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箬岚陈翊晟小说是什么名字-男主叫陈箬岚陈翊晟小说哪里能看
江宁侯果然就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吃饭,吃饭。”
这顿饭,大家都各怀心事。
席间,箬岚努力地搞气氛,大家也都笑了,可这笑容是虚的,因为今日真的不算完满。
这顿饭,吃完之后,侯爷和翊晟说了会儿话,有些不胜酒力,便回房休息了。
刚进房间,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灯下。
夫妻二十余载,只凭一个背影,便可认出她来。
侯爷转身,不欲和她相见。
江宁侯夫人转过身来, 出声道:“我就说几句话,这辈子,夫妻缘尽,这几句话,希望你能听一听。”
江宁侯站在大门的阴影里,淡冷地道:“有话你就说。”
江宁侯夫人慢慢地站起来,绕着屋中走了一圈,手在椅子,柜子,贵妃榻,茶几上轻轻地摸过,说不出的眷恋。
“谢谢你还愿意搬回来这里。”她轻声道,“我们最好的日子,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候你也没有搬到其他院落,和我住一块,人人都羡慕我,说你一直都没有纳妾,只专宠我一人。”
江宁侯木然地站着,没有回答。
江宁侯夫人轻笑出声,“我觉得世事真的很讽刺,当时那些人羡慕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幸福,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啊,你怎么专宠我啊?你哪怕是和我睡在一起,你心里还是有另外一个人,我要的日子,不是这样的。可我如今回想起那段日子,却觉得自己幸福无比,那时候不管你心里有谁,你是留在我的身边,你的笑容和温柔都是给我的,我怀着容儿那时候,你对我体贴关怀,无微不至,如今竟是不可得了。”
她慢慢地绕到了江宁侯的面前,抬头看着他,眼底有丢弃尊严的渴求,“现在,我们还能重来吗?就当这些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允许你心里有一个人,允许你静静地把她安放在某个角落里,我们还能回到最初吗?还可以吗?”
她的声音发抖,充满了祈求。
江宁侯从没见过这么卑微的她。
心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他失望过太多次了,不管她这次是真的改过还是假的虚应,他都不愿意再劳心劳气了。
而且,也到头了,勉强不得。
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原谅。
江宁侯夫人见他默不作声,惨然一笑,答案她早知道,但是她想试试。
收起了卑微,她还是那个高傲的官家小姐,侯爵夫人。
淡冷一笑,“算了,你不必回答,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她慢慢地转身而去,后背挺直,步履款款,一如既往。
她唇角冷笑,她给过他机会的,是他不珍惜,就别怪她毁了他。
当晚,一条白绫悬挂梁上。
等伺候的丫鬟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
江宁侯夫人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充满了恨意,斥责江宁侯厌弃发妻,思慕新人,痛斥陈翊晟和箬岚不孝义母,不念抚养之恩。
这封遗书,由李齐容读出,她冲到翊晟的面前,嚎啕大哭,又狂怒痛打,“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算不念多年养育之恩,也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
翊晟一把推开李齐容,不看江宁侯夫人一眼,转身对箬岚道:“我们走。”
两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静园。
江宁侯夫人的狠,让他们彻底寒了心。
江宁侯在他们走后,也走到江宁侯夫人身前,沉声如铁,“你放心地走,我一定会做到你所说的那样,厌弃你,迎娶新欢。”
江宁侯夫人气息微弱,且异常耳聪目明,江宁侯这句话一出,她死死地瞪大眼睛,用尽所有的力气,企图要把江宁侯的脸刺出几个洞来。
江宁侯面容冰冷,眼底也不带一丝悲情和温暖。
江宁侯夫人的头慢慢地沉了下去,偏下,嘴巴张大,想深呼吸一口,气不来,只有出的气。
她死了。
江宁侯夫人用她的生命报复所有人。
报复成功还是不成功,或许,天知道,她若有灵,也总会知道。
她偏执了一生,即便死,也带着恨意。
她至死都没有妥协。
第536章 留着朱佩姑姑
丧事办得十分简单。
朱佩姑姑办理了她的身后之事,她娘家倒台之后,也没什么亲戚了,三三两两地来,上了香,鞠个躬就走。
李良晟和李齐容守灵,李齐容哭得眼泪都干了,李良晟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只是神色地坐在,该烧纸钱的时候烧纸钱,该上香的时候上香。
出殡那天,天空下了小雨,抬棺材出去的时候,丢出去一串炮仗,炮仗湿了水,噼啪地响了两下,就成了闷炮。
办完江宁侯夫人的丧事之后,李良晟就收拾东西离家了。
他去给老爷子和侯爷磕头,说不想再留在京中,想投奔萧侯投军。
侯爷只说了一句话,“好好做人!”
李良晟含泪而去。
陈瑾珞追了出去,她手里拿着一封休书,像个疯子一样,在大雨里狂哭狂笑。
她处心积虑嫁入了侯府,最终,夫婿离她而去,只留下一封休书。
因着李良晟下了休书,陈瑾珞是必须要走了,侯爷这一次尊重他的做法,命人把陈瑾珞送回了国公府。
陈守成本来在国公府就过得窝囊,想着好歹有个女儿嫁入了侯府,只等她生下儿子,就能提携他这个亲家,殊不知,这儿子没生下,陈瑾珞反而被休了回来。
陈守成大怒,在陈瑾珞进门之后,直接给她两巴掌,打得陈瑾珞满嘴含血,倒在了地上。
瑞清命人扶起她,送回她出阁前住的屋中,且命嬷嬷叮嘱她,若安守本分,在这国公府里,少不了她吃喝用度。
陈瑾珞哭了几天,哭得另外一只眼睛都快瞎了,才认清楚现实。
江宁侯夫人的丧礼,翊晟和箬岚都没有出席。
新居入宅,也没宴请亲朋好友,大家低调地来看了看,送了一份贺礼。
知道江宁侯夫人去世的事情,确实翊晟不宜大排筵席。
醉月居是两人做的居所,醉月居是可俐起的名字,可伶还笑她,说这是酒馆的名字,甚至是秦楼的名字,但是可俐十分满意,认为既有酒仙的风雅,也不失为现实的写照,毕竟,这主楼三层,登上主楼赏月,真的会醉,当然喝点酒的话作用会更好。
其他人只是来走走过场,但是瑞清和陈瑾宪则过来住几天。
瑞清怀孕,吃喝都得注意一些,所以,箬岚特意为找了一个厨子,做她爱吃的菜。
瑞清笑道:“我来这里住,你才找厨子,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连厨子都不打算雇了?”
箬岚笑道:“还要什么厨子?论做饭做菜,我们府中的人谁不是能手啊?”
“你这是正经府邸,还是得有正经的厨子,你现在还没怀孕,一旦怀上了,各样吃不下,厨子经验丰富,还能给你做几道爱吃的。”瑞清现在是见着人就说怀孕的事情。
箬岚磕着瓜子,“不打紧,我就算怀孕了,也什么都吃得下。”
陈瑾宪扑哧一声笑了,“活像你怀过似的。”
箬岚嘴角沾了一粒瓜子壳,她伸手弄掉,不经意地道:“还真怀过,在梦里,吃喝一切正常。”
陈瑾宪笑得几乎打跌,“做梦也当准了?你这个无赖。”
箬岚也笑了,继续磕着瓜子。
她心情其实很差。
搬进新家之后,强颜欢笑,但是笑语之间,也总有烦躁憎恨泛滥心头。
江宁侯夫人做得太恶心了。
她可以想象到翊晟心里会有多难受。
也可以想象到父亲心里会有多难受。
还有老爷子,这个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屈辱。
因着崔氏的事情,已经让老爷子名声受损,如今更出了这事,儿媳妇因他纵子宠溺新欢,逼死发妻,这罪名足以让老爷子一蹶不振。
箬岚一直命人关注着侯府的情况。
父亲这几天都是正常出门正常回来,但是,据回报说,父亲晚上躲在房间里喝酒。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负了江宁侯夫人。
至少,现在舆论是这样说的。
舆论是可以改变的,至少这么多年,父亲不曾纳妾就已经足以证明他不是寡幸薄义的人。
她担心的不是舆论。
而是他们夫妻走到了尽头,她依旧没有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