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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拽过的地方。

「那一会的考试，就看你的了，你表现好，高考之后照片我马上删掉。」

「可是……」

「没有可是！」她忽然脸色一变，「马上考试了，我没时间和你耗，赶紧做选择！」

我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行……」

「但是，你抄快一点，这可是高考……」

「知道了。」

她不耐地摆摆手，「赶紧进去吧。」

 

高考开始。

我将开考前的那些事抛之脑后，认真读题，填写。

写到后面几题时，忽然有人轻轻碰了碰我的椅子。

是甘樾等不及了。

我装作没察觉到，继续埋头做题。

她愈发急躁，不停地在下面用脚碰我椅子，甚至还趁两名监考老师不备，悄悄地用笔碰我后背。

可我始终恍若未闻，静心答题。

写完全卷，时间尚早，我还反复地检查了几遍。

……

交卷后，甘樾在考场外堵我。

「周妩，你故意的吧？」

她将我拽去一旁，脸色难看，「不是说写完就把答题卡放右边吗？」

「对不起……」

我抢先道歉，

「高考第一科，我太紧张了，那个监考老师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没敢……」

「下一科，下一科我肯定给你看。」

甘樾看了我半天，「行，我再信你一次。」

「周妩，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我马上就把照片发出去，到时候就算你考了个状元也照样要身败名裂！」

我死死咬着唇，红着眼保证。

然而——

下午，第二科考试，我依旧没给她看。

18

第二科考完，甘樾几乎快疯了。

她将我堵在回家路上的小巷里，大声质问我是不是在耍她。

我一脸无辜，急得快哭了出来，

「真不是，这次高考数学题太难了，我一直在计算，后半张卷子都没答完……」

「明天，明天上午考理综，我理综成绩最好了。」

我怯怯地看着她，「明天上午一定给你看。」

甘樾看了我半天。

这种关键时刻，她也只能选择相信我。

「行，我最后信你一次，如果明天你再耍我，我马上把照片曝光！」

我忍着眼泪说好。

可是，一转身，我便擦掉了硬生生逼出的眼泪。

第二天的理综，我还是认真答题。

考试到后半场，她又开始在后面轻轻踢我椅子。

第一次，我没理。

第二次，我视若无睹。

第三次——

我举手，「老师，后面的同学一直在踢我椅子。」

监考老师马上走下来，厉声警告了甘樾一番，并且考试的后半程都着重注意我们这边，甘樾根本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理综考完，甘樾即便是再蠢也该反应过来，我从头到尾就是在耍她。

她原本学习成绩就很一般，前面两科过于信任我这个向来胆小怕事的学霸，估计也没太认真答题。

至于理综和英语，估摸她心态已经崩了。

这次高考，不出意外来讲，她那本就不怎么样的成绩算是彻底废了。

「周妩，你行。」交卷后，她在考场门口等我，朝我竖起了拇指，「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她指的是照片。

我没说话，冷眼看她离开。

同学三年，我太了解甘樾的性子了，即便我一时冲动帮她作了弊，她也一定不会把照片删掉。

19

最后一科考试了。

去考场时，路上，贺迟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看见照片了？」

他沉默，然后点头。

「猜到了。」我笑笑，「我手机关机锁在抽屉里两天了，这两天，我不会看任何消息。」

贺迟说要去帮我找甘樾，被我拦下，「不用，我现在不想分心，只想认真完成最后一场考试。」

「考完，我会自己解决。」

贺迟看了我半晌，点头，「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

……

我去时，甘樾正在考场门口等我。

见了我，她挑着眉笑，一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看消息了吗？」

她笑，「同学们都对你这照片很感兴趣呢，周妩，你都火遍全校了。」

「啧。」她感慨，「居然还有人说，我们把你拍的好看了些，还真有男生看完照片打赌说要追你呢。」

勉强平复了心情，我没说话，转身进了考场。

甘樾也跟了进来。

监考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了，甘樾当然不敢再说什么，我坐回座位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当然不会为了这种肮脏事打乱心态。

最后一科，我考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

考点校门口，我借了贺迟的手机，拨通电话。

「喂，您好，我要报警。」

……

甘樾，刚出校门，便进了警局的门。

估计她从未想过我会报警。

毕竟，她早早便威胁过我，只要我敢报警，她就让无数人看看我的「不雅照片」。

可我不在乎。

我是受害者，我不需要什么被害后的羞耻心。

高中三年，我为了自己的目标拼命奋斗，待人真诚，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当初的照片也是她们一群女生欺辱我，将我堵在女厕所里，逼着我扒了衣服，趁我不注意时偷拍了我仅穿着内衣裤的照片。

该觉着羞耻的是那些霸凌者，是那些看着照片开黄腔的人。

不是我。

20

当天晚上，甘樾的父母到我们家道歉。

甘樾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

甘妈妈看起来很年轻，一脸真诚地求我放她女儿一马，并隐晦地表示，只要明天我撤销控诉，选择私下和解，她们会给我十分丰厚的感谢费用。

她红着眼求我，可是——

在她眼底，我只看见了憎恨与轻蔑。

没有半点对自家孩子做了过分事情之后的自责与内疚。

甚至当她说出可以给我们二十万赔偿款时，都是微微扬着下巴，暗地里带了点施舍的语气。

看的我有些想笑。

可是，还不等我说话，我妈已经红着眼将两人赶出了家门，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被我妈砸了出去。

我从没见她发过那么大的火。

顺手抄起的擀面杖直接被她掷出去，砸在了甘妈妈肩上，疼得她一阵尖叫。

两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后，我妈抱着我哭了很久。

我妈是一个很温和的女人，更多时候，她甚至可以说性子有些软弱。

过去我也曾尝试着和她说过我在学校里被霸凌，被欺负，可她只轻声劝导我，不要和同学起冲突，不要去惹麻烦，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所以，后来那些被欺辱的时候，我再没和她说过。

但我也不怨她。

她很忙，忙着一个人挣钱养我，她是从小被宠大的，小时被我姥爷宠，结婚后被我爸宠，过去是连手指蹭破块皮都能红着眼找人撒娇的性子。

可是后来我爸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