵住了姜岁岁的唇。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淅淅沥沥的声音交杂着两人混乱的呼吸声，仿佛一篇乐曲。

姜岁岁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

她想，或许从爱上周慕延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

第二天早上，姜岁岁是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给刺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动，发现腰上好沉。

再一看，一条有力的胳膊横在上面，能不沉吗？

侧脸有谁缓慢而轻柔的呼吸，姜岁岁转过头去看，周慕延俊逸的面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一瞬间，昨夜那疯狂的一切全都涌进脑海。

姜岁岁的脸刹那间染上一片红。

其实两人昨天晚上除了接吻什么也没干，最后周慕延头一歪就睡着了。

但……喝醉的不应该只有周慕延一个人么？

姜岁岁眨了眨眼，对着周慕延的脸愣了好几秒。

思索了半秒，她动了动，想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拿下去，然后离开。

姜岁岁动作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才把周慕延的手给挪开。

刚松口气想坐起身，下一秒，腰上再次被一股大力给揽住。

然后，就把她整个人又给箍在床上了。

身边人的呼吸已经不是平稳的了，姜岁岁下意识屏住呼吸。

“去哪儿？”

姜岁岁咽了下喉咙，缓缓侧眸去看。

果不其然，周慕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盯着她看，眸子染着的悲伤还没完全散去。

姜岁岁一下就不动了。

周慕延被子下的手动了动，找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等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

第九十六章 我们是朋友

周慕延没说要谈什么，但是姜岁岁知道。

也不是要认真谈，而是要决定某些事情。

但她什么都没说，乖乖地点了头。

霍夫人的葬礼由周慕延的两个哥哥操办，在当天下午举办。

昨夜的雨还没停，稀稀拉拉地下，一群人穿着黑衣服站在霍夫人的墓前，安静地凝视。

姜岁岁悄悄侧眸去看周慕延。

他平时就穿一身黑，但今天的黑色却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寂寥。

葬礼结束，霍家的几个男人还有事要商量。

姜岁岁没等周慕延，和霍暖暖一起离开。

她回家换了衣服后去了工作室。

没想到，祁云榭竟然在。

从霍夫人病重那天之后，两人好几天都没联系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