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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却只冷眼看着,神情漠然开口。
“你看,这雄伟宏大的秦皇城,却浸满了九州的鲜血。”
她担忧的说:“师父,秦王已经知道我是细作了,他请你来,必定不怀好意。”
白术不甚在意的开口:“无妨,我自有打算。”
扶桑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
秦穆渊是请君入瓮,师父还自愿入网,那锁魂珠就那么重要吗?
白术摆手,将扶桑还未说出口的疑问挡在了嘴里,反问道:“你现在对秦穆渊是什么感觉?”
扶桑愣住了。
一时间,众多情绪交杂着。
最后,她只能干涩的回答:“我不知道。”
白术骤然转身,厉声道:“你应该恨他!”
“他灭了苍国,杀了你的家人,手上沾满了无数无辜人的鲜血,不要被感情蒙蔽你的仇恨!”
师父眼里的恨意与愤怒,让扶桑的心陡然一跳。
她渐渐冷静下来,眼神坚定如炬。
“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感情影响我们的计划。”
有风吹来,这漫无边际的秦皇城,发出空洞的呜咽声。
晚上,秦穆渊召扶桑去长英殿服侍。
扶桑跪坐在案桌边,沁人的琴声能舒缓一天的疲惫。
一曲毕,秦穆渊含笑的看着她,奇道:“为何爱妃的指法与尊师的并不一样呢?”
扶桑心猛地提了起来,面上却平静,柔声道。
“是妾身学艺不精,没学到师父的精髓。”
秦穆渊目光一沉,
他挥了挥衣袖,站起身,说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今晚就在这里歇着吧。”
扶桑送走他,笑容瞬间沉了下去,挥退所有的下人,她静静的坐在床上。
她明白秦穆渊不可能毫无防备的放她一人在寝宫,一定有诈。
但机会难得,此时不找,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扶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忽然,她摸到了一块奇怪的凸起,
轻轻按下去,挂满书画的墙壁开始往两边移动,一个黑洞洞的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扶桑屏住了呼吸,小心的走了进去。
暗室里只有夜明珠惨白冰凉的光,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冰棺,寒意逼人。
扶桑怔在了原地,看着冰棺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心跳如擂鼓在耳边砰砰的响着,撞的她头疼。
她不由自主的走近,细细凝望着苍灵。
突然,她发现了一些不对经的地方
这具尸体,有些奇怪。
第七章 公主死,天下同
扶桑再走近些,看见了苍灵手里捧着的珠子。
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她的身体。
扶桑眼神一聚——那定是锁魂珠了。
她想要将它拿出来,可这冰棺无毫缝隙,令她无从下手,只能作罢。
扶桑离开密室,躺回床上,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她闭上眼回想着尸体的异样,却始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
直到深夜,门口“吱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扶桑心里一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装作假寐。
扶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站在床边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打量着。
是秦穆渊。
他只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秦穆渊离开后,扶桑刷的睁开了眼,神色复杂的看着紧闭的门。
隔日。
扶桑离开长英殿,立即去找了白术,将密室里苍灵尸体的异样告知了他。
白术听后,目光却静静停留在她的脸上。
良久,他才说道:“为师知道了。”
接着命令道:“此事你不用管了,明日有人会送你回南禺山。”
扶桑听着他不容反驳的语气,即使心里有众多疑虑,但也只能不甘愿的应了声:“是。”
这时,一个内侍走了进来。
他笑眯眯的说道:“陛下有旨。”
二人跪下听旨。
“明日陛下邀请皇室宗亲进宫,共赏琴师奏乐,请先生务必参加。”
扶桑眉头紧锁,秦穆渊的邀请打乱了二人的计划。
她转头看向白术,却见师父嘴角勾起,眼底一团漆黑,心里不禁森然。
白术没有多言,抬手接旨:“请回禀陛下,白术定会赴约。”
圣旨一下,扶桑回到未央宫,突然发现宫内多了许久未曾见过的面孔。
她明白,自己已经被监视,无法出宫了。
第二天,观星阁。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扶桑僵硬的陪着秦穆渊坐在高台上,看着师父抱着一把造型古怪的琴走入殿中。
白术行礼后席地而坐。
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此曲特献给秦王陛下。”
看着白术从容的模样,扶桑心里却忍不住担忧。
殿内琴声渐起,乐声萦绕,众人都为之陶醉。
忽然,在场的人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
思绪渐渐不受控制,心中暴虐的情绪充斥着头脑。
陡然间,一个侯爷模样的男人从衣袍下掏出了一柄长剑,毫不犹豫的捅向了身边的人。
此举像一个信号,突然之间,大殿沦为人间炼狱!
众人掀开衣冠楚楚的假象,拔出暗藏的武器开始厮杀。
扶桑怔在原地,惊骇万分。
她没有想到,原来师父所奏的曲子能够影响人的心神,让人自相残杀。
更没有想到,秦穆渊竟然派人假扮皇室宗亲,围剿师父。
秦穆渊丝毫没有受到琴声的蛊惑,他冷冷的对着身后的屏风说:“你还不出手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阵空灵的铃声传来,殿内中了幻术的众人闻声昏睡了过去。
大殿之上,鲜血横流。
白术白衣未染,立在中央。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手里提着一根白银权杖的人,从屏风后走出。
扶桑看着这个人,蓦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句话骤然出现在她脑海:公主死,天下同。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回荡着,她痛苦的捂着脑袋,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第八章 恢复记忆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头白发,苍白的面孔上烙着一个漆黑的符印。
此人正是国师。
白术看着权杖和那漆黑的符印,眼瞳紧缩,寒声道:“是你,南禹的叛徒。”
一百多年前,南禺山有弟子叛变,屠杀了师门半数人,盗取了镇山秘籍《万物生花》的下本与权杖。
残杀师门的人身上永远都会背负着诅咒的烙印,颜色越深,罪孽越重。
白术的神色变得凝重:“一百多年了,你竟还没死?”
“死?”
国师低低的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单打独斗,我不是你对手,但如今你步入我的天罗地网,已无处可逃。”
话音刚落,一群士兵涌了出来。
轻甲重兵,层层包围着整个宫殿,泛着寒光的弩箭直指白术,密不透风。
白术神色未变,只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秦穆渊淡淡的说:“我要复活一个人。”
白术眼睫一颤,视线从仍伏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扶桑身上掠过,最后落在秦穆渊身上,提起一抹讥诮的笑。
国师接着说:“而我,只要《万物生花》的上本。”
白术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扯起嘴角:“你们以为我会怕死?”
见白术不肯就范。
秦穆渊也不再多说,他摆摆手:“那就只能请白山主到玄铁牢里一坐了。”
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