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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死咬牙关,“我靠男人不光彩,你耍阴招就光明磊落吗?我低三下四求你放一马,不正是你要的结果?”
“枝姐!”演替身的小姑娘在台阶上,挤眉弄眼朝她挥手。
岑枝走过去,小姑娘幸灾乐祸,“曼丽去市话剧院了,院长午休通报的。”
崔曼丽是新晋的人气小花旦,事业高峰期突然被降级,出乎了岑枝意料。
“什么原因?”
“没明说。”小姑娘压低声,“那个流量鲜肉不是来镀镀金吗?也被退货了,连他老板都出面了,别看他老板是大金主,对明星导演呼来喝去的,在真正的大佬面前,只配干端茶倒水的活儿。”
岑枝想通是谁插手了。
只有他的面子够大。
最关键,有小道内幕传开,他要去中海上任了。
中海集团是省龙头企业,陆应淮的职位基本确定是总经理,兼任集团纪律委员会的二把手。
万一坐实了,他跺一跺脚,商场要抖三抖。
院里也明白岑枝这次演出受了委屈,于情于理,都不敢不服从。
那头,陆延章开完董事会从公司出来,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一名中年男子举着喇叭闹事,指名要见老板。
保安越是驱逐,他越是发疯。
陆应淮也在高管队伍中,陆延章为首,他紧随其后,使了个眼色。
程洵拨开人群,从保安口中得知对方的身份,他望向陆应淮那边,“先打发了,等陆董走了再说。”
他匆忙返回,“是找您的。”
“什么人?”
程洵倒抽一口气,“岑小姐的继父。”
陆应淮停下,“他不是在外地吗。”
“刚从澳门回内地,输光了七十多万,岑小姐的母亲在一家餐馆打工,挣钱养活他。”
走在最前面的陆延章断断续续听出一些门道,他回头,“和女人有关?”
陆应淮站姿笔挺,“是。”
“利索解决掉,不许影响陆氏的声誉。”陆延章恨铁不成钢,“你马上要管理中海集团了,你现在的状态我能放心吗?”
他沉默。
陆延章满脸怒容,拂袖而去。
陆应淮看了一眼对面,示意程洵,“把人带过来。”
程洵引着男人过来,男人十足的贪婪相,“久仰陆先生大名,我继女还好吧?我手头紧,她又躲我,万不得已才打扰您的。”
“我和她分开了。”陆应淮揭过车窗,扔出一张卡,“不准再来陆氏。”
他愕然,“分开了?”
程洵在一旁,“是岑小姐提出的,陆先生也给了她应有的补偿。”
“这婊子的翅膀硬了啊!”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妈吃我的喝我的,她半年没汇过款了,傍男人都傍不住,废物东西!”
陆应淮面露厌恶,程洵也瞧不上这流货色,“在陆先生面前,你嘴巴干净点。”
男人哈巴狗似的,“我骂不成器的继女,哪敢骂陆先生呢!”
程洵窥伺陆应淮的脸色,极度不悦。
岑枝这位继父不是什么正经人,由于私下不来往。所以摸查得不详细,没想到是无耻的地痞泼皮。
程洵鞋尖踩住地上的卡,“你是不满意一百万的数字吗?”
“满意,我满意!”男人捡起,又殷勤鞠了一躬,“谢谢陆先生赏钱,您如果还看得起我继女——”
车窗弹起,腌臜的后半句挡在车外。
陆应淮捻着眉骨,半阖的眼底化不开的阴鸷戾气。
第17章哪只手碰她的
程洵按照指示调查了岑枝的继父,当晚回别墅汇报。
男人正在书房通电话,隐约听到女人说,“我想你了。”
他走神,没太专注,“想我了?”
“你明知故问。”女人很会撒娇,不油不腻的,“你在公司吗。”
陆应淮停顿一秒,“嗯,加班。”
“你去中海上任,陆家是不是管不了你了?中海比陆氏集团要厉害。”
他不疾不徐嗑着烟灰,“你听谁说的。”
“我上午和蒋太太做美容,她告诉我的。”宋禾察觉他不是很高兴,“难道是假消息?”
真假是次要的,陆应淮有些恼火,“你收过礼吗。”
“蒋太太替我充了一张美容卡。”她小心翼翼,“不多,五十万而已。”
“退回去。”
男人语气如常,可宋禾听得出,他更不高兴了。
陆应淮最忌讳女人贪。
她咬着嘴唇,“我知道了。”
这个礼,只是借了宋禾的幌子,实际是冲他的,冲他中海集团二把手的头衔。
这伙太太们其实也搭上过岑枝,轮番包场她的话剧,甚至送成箱的金条,委托她牵个线,请陆应淮赏脸吃饭。
岑枝懂得深浅,原封不动的交给了他。
省心,也乖。
他几乎没操过心。
“淮哥,我刚洗完澡,住这么大的房子很寂寞。”宋禾言语暧昧,撩拨他,“你搬来好不好?”
陆应淮发现程洵在门外,草草结束,“这边忙,不陪你了。”
宋禾六神无主盯着黯淡的屏幕,那种硬生生被掐断,被忽视的悲愤。
他对自己明显不复当初。
陆应淮并非狂热的男人,却也一向对她怜惜大方,有求必应。
如此冷漠,点燃了宋禾心底的怨念。
那个女人的介入。
是祸根。
陆应淮坐直,靠着椅背,拨弄打火机的金属盖,“什么结果。”
程洵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进去,“叫黄勇,以前是一家公司的小领导,负责后勤采购,吃回扣太多被开除了,目前无业游民。”程洵神色慎重,观察他的反应,“岑小姐..在18岁和19岁报警黄勇性骚扰。”
火苗乍然熄灭,又复燃,男人眼中的寒气一寸寸蔓延开。
“拿来。”
“我拍下了口供。”程洵将照片搁在桌上,“不清楚是什么原由,岑小姐又撤销报案,双方和解了。”
笔录翻到后面,男人眉目越发阴森,像凝结了一层霜。
虽无实质的伤害,不过看笔录,黄勇深夜闯入她房间搂抱强吻,偷窥她沐浴,在她的饭菜里下安眠药,给岑枝的阴影着实不小。
陆应淮牙缝挤出四个字,“我要他人。”
程洵说,“已经关押了。”
男人浑身煞气,抄起外套,大步朝楼下走。
车行驶至东郊废品厂一处隐蔽的仓库外,程洵踢开门,四面破败的墙壁,滋长出发霉的苔藓,潮湿糜烂的腥臭味。
在一堆腐败的垃圾中央,黄勇被胶带封嘴,手脚反捆,见有人来,呜咽着蠕动。
直到他瞧清是陆应淮,眼里的求生欲变成了极度的畏惧。
男人弯腰,揭掉封条,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后脑勺,威慑十足,“又见面了,黄勇。”
黑衣黑裤染着冰凉的露水,黄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股气势吓得他心虚,跪地求饶,“陆先生,我吐,那一百万我吐行吗?”
“吐?”程洵不屑,“你不是还赌债了吗。”
“我有继女啊。”黄勇颤颤巍巍爬到陆应淮脚下,“用她抵账,什么时候抵完一百万,咱们什么时候两清。”
真是作死。
程洵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