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莞容恒(姜令莞容恒)小说主角是姜令莞容恒免费阅读完整版
道他凶残暴虐,是谋逆犯上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又有几人知晓?”
姜令莞听得出神:“姨母,戾太子当年到底有没有谋逆?”
铖王妃想起曾在宫中见过的那个青年,朗朗如日月,清风霁书,他仁爱百姓,厉肃朝堂,于太子之时便已让大魏有中兴之像,他只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忍不住顺服倾慕。
年少就已是储君,只要安稳向前那天子之位早晚是他的。
谋逆……
铖王垂眼遮去眼底冷嘲:“谁知道呢。”
天子言他谋逆,他就是谋逆,世人说他暴虐,他就也只能暴虐留名。
不过是成王败寇,棋差一招,输了朝权争斗身死毙亡,无人能替其辩解。
……
外间原本担心姜令莞悄悄过来的容恒长身立于廊下,身旁隐约的光线让他藏于阴影,冷白侧脸被交错光影勾勒出朙逸弧度,瞧不清脸上神色。
“督主。”
缙云提着灯笼有些担心。
他没想到铖王妃会与姜小娘子提起戾太子,更没想到他们会再听到那一段往事。
容恒静静看着窗户上透出的剪影,仿佛又看到了那场倾天火光。
凌乱四起的惊恐惨叫,漫天飞扬的浓雾黑烟,他被满身是血的母亲推搡着摔倒在门外,身后房梁倾塌,轰然落下的焦木将母亲吞没,唯一留在耳边的便是那句声嘶力竭的“活下去”……
容恒指尖苍白,用力扣着手上扳指,半晌才朝着杭厉道:“守好了她们。”
杭厉垂眸:“诺。”
容恒定定看了眼窗后,闭眼片刻再睁开时,剑眸已是冷然。
“督主,可要命人唤姜小娘子?”
容恒颔眸:“不必了,走吧。”
……
外间之人来得悄然,走得无声,里间二人丝毫不知容恒来过。
铖王妃只是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已经盖棺论定,无论戾太子是否谋逆,此事都无人敢追究。”
“今上便是戾太子落败后才得以顺利入主东宫,因此对于此事极为忌讳,你只看姜家不过是与戾太子旧人有所牵扯便被满门下狱,所以别与外间提起这桩旧事,也别在人前对当年之事露出疑惑。”
“你只需要知道他是逆贼,天下皆知就够了,明白吗?”
第97章阿兄不是奸佞
姜令莞听懂了铖王妃的意思,也因此觉得越发窒息。
她对那段过往所知不多,关于戾太子的事情也大多都是从旁人嘴里闻听来的。
’当初外祖父还在时每每提起此人都会沉默不言,然后望着城外南边的方向静默出神,她那时候年少不懂总会追问,偶尔提起戾太子时外祖父都是红着眼老泪纵横,后来她就再也不敢去问。
她过往的生活全都沉溺在后院之中,围着陆家、姜家团团绕,外祖父走后她也听外人提及过几次戾太子。
人人都道他残暴无道,就连姜瑾修他们也常说此人祸国还好当年诛杀,她便也以为他真的不好,可是如今听了铖王妃这些话,想起外间口诛笔伐的容恒。
她却是隐约知道当年那些显露于人前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可就算不是真相又能如何,当年之事早已掩埋,没人会替他出头,也没有人敢替他出头。
铖王妃见她垂着小脸坐在床前说道:“我与你说这些事情只是想要你明白,朝权争斗从来没有对错,你也不用因为旁人之言去疑心身边的人,我知道你担心容恒,可他不是戾太子,也未必就能走到那一步。”
“你要是真担心他落得下场凄凉,就劝他行事别太狠戾,多与人结些善缘,将来总能替他得些福报。”
姜令莞闻言心里隐隐冒出个念头,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铖王妃伸手轻拍了拍脑袋。
“行了,这雪耳羹再不吃都凉了,快吃吧。”
姜令莞“哦”了一声,低头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铖王妃见她脸颊鼓鼓像是恢复了些元气的样子,在旁说道:“我听你君姨说,姜家已经从刑司提了出来送进了诏狱,姜鸿和许贞的事情也已经审得差不多了,当年他换囚的事也差不多全都查了出来,姜家这次怕真逃不过了。”
“姜家那老太太入狱后就病的险些没了,姜家其他人也不好过,倒是姜家那位三夫人行事果决早早就跟姜覃义绝了。”
“义绝?”姜令莞惊讶。
铖王妃点点头:“这事闹的不小,只是因为你跟陆家的事情在前才没掀起太大水花。”
姜国公府被抄家入狱之后,因牵涉谋逆,姜家三房那位回了娘家的三夫人自然也逃不过,黑甲卫派人去拿那位三夫人时,她已经将姜覃告上了当地的官府,称其行事不端,替兄谋逆,哄瞒妻族欺君罔上,妄图牵累妻族上下。
姜三夫人不愿与其再续夫妻之情,要以义绝断两家亲事,此事本无先例,黑甲卫将姜三夫人母子带回京城,连带着那纸状告姜覃要求义绝的状书也一并交给了容恒。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容恒会赶尽杀绝,可谁知容恒看过之后并未为难,只将状纸转给了京兆府,隔日京兆府衙门就以姜覃过失在前且亲属有谋逆伤族为由判了二人义绝,姜国公府之事也因此不牵累姜三夫人与其一族。”
姜令莞这段时间顾着陆家的事情倒未曾再去理会姜家那边,如今听闻低声道:“那姜瑾南他们……”
“他们是姜家子嗣,自然避不过去。”
姜令莞沉默:“三婶居然舍得?”
铖王妃轻叹了声:“不是她舍不舍得,而是若不如此连她自己也得去牢中走一遭。”
姜鸿牵扯谋逆不死也得流放,姜家其他人如何判决还得看陛下心意,那位姜三夫人并非孤身一人,若不能义绝脱身与姜家一起入罪,连累的就是她族中所有姊妹和未出嫁的女娘。
时人皆重家世,有名有姓的士族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族中出个落罪的女娘,那余下的那些娘子将来婚嫁都是麻烦,就算是嫁出去的也会受了牵连。
姜令莞憎恶姜覃,对三房其他人却没有太多恨意,他们上一世未曾主动伤害过她,充其量只是嫌恶说她一句貌丑,对于姜瑾修他们苛待她不管不顾罢了。
她没想要对那位三婶赶尽杀绝,闻言只过了一耳朵就没再多想,只是有感而发:“姨母,如果我有一天出了事,你也别来救我,好好顾全自己,好好活着……”
“砰!”
铖王妃抬手朝着她脑袋上就是一下:“浑说什么?吃你的雪耳羹!”
姜令莞顿时捂着脑袋悻悻然“哦”了一声,埋头苦吃。
……
夜里的天如同浓墨泼散,皎月隐于云后,无端生出一股诡秘。
陆执年自打白日里跟着陆崇远去过积云巷晕着被人抬回府里之后,就直接发起了高热,太医署的人来了又走,院中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好不容易高热退下去,人却还在昏迷着。
陆家其他人受不住困倦陆陆续续回去歇息,松墨也疲乏地靠在门边小憩。
屋中一片昏暗,陆执年躺在里间的床上,那紧闭着的眼不断颤抖着。
“陆哥哥,我好疼……”
“陆哥哥,你救救我…”
凄厉惨叫从不远处传了出来,陆执年仿佛坠入了噩梦,看着“他”站在院子里绷紧着脸瞧着世安苑紧闭的房门。
血水被人一盆一盆地端出来,里头越来越凄厉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他”似乎只是觉得麻烦缠身满是嫌恶地紧紧皱着眉。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回了了灵云寺吗,她怎么会掉进雪窝里,还弄成这个样子?”谢寅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我怎么知道。”“他”沉着眼脸色也极为不好,“你们那日为何没留人看住她?”
谢寅和姜瑾修都是纷纷看过来。
“我以为你们留了……”
“我以为你留了。”
异口同声之下,三人俱才发现那一天竟是谁都没有留人,而这三日时间,“他”以为姜令莞早就已经回了姜家,姜瑾修他们以为人还在灵云寺里与他们置气,却谁都没有发现她早就已经出事,掉落雪窝整整三日才被过路的猎户寻回。
姜瑾修惨白着脸:“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置气,她只是任性罢了,我该带她回来……”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这样,我们怎么办?”谢寅在旁惊惧发抖。
“陆哥哥,令莞不会饶了我的,祖母她们不会饶了我的…”
姜姝兰颤着身子泪流满面,牵着“他”衣角簌簌发抖。
陆执年满心只有那盆里的血水,只想要看看屋中拼命叫着“陆哥哥”的姜令莞,想要一脚将缠着他哭泣的姜姝兰踹走,令莞看到会生气的。
可是梦里的“他”却是伸手将姜姝兰扶了起来,虚扶着她腰身满是怜惜:“不会的,是她自己不懂事与人置气才闹得如此,你放心,我和你阿兄会护着你。”
姜姝兰倚在他怀里,仰着头泪眼盈盈。
“陆哥哥……”
“别叫我!!”
陆执年“唰——”地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