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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榭。

算是因祸得福，这件事在半决赛的题目‘痛苦’上给了姜岁岁很大的灵感。

到了半决赛这天，鹿珍雯陪着姜岁岁前往比赛场地。

路上，他目不斜视地开车，问：“有信心吗？”

“当然。”姜岁岁不自觉地稍稍挺起胸脯，眼睛里都是自信。

鹿珍雯寻着空隙看了她一眼，望见她有些红的小脸，唇角轻轻勾了下。

到了比赛场地，只有姜岁岁能进去，他便在外面等。

临进去之前，鹿珍雯看见她回头望了一眼。

他淡淡一笑，挥了下殪崋手。

姜岁岁这才走进去。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鹿珍雯都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

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逢凶化吉，迎刃而解。

这是已经刻在骨子里，几乎是一种生理本能的反应，就算姜岁岁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半决赛只有二十四个人，但时长却比之前都要久。

姜岁岁从比赛场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

抬眼看去，鹿珍雯还倚靠着车门，和她进去时一模一样。

就像是完全没有动过一样。

她走过去，鹿珍雯低声问：“怎么样？”

姜岁岁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脸色有些不太明朗。

原本她是很有信心的，但看见其他选手的作品之后，就没那么自信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是她阅历和经验都不太足。

鹿珍雯瞧出她的低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带你去吃饭。”

车子开在马路上，车厢里十分安静。

姜岁岁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出声：“如果我没能进入半决赛，该怎么办？”

鹿珍雯瞧了她一眼：“如果没进入半决赛，你会放弃服装设计吗？”

“当然不会。”姜岁岁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不会，你还在担心什么？这个比赛成功了是贴金，没成功还可以参加下一次，你既然做好了要为喜欢的事物付出一生的精力，这点小挫折就不能打败你。”

鹿珍雯声音低沉磁性，像是黑夜中缓缓流淌的溪水，一点点全流进了姜岁岁的心里。

她的心再次被安抚了。

姜岁岁缓缓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倏地响起。

第六十七章 原谅

姜岁岁愣了一下，连忙翻出手机。

竟然是黎母。

从出事之后，黎母就没给她打过电话，她还以为黎母生了自己的气。

姜岁岁接起，乖乖地喊了声：“妈。”

黎母的语气意外地很温柔：“浅浅，半决赛结束了？”

“嗯。”姜岁岁点点头，头发摩挲着手机，发出簌簌的声音。

“本来那天深寒说你醒了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但是深寒说你马上要准备半决赛，让我过几天再打电话……你这孩子，这次真的是麻烦深寒了，要不是他正好去巴黎出差想见你遇上那档子事，你可怎么办？”黎母说着，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闻言，姜岁岁微微一怔，侧眸看了眼鹿珍雯。

原来黎母没给自己打电话，竟然是他叮嘱的吗……

“抱歉，妈，让你担心了。”姜岁岁的语气低下去，是真的觉得抱歉。

黎母也没有斥责她，只是觉得后怕：“浅浅啊，你这样让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来？你比完赛就赶紧回来吧，妈给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人选，你回来见见。”

姜岁岁傻了眼。

这不就是相亲的意思？

听筒的声音不大也不小，但车厢太安静，鹿珍雯还是听见了黎母的话。

他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冷光。

姜岁岁很无奈地喊了句：“妈……”

黎母的语气严厉起来：“怎么，难道不找个人照顾你，你还要一辈子指望着靠你小叔了？”

姜岁岁撇撇嘴，不敢顶嘴。

心里却在想，以前的鹿珍雯或许不愿意，但现在的他可不一定这么想了。

应付了两句，姜岁岁挂断电话。

车子也到了鹿珍雯一早安排好的餐厅。

姜岁岁下了车才发现是一间中餐厅。

无论是餐厅服务员还是餐厅装潢，都让她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国内。

在巴黎参加比赛的这些天，为了赶画稿姜岁岁都是和祁云榭在酒店餐厅吃的，偶尔出去，去的也是西餐厅。

其实她早就对法国美食吃的有些腻味了。

而鹿珍雯是怎么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的？

难道是中午那餐她只吃了一点？

好像从小到大，鹿珍雯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正恍神想着，走到餐厅门口的鹿珍雯发现人没跟上来，转过头：“想什么呢？”

姜岁岁的思绪被扯回来，她摇摇头，连忙小跑几步跟上。

坐在餐厅里，鹿珍雯拿着菜单自顾自地对服务员说：“糖醋小排，上汤时蔬，清蒸鲫鱼，再来份虾仁蒸蛋。”

坐在对面的姜岁岁闻言淡淡垂下睫羽。

都是她爱吃的菜……

又拿出这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服务员离开，姜岁岁拿起手边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刻意的疏离：“这几天麻烦小叔了。”

鹿珍雯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旋即送到嘴边，嗓音低沉：“不麻烦。”

他更怕她不想麻烦自己。

从前为了保持距离，他故意推开姜岁岁，保持两人间的距离。

现在自己被她推开，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痛苦。

菜一道道上来，鹿珍雯却始终没动筷子。

姜岁岁夹了块小排，见他不动，抬起眸：“你怎么不吃，小叔？”

鹿珍雯将茶杯轻轻搁在桌子上：“我在想……”

“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让你原谅我。”

第六十八章 放下

话落，姜岁岁就被嘴里小排的糖醋汁给呛了一下。

她猛烈地咳了好几下，脸颊染上了霏霏的红。

鹿珍雯没想到会让她反应这么大，把水杯递了过去。

姜岁岁喝了口水，喉间的那点细痒才消失。

可她却不敢去看鹿珍雯的眼睛。

他还能冒出什么让她失色的话语来？

姜岁岁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吃饭，低下头去夹了块鱼肉。

但鹿珍雯似乎并没有打算略过的意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炙热的目光姜岁岁根本就不能忽视。

半晌，姜岁岁终于是没把那筷子鱼肉放进嘴里。

她放下筷子，深吸了口气看向鹿珍雯：“小叔，我以为上次我说的很清楚了，关于曾经的那段感情都是我自作自受，既然我已经决定放下，请你也别放在心上。”

“浅浅。”鹿珍雯皱着眉，眼底似乎藏着波涛汹涌，“你不要跟我闹脾气，行吗？”

姜岁岁眉心一蹙：“我没有闹脾气。”

“你根本就不喜欢祁云榭，你也不会喜欢上别人。”鹿珍雯语气不容置否。

可他的语气却让姜岁岁心底的情绪再也压不住。

她猛地站起身，眉宇间隐隐透着点怒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他？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喜欢上别人？”

鹿珍雯定定地看着她：“因为我了解你。”

“别再说你了解我！”姜岁岁情绪激动，濒临崩溃，“你了解我，就该知道以前的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却不给，现在我不想要，你硬塞给我我也不要！”

“从三年前那个雨天之后，你就该明白，我和你的关系只剩下一种，小叔。”

姜岁岁咬重最后两个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