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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蓁坐下休息。

虞蓁坐下，看向众妃：“你们有何冤要申？”

柔嫔第一个开口，恨恨地道：“陛下，妾身的孩子不是先皇后害死的，是沈芃芃害死的。”

虞蓁神色并无异。

谢聿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柔嫔，压低声音反问：“当真？”

婉嫔紧接着第二个开口：“先后仁慈宽宥，又怎会害我们的孩子，是沈氏嫁祸给皇后，只是这些年来，苦于没有证据，我们一直没能为自己苦命死去的孩儿伸冤，更是让先后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接着，后面的妃嫔也一一将沈芃芃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请陛下赐死沈氏！”

众人齐声，话音掷地有声。

虞蓁抬眸，小心翼翼觑了一眼谢聿的神色。

谢聿神色莫辨。

虞蓁心中没底。

难道谢聿还是无法舍弃与沈芃芃的旧情。

半晌，谢聿阴沉启唇：“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虞蓁面无表情，手却紧紧的揪在一起，她一定不会放过沈芃芃的。

谢聿打发了这些妃子，便重新将虞蓁抱起，带进了寝殿。

谁知虞蓁却不愿再与他虚伪与蛇，面无表情的福身，声音清冷。

“多谢陛下厚爱，妾身想回景仁宫了。”

谢聿面色发沉，却也知道她在闹脾气：“月儿，你给朕一点时间，朕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虞蓁心底冷笑：“妾身累了。”

说完，不再给谢聿说话的机会，便转身走了出去。

虞蓁回到景仁宫，宫中只有几个小宫女。

前几日，虞蓁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秦香。

秦香支支吾吾拿出一个袋子：“您要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

那袋子里装的是鸡血。

虞蓁接过后，又从匣子里给了她一袋银子，和卖身契：“秦香，今日你就出宫去吧。”

她想做的事情，没必要连累无辜之人。

秦香虽是不愿意，却还是出宫了。

记忆回到现在，黄昏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这时一个小宫女端着盘子进来，上面摆着一瓶毒药和一条白绫。

“昭仪娘娘，东西已经备好了。”

虞蓁转头看了一眼，便起身。

两人来到了冷宫。

虞蓁对冷宫可谓是很熟悉，径直在一间偏僻的屋子找到了沈芃芃。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沈芃芃落魄的模样。

身上乱糟糟的，那御赐的云景锦做的衣衫被扯坏，头发乱糟糟的，碎发遮住了脸颊，目光癫狂。

虞蓁居高临下：“沈芃芃，陛下赐你死。”

沈芃芃抱膝蜷曲，摇着头呢喃自语：“不，陛下不会这样对我的。”

虞蓁冷冷看着她，连问一句为何都懒得再问。

直接抓起毒酒便来到了她面前，抓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毒药灌了下去。

沈芃芃反抗无果，毒酒尽数吞进。

她就手伸进喉咙，想将毒酒抠出来，可毒酒已进入五脏六腑，一阵剧痛来袭，令她在地上打滚。

虞蓁冷冷看着：“这毒酒是我为你特制，会令你痛苦不堪，你会加速老去，在一日日的痛苦中死去。”

地上，沈芃芃就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只痛得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

虞蓁转身离去。

来到殿外，狠狠吐出一口浊气，眼眶红润。

痕儿，娘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

谢聿独自坐在乾阳殿中喝着酒。

他好像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他宣了太医院院正，叮嘱道：“好好照顾昭仪娘娘，她刚小产……”

可这时，太医院院正面色一变，颤颤巍巍跪下：“陛下，其实昭仪娘娘从未怀孕。”

第三十九章

话音落下，谢聿的耳边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医院院正连忙磕头：“请陛下恕罪，昭仪娘娘抓住了微臣把柄，微臣才不得已帮她做了这一场戏。”

谢聿目光冷凝的看着他，冲外面喊道：“来人，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一会，太医便被拖下去。

谢聿看向谢全，厉声问：“昭仪在哪？”

那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愤怒。

谢全正要去找，一个管理冷宫的公公慌乱的进来：“陛下，沈氏自戕了。”

谢聿盛怒：“怎么回事？”

冷宫公公战战兢兢回道：“景仁宫娘娘假传圣旨，说您赐死了她，她便端着毒酒和白绫进去了。”

谢聿目光一沉，风风火火出门。

她竟然敢这样做？！

欺君罔上，假传圣旨，她还有什么不敢做！

很快，谢聿便来到了景仁宫，刚好和回宫的虞蓁撞个正着。

心底满腔怒火，在见到虞蓁那一刻，似乎都被一张密不透织的网给包裹起来，然后扔到了一个角落。

虞蓁知道，沈芃芃的死讯应该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却不以为意，镇定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谢聿感觉那张网稍稍有些松了：“你就一定要沈芃芃非死不可吗？”

“是。”虞蓁只回答了一个字，并不以为意道：“明明她身上背了那么多条人命，可陛下却舍不得她死，既然陛下舍不得，那妾身便下手了。”

谢聿声音拔高：“假传圣旨，虞蓁，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虞蓁笑道：“陛下又叫错名字了。”

此时此刻，虞蓁还不忘否认。

谢聿看着她，只觉她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心底一股巨大的恐慌扩散开来。

谢聿攥紧了手，用尽力气才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哑声开口：“你怎么可能不是虞蓁。”

虞蓁认真的看着他：“陛下，这世上鬼神之说本就不可信，更不要说借尸还魂这样诡异之事，陛下之所以将为我认为先皇后，只不过是太渴望她会回到您身边了。”

她一字一句，就是要戳破他的幻想。

这一刻，谢聿看着眼前的她，只觉得陌生。

他的心，动摇了。

眼前这个，真的是虞蓁吗？

他心爱的女人爱憎分明，却从不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谢聿猩红的目光看着她，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你只能是虞蓁，从今以后，你便待在景仁宫，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将她甩开，转身回了乾阳宫。

假传圣旨一事被谢聿压了下去，在宫中没掀起什么波澜，大家都庆祝沈芃芃终于死了。

只是宫中也盛传，虞双双失宠一事。

众妃蠢蠢欲动，想要争宠，可谢聿却不入后宫。

乾阳宫。

月光洒满大殿前。

谢聿坐在台阶上，往自己喉咙里灌了一口烈酒。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麻痹。

屋外，谢全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却不敢上前。

谢聿瞥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谢全立即禀报：“陛下，陆大人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

不一会，陆轻尘一袭月白长袍，风光霁月走进来：“陛下，臣近几日发现，有人在找药罗葛寒屠。”

谢聿灌酒的手一顿：“是谁？”

药罗葛寒屠，是虞蓁的哥哥，已经失踪多年了。

漠北已经臣服，可新王依旧是虞蓁的叔叔，因此，药罗葛寒屠依旧只能躲藏。

陆轻尘淡声吐出一个名字：“虞双双。”

第四十章

谢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