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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回家吃完饭，在房间里看了下最近学校的活动安排，就去给顾泽元打电话了。

学校当然不准带手机，但顾泽元保证只在跟她打电话的时候用，凤歌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临近高考，他的状态不太好，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顾泽元也有点紧张，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担心：“雪瓷姐，你说我要是考砸了怎么办？”

凤歌平静说：“没事，大不了去搬砖。”

顾泽元不太认可：“问题是我这么细皮嫩肉，工地不一定要我。”

凤歌莞尔：“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别担心好好考就行，你最近这状态考个大专没问题的。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没有？”

顾泽元每天说的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至于今天又有女生写情书给他，他只字不提。

他行情很好，情书这玩意儿平均每个星期就能收到一封，但他一次都没跟凤歌说过。

“那你觉得，我报哪个学校好？”

“到时候看成绩再说吧。”

顾泽元顿一顿，说：“你说我考a大怎么样？”

凤歌皱起眉。

“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顾泽元说，“可是楚云渊当时成绩不是跟我八斤八两么，他都能考上985，a大就是个双非。”

楚云渊虽然不是读书那块料，但是那一年很拼，凤歌偶尔一两点回家，他房间的灯也还是亮着，而早上五点多就在家门口早读了。凤歌跟他认识归认识，不过那会儿还不算熟，只从身边的人嘴里听到过，他是个纨绔子弟，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在圈子里吃得很开。

她当时觉得纨绔子弟这样努力很是新奇，就给他送了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凤歌一个寄养在温英芝家里的孩子，是融不进他们圈子的，她并没有想过他会回应。

但当天晚上，楚云渊就进了温家，那张脸格外精致，显然是收拾过，他弯着眼角，燥热的天气之下脸蛋热得有点泛红，他说：“雪瓷姐，谢谢你的卷子，要来我家吃晚饭吗？”

019

凤歌收回思绪，回归现实问题，对顾泽元道：“也不是不可能，努力总会有收获。越努力越幸运，也会有更多选择。”

顾泽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凤歌的鼓励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他俩约定每天通话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凤歌那边没过多久就把电话给挂了，顾泽元躺在床上，又有学习的动力了。

旁边的室友道：“顾泽元，你怎么这么黏人，天天都要跟你女朋友打电话。”

顾泽元心道我哪来的女朋友，那是我隔壁邻居家对我很好的姐姐，但想了想，没开口解释。

室友不依不挠道：“你女朋友得多好看，你连会校花班花都看不上。”

这些跟凤歌可没有法子比。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

凤歌那边，却有些失眠。

第二天她起的有些晚，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和早上一二节课的学生撞上了，跟她们一起挤了电梯，这当中正好有温湉的室友，几个人在抱怨没睡好：“有人知道温湉昨天晚上哭到几点吗？”

“两三点吧，好学生崩溃的点我们这种普通人是理解不了的。”

回头看见凤歌，又都跟她道了声好。

“早上有课？”她笑着看她们。

“是啊，导员姐姐要不要去跟温湉聊聊，她这样子挺影响大家睡眠的。”其中一个女生提醒说，“学校的通报表扬是可以抵消通批的。”

学校的一些志愿活动，都是可以加通表的，只不过现在到了学期末期，活动不多，而且几乎已经报名报完了。

凤歌依旧觉得这事情不太好办，人家凭本事报上的名，没有说因为温湉难过就让给她的道理。

现在的小姑娘到底是抗压能力弱了一点，这是要是发生在凤歌身上，她起先就不会哭，通批下来就会去找那些参加了志愿活动的同学，能花钱的就花钱买名额，没人愿意就接受这种结果就当买个教训。当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凤歌是不愿意花太多心思给温湉解决问题的，只是把她叫到办公室提了一嘴，把最近的志愿名单给她看，剩下的就要她自己解决了。

没过多久，温湉就拎了一箱牛奶来看道谢。

楚云渊花了两千块钱，给她从同学那换了个名额。

“谢谢老师，这是楚云渊叫我给你的。”她看着那些牛奶，也有些困窘，“他最近没钱，收银员一个月也就三千块，同学那就花了两千了。”

凤歌叫她拎回去：“老师是不能受任何礼的。”顿一顿，“你可以拿去分给你室友。”

温湉只能把牛奶带走了，下午的时候，楚云渊自己倒是亲自又跑了一趟。

他给她递了本书，书里夹着一千块钱。

凤歌扫了一眼，没接。

“没人看见，也没人知道。知道你看不上一千块钱，这只是一部分，我分期给。”楚云渊道。

凤歌说：“你花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有其他赚钱的路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把夹着钱的书收了下来。凤歌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恶劣的想看他过得更苦的日子。

“走了。”楚云渊离开前又补充一句，“给你钱这事，这件事情别告诉温湉。”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不舍得温湉替他操心，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最操心楚云渊的只有薄母，凤歌见到她的时候，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尽管她半点关于楚云渊的字眼都没有提。

“还是生女儿省事，儿子就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说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个女学生要真进了薄家的门，我估计那个兔崽子到时候眼里只有媳妇，哪里还能想到我这个妈”薄母跟凤歌逛街的时候感慨道。

凤歌安慰她：“不会的，您是他母亲。”

薄母安静了片刻，喃喃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凤歌没说话。

只是当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为是上课时间，店里的人非常少。

凤歌拿了两包薯片，楚云渊有些疏离的替她结账，她很容易就看见他手上磨出来的茧，那当然不会是因为收银出现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吗？”她收回视线。

楚云渊像是没听见一样。

“你妈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这么一句话。

凤歌不知道楚云渊有没有决定好见不见薄母，反正她跟薄母倒是很快见着了他。

起因是薄母带着她去和吴太太一行人打牌，吴太太无意中提了一嘴，说老吴验收工地的时候碰上了个人，体型有点像是楚云渊，不过不太确定。

薄母哪里相信自己儿子愿意吃这种苦，就带着凤歌去吴太太所说的那个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头真的很大，凤歌撑着伞都觉得很热，跟薄母站在角落里看了片刻，就看见楚云渊带着头盔和橡胶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种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背，脸也晒得通红，衣服完全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