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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死，那后来难道是被别人动手了？”

　　听了这番话，胡文双眉间皱得更深了：“可我倒是不知，当晚宴席中，有谁能与国公有仇怨，竟能在他假意自尽后再下毒手。”

　　一番谈话终是无果，后续柳松与胡文叙了叙家常，便起身离开了。胡文一路护送二人至大门，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胡文眼中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马车行驶后，柳玉茹一直闭目思索，所有线索就像一匹匹快马在她脑中飞快奔驰，倏尔她眼中眸光一闪，立即叫停了马车，在柳松疑惑的表情下，她率先开口：“爹爹，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线索，想去查探一下，你先回去，我办完事就回。”柳松拍了拍她的头：“小心。”

　　柳玉茹跳下马车，隔着车帘回望着车中的柳松，四目相对下，宁静而悠远，柳玉茹浅笑着挥挥手：“回吧。”马车渐行渐远，在喧闹的街市上掀起了一片尘土，很久以后，柳玉茹回想起这一幕，不禁后悔当初跳下马车前应该抱一抱父亲，此时一别，再见竟是遥遥无期。

　　柳玉茹往回走，迎面撞上一个小乞丐，小孩子睁着浓眉大眼望着她，眼中透着机灵，面上却是楚楚可怜。柳玉茹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小乞丐，说道：“交出来吧，我的荷包。”

　　对方听闻这话，转身就要离去，柳玉茹一把逮住了他的后衣领，拎到一个墙角。见小乞丐一脸慌乱，柳玉茹温柔地笑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去南瑄王府送个口信，他们会给你比这荷包还多一倍的钱，干不干？”

　　小乞丐狐疑地望着她，随后坚定地说道：“干！”柳玉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见他离去后，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沿着闹市继续往前走去，是时候该去揭开真相了！

第四十九章爪牙毕露

　　柳玉茹再次回到柱国府，门口管家见到她，热情地迎了上来：“柳小姐，怎么又倒回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有个事，忘记跟胡伯伯说了。”

　　管家引着柳玉茹来到书房，胡文见到她也很惊讶：“贤侄女可是还有什么事？”

　　柳玉茹眼神向两侧瞟去，胡文便冲着屋内的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关门出去。待屋内只剩下俩人后，柳玉茹盈盈一笑，说道：“胡伯伯，叨扰了，刚在马车上时，我突然想起一事，特来和胡伯伯商讨。我猜想杀害李国公的人必是当时到过现场的人，趁着现场躁乱，便下了杀手。”

　　“大抵是如此，只可惜当时现场人太多，我也不曾注意到，谁会动这个手脚。”胡文长叹一声，满眼的惋惜。

　　柳玉茹抬眸望向胡文，含笑对上他的双眼：“那既然胡伯伯对此事并不知情，为何会知道李国公是假意自尽呢？”这话问得胡文一愣，他一向镇静的眼神顿时显得有些慌乱，竟连话都有些不利索。

　　“这，这不是大理寺对外公布的消息吗？”

　　“大理寺只是宣称，在尸骨上有另一道伤痕，可未曾说过胡文是假意自尽，而引得凶手补刀。”柳玉茹冰冷的声音如一把尖刀，快速飞向胡文，势要将对方话语中的伪装层层剖开：“那请问胡伯伯，你又是从何得知呢？”

　　胡文抬手扶了扶额，轻轻拭去额角的汗水：“是吗，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胡伯伯记性超群，我爹爹都常说自叹不如，您在朝堂为官多年，又怎会是个胡乱说话的人。”柳玉茹眉眼浅笑，紧望着眼前之人，不愿放过任何一个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见对方眼神闪烁，于是她给出最后一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胡伯伯便是凶手。”

　　“胡说！贤侄女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你爹是多年的好友，我怎会做这等腌臜事陷害他！”胡文额角青筋暴起，整张脸涨得通红。

　　“是呀，我也不信胡伯伯是这样的人，昨日爹爹还在和我说起你，说你是如今朝堂上难得的清醒之人。”看着这数日前被自己当成唯一救命稻草的人，柳玉茹只觉倍感无奈，她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事实便是如此，不得不信。”

　　胡文气得简直快要跳起来，大吼道：“你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柳玉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挂坠，挂坠上吊着一枚雪白的玉佩，状若八卦二级图的一半，她将玉佩在胡文面前展示，道：“胡伯伯，这玉佩可还记得？”

　　胡文脸色顿时一变，涨红的脸庞逐渐呈铁青一般：“这，这是……”

　　柳玉茹嘴角一动，接上他的话：“这可不就是你和我爹爹相交多年的信物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你竟丝毫没有察觉？”胡文沉痛地闭上双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是在哪找到的？”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是在李国公的墓中发现的，和那堆库银混在一起。”柳玉茹打量着吊坠，若有所思道：“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杀了他，他留下了你的罪证。”

　　胡文抬手抹去额间渗出的汗珠，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狞笑，抬眼看向柳玉茹，目光露出阴狠：“贤侄女，原本我是真把你当侄女看待的，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胡伯伯难不成是想杀我灭口？”

　　“你是留不得了。”

　　柳玉茹轻声一笑，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别忘了，我可是大摇大摆走进的柱国府，我若死在这，你要如何向我爹，向八王爷交代。”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李国公，也能让你以正当的死法离开。”胡文的话语中透着刺骨的冰冷，他嫌恶地看向柳玉茹，阴狠的目光仿若恨不得立即生吞了她。柳玉茹后退几步，伸手至腰后，紧握住匕首的刀柄，忽然，一道黑影从角落蹿了出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柳玉茹立即挥动匕首抵挡，却被击得连连后退，待她好不容易站定，才看清对方身影，竟是那天在城外袭击自己的面具人。从面具中透出一道阴鸷的目光，看得柳玉茹浑身冒起一股冷意，面具人身手极快，逼得柳玉茹只能不断抵挡，却无法进攻。

　　再这样下去，恐不是长久之计。柳玉茹一边招架一边观察着，这人的身法以快著称，那只要让他快不起来不就好了。

　　她眼角余光瞟向撤到一旁的胡文，一个计策在她心里陡然升起，她和面具人边打边往墙边挪去，当她的背后抵上案台时，她立即操起一个花瓶冲着面具人一挥，然而，面具人只轻轻一挡，便将花瓶甩至地上，碎成了片。柳玉茹继续拾起案台上的瓶瓶罐罐冲着面具人扔去，但都被轻而易举挥开，成了地上的众多瓷片之一。

　　就在这时，柳玉茹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时候了，她一个矮身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片，往胡文扔去。胡文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牵扯进战局中，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正当碎片即将击中胡文时，面具人已飞身至胡文身前，替他掀飞了这个碎片。然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却是接二连三的碎片。

　　柳玉茹等的就是这一刻，既然和面具人拼快，她未必能拼得过，那就只能打他的弱处，逼他分神。

　　面具人很快便识破了柳玉茹的目的，他一手抵挡柳玉茹的攻击，一手拽起胡文将他往桌子后一扔，随即掀翻桌子，挡在胡文的面前。柳玉茹眼见对胡文的攻击无效，蹬腿想要往窗外飞去，可谁想面具人眼疾手快，在她之前挡住了窗户，硬生生将她横档在屋内。

　　“别挣扎了，今天这屋子你是出不去了。”面具人声音低哑，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出去。”

　　柳玉茹紧握匕首，躬身前倾，像一匹伺机而动的狼，她眼神半眯，随即“蹭”地飞身而出。俩人瞬间扭打在了一处，一招一式都藏着浓烈的杀意，就等着对方露出破绽，斩杀在自己的刀下。柳玉茹的刀锋狠劲十足，此时更是放开了架势，刀刀直击对方要害，饶是面具人飞快的身手，却也在这狠厉的刀锋下，讨不到半分好处。

　　然而柳玉茹自知，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仔细打量着对方的攻势，想必对方和自己一样，都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也在等一个时机。柳玉茹的嘴角不动声色地上扬，挥动匕首的手顿时慢了半分，露出了一丝破绽，果然面具人挥刀狠狠向着这破绽而来，又快又准，势要将柳玉茹一举拿下。

　　他的刀锋挑起匕首，直击柳玉茹的胸口而去，柳玉茹急忙旋身躲过，却快不过对方的刀，左肩被刺入，鲜血渗透着雪白的衣裳，沿着袖口而下。可忽然柳玉茹面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面具人顿时一惊，可当他反应过来时，胸口已经插入一把匕首。此时的他才明白，柳玉茹是故意卖他一个破绽，只为了让他掉以轻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