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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倔，每天看书，非要参加高考。”

“只是咱们也有规矩，没有办法，然后这孩子绝食，短短半个月不到瘦的不像人样。”

“高考报名结束那天，林小绵忽然发烧39度住院了，听说都快烧死了，至今还不知道怎样。”

“昨天我们接到了返城同意书，那孩子回城确实是正规的，真是可惜了……”

这些话不断在鞭策顾聿川的心，如果不是他把返城同意书交给卫学军，林小绵就不会被关起来。

是他亲手毁了林小绵的希望。

是他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顾聿川内心在翻涌，疯一般朝着卫生院跑去。

脑海里不断循环着最后一次见面时，林小绵痛彻心扉的质问——

【顾聿川，我恨你！如果我因此不能参加高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自诩聪明，怎么当时就没有发现她的绝望？

他错了。

菁菁，对不起！

等我！

心中不莫名的慌乱越来越剧烈。

就好像有一种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生命中消失……

半个小时后，陆子来到卫生院前台，打听林小绵的病房。

可护士查看后却直接道：“你来晚了，昨天下午，林小绵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被她妈妈接走了。”

第十一章

1981年京都。

华清大学法学院宿舍区水房处。

入秋的季节，正是冷得时候，水房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上都有四五个暖壶。

林小绵裹着藏青色的棉袄和室友们排在后面。

睡在她上铺的许金花，看着长队发出不满；“这经济学院的真够意思，脸皮大的来我们法学院排队打水。”

她妹妹许银花立马四处瞧着：“哪呢，哪呢。”

许金花指了个位置，不耐烦的道：“就在那里。”

宿舍几人都望去，林小绵也破天荒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看，让她心里猛然一怔。

那人正是卫云清，肤白貌美的在人群中的确很出众。

一旁的曾欢欢发出感慨：“听说卫云清母亲还是个舞蹈家，她自小学舞蹈，拿了不少奖项，最近还拍了广告了。”

“她就是咱们华清的校花？我看顶多是个系花，还没我们菁菁好看。”

“你说是吗？菁菁？”

许金花一声询问打断了林小绵思绪，她淡淡道：“我并不关注这些。”

话落，曾欢欢一脸明白的点头：“你不关注也正常，毕竟你每天就只知道和老教授们混在一起搞学习。”

许银花可惜的道：“白瞎我们菁菁这么漂亮的脸蛋了，就是平时太低调了。”

聊着没一会，她们三又开始聊卫云清的八卦了。

大抵被是有钱的富二代追，以及和物理系男神顾聿川的绯闻。

只是一听到顾聿川的名字，林小绵这心里还是会隐隐泛疼，像是被揪着一样难受。

打完水回宿舍的路上，林小绵特意和室友分开走。

因为下午这个点，室外篮球场上会有各院男生在打球，总有几个帅的让她们花痴。

而林小绵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开顾聿川。

可以说，从1978年秋入学至今，她凭着前世对他俩的了解，从未被发现过。

他二人的绯闻在学校一直存在。

林小绵选择视若无睹，因为她来华清大学是有自己的目的。

她要拿起法律的武器将卫学军绳之以法。

法学院的这群老教授，是参与了1980年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编写的人物。

从去年这本律法发布之后，她就一直在整理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林小绵诧异的回头，只见同系师哥王承鸣提着两个暖壶走来。

他贴心道：“今年冷得快，你们女生怕寒，我特意多打了两暖壶的热水给你送来。”

宿舍楼下，俊男靓女的就这么站着。

很快就有女生认出这是法学系的男神师兄王承鸣。

他轻轻一笑，语气有些无奈：“你要是再不拿的话，我们就会一直被人看了。”

林小绵反应过来，举了举自己的暖壶：“谢谢师哥，我自己有。”

王承鸣有些失落的垂下胳膊，心里知道林小绵的脾性，也没在继续强求。

而是开口邀请：“明天有个活动你去吗？”

林小绵一听，只能歉意摇头，学校的活动她向来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师哥，我不爱去这些活动，这么冷的天，你先回去吧，我也上去了。”

“…啊，好。”

看着林小绵离开的背影，王承鸣眼神暗了暗，心里微微不舍。

菁菁，我就快毕业了，这一次不能轻易放下你。

第十二章

回到宿舍，林小绵有些惆怅。

她承认，每次见到卫云清，心里就会久久不能平复。

因为卫云清现在身上的衣服，首饰，以及学费花的都是原本该属于妈妈的嫁妆。

只是，学了法律后，林小绵渐渐变得理智了。

卫云清的行为其实并不触及任何一条法律，顶多算是帮凶，构不成立案。

所以，林小绵现在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她翻阅着法典，一看就入迷，直到宿舍门被推开。

“听说王师哥又给你送水来了？”

“你咋没接受啊，我们几个早看出来了，师哥这是喜欢你。”

“你可不知道，师哥给你打水的事都传开了，那群女的都说要把你揪出来。”

室友们七嘴八舌，进来就开始八卦。

曾欢欢看林小绵一脸平淡，惊愕开口：“菁菁，你不会真的喜欢女的吧。”

这些年，因为林小绵的名字常居法学院榜首，但总神龙不见尾的，就被大家传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谣言。

正说着，室友马心莹也回来了。

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烫着一头时髦的卷发，是个长相不错，家境不错的女生。

她上来就拍拍林小绵的肩膀。

然后从手里拿出四张校园歌会的门票，淡淡的道：“给你们的。”

许金花好奇凑上前一看，差点眼睛都发直了。

“哇，校园歌会的门票！”

“好像是听说场地有限，想去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搞了门票，难得啊。”

就在大家开心满满的时，林小绵却淡淡的说：“我就不去了。”

马心莹皱眉，似乎早有预料，一脸不爽的坐回去。

其余三个见这场面，立马围攻林小绵，说当是宿舍的集体活动，非得让她去不可。

林小绵实在受不住折腾，磨到第二天才松口答应。

于是下午没课后，这一群人回来就开始换衣服打扮。

曾欢欢不好意思上前：“菁菁，我能不能借你那件蓝色的长裙，我觉得挺好看的。”

见她开口，林小绵便直接借了，马心茵对此投出了嫌弃的眼神。

不过她还是提醒道：“林小绵，我建议你打扮一下，而且衣服最好不要借给别人穿。”

林小绵无事摇摇头：“我就不打扮了，而且这裙子也没有很贵。”

曾欢欢听后，满眼感激：“谢谢菁菁。”

晚上六点，大家整装待发。

虽然八零年代物质缺乏，还处于正发展阶段。

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华清的大学生活还是充满了趣味的。

这校园歌会被安排在操场某一处，这里有音响放着流行曲，还有学生自制的旋转大彩灯。

正一个外面歌厅大气氛。

在那简易的舞台中央，还有一群年轻人跳着当时最流行的交际舞。

林小绵很快在人群中和室友走散了。

自己摸摸索索的来到一个小角落，听着音乐还挺轻松，怯意的。

不知坐了多久，人群中央突然引起轰动。

忽然有人拿着话筒呼了两下，然后缓缓道：“菁菁，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吗？”

耳熟的声音让角落的林小绵身子一僵。

她起身走过去，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一脸深情的王承鸣，而被表白的女生却是穿着自己衣服的曾欢欢！

第十三章

林小绵脑袋轰鸣一声，突然明白了什么。

但惊慌的曾欢欢已经开始摆手大叫：“我不是菁菁，菁菁在那边呢！”

曾欢欢一下子兴奋起来，拉着室友一起找人。

林小绵脸色聚变，立马扒开人群离开这里，今天操场百余人，混杂着各个系的学生。

她不想暴露在这里，不想被顾聿川发现！

林小绵一路跑回的很快，就像几年前被卫学军追赶一样，心跳的很快，快要蹦出来了一样。

天太黑，她没看清路，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一人扒拉开：“干什么！大晚上的投怀送抱呢！”

卫云清的声音让林小绵浑身一紧。

她猛然抬头，只见卫云清此刻正关心的帮身边的男人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