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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哥”显然已经进病房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得手。

　　徐安安也没回电话，我正想拨给她，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了严念懒洋洋的声音：“毒不是你下得么？”

　　我说：“如果你相信是我，就不可能对我是这种态度。”

　　“我当然相信是你，”严念冷哼了一声，“只是连你都能害到他，这种脑袋也活不久。”

　　“……”

　　“说吧，”严念说，“你找了个什么样的替罪羊？”

　　我说：“我要确定权御没事。”

　　严念冷笑一声。

　　我也不管她怎么想，也不想解释。

　　“先有一个侯少鸿，又来一个权御，你在这方面倒是厉害得很呢。”严念嘲讽道。

　　我不想说话，只是沉默。

　　这些废话都是没意义的，我只能她说出最重要的。

　　“阿茂不是去杀他的。”严念说，“是跟他谈些事情。”

　　我问：“谈什么事？”

　　严念说：“与你无关。”

　　“难道是权海伦的事？”

　　严濯把权海伦扣了，但他可能不是自己做这件事，而是拜托严念。

　　难道严念派茂哥来是找她的？！

　　“权海伦？”严念笑了，“原来是躲在这里么？”

　　“……！”

　　“别怕，”就像已经看到了我的表情似的，严念笑得很开心，“我绝不会告诉她，是你把她出卖给我们的。嗯？哈哈哈哈……”

　　我说：“你就没想过，你儿子的毒或许还有的解。”

　　严念笑声一停。

　　看来严仁的情况仍然十分凶险。

　　“我真的没有给他下毒，”我说，“我也可以把真凶交给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茂哥来找权御做什么？并且承诺放过权海伦。”

　　严念陷入了沉默。

　　“就算是不那么喜欢，也是自己的儿子，”我说，“不需要考虑很久吧。”

　　“毒已经解了。”再开口时，严念的神色已经平静了不少。

　　我问：“那……”

　　“他疯了。”严念说。

　　“……”

　　“他嘴里一直念叨，说是你下毒，”严念说，“说你把他毒的七窍流血。”“……”

　　“谁都没办法跟他正常交流，”严念说，“即便用了精神病药物才让他暂时安静。”

　　我说：“那他……”

　　“精神分裂症。”

　　“……”

　　我几乎不能呼吸。

　　沉默……

　　半晌，严念开了口，语气听上去有些疲惫：“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必须要你的腾腾，没有其他继承人了，总不能让我女儿干这行，这行里的女人没有好下场。”

　　我听不进去这句话，只觉得慌乱。

　　严仁很讨厌，但我没想逼疯他。

　　骗他说他被下毒后，他心理压力确实很大，总是找我闹，后来都是徐安安安抚他。

　　夏夏的毒药已经查到了，并不包含精神类药品。

　　他是被我吓疯的。

　　“如果你能交出个下毒人，我也乐意见见。”我懵的同时，严念继续说，“但你提的条件我可不答应，因为我根本不是去杀他的。”

　　我的心顿时放了一半：“那你是……”

　　“我是去跟他做生意。”严念笑着说。

　　“做生意？”我忙问，“你跟他有什么生意可做？”

　　“很多啊，比如，当他希望某个人永远消失，”严念笑着说，“又不想脏了手的时候，生意不就来了？”

　　“……！”

　　这就是她想让我家徐腾继承的“生意”？

　　不，应该说，这东西叫生意？！

　　不，这不是眼下最要紧的。

　　我忙问：“权御怎么可能跟你做这种生意？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钱要杀他？”

　　“哟哟哟，”严念冷笑，“你可别给人乱扣帽子，乱说话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

　　“生意的内容无可奉告。”严念说，“行有行规。”

　　我说：“所以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给严仁下毒么？”

　　“我已经说了。”严念说，“看你。”

　　我没说话。

　　我不信她真的不想要，便干脆跳过这个话题，说：“那是你扣了权海伦么？”

　　严念冷哼一声：“法律责任呀，乖女孩儿。”

　　“……那你会抓她么？”

　　“看你给我多少钱了。”严念说，“我的规矩是只要有足够的钱，一切问题都可以商量。”

　　“我不是想让你抓她，相反，我是希望你不要抓她，别再伤害她了。”

　　严念没说话。

　　我说：“这样的话要钱么？多少钱可以？”

　　严念仍然不说话。

　　我催促道：“你以前应该是帮严濯抓她对吧？严濯是为了帮我出气，才……”

　　“不是。”严念忽然说。

　　“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我说不是，”严念说，“他并没有要我处理她。”

　　我说：“这么说不是你把她变成这样的么？”

　　“显然是我。”严念说，“但这是为了生意。”

　　又是生意？

　　“你只要知道，这俩人的事都与你无关，而是生意。”严念说，“并且我建议你跟他们保持距离。”

　　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弟弟尸骨未寒，”严念说，“我不希望你搞别的男人。”

　　“……”

　　我还以为她会说什么。

　　“听懂了么？”严念说，“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说，“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我只是不希望你杀他，也不希望你再杀死他最后一个亲人。”

　　严念又笑了：“法律责任。”

　　挂断这通电话后，不多时，我便看到茂哥带着随扈从楼上下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巨大的拉杆箱。

　　这么大的箱子，如果塞满现金那可真是不少。

　　如果这真是一单生意，那它无疑非常值钱。

　　茂哥等人走后，看管着我的随扈也走了。

　　我自然是不会立刻离开的，赶紧折返回楼上。

　　悄悄打开关着的病房门，原只是想看一眼权御是否还活着，却一下子就看到了权御。

　　他就站在门口，我一开门，顿时便对上了他的脸。

　　四目相对，我的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一时间忘了语言。

　　直到权御先开了口：“你回来了。”

　　“……是。”我有点尴尬，说，“我准备走时，看到了严念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上来做什么，就来确认一下。”

　　不等他说什么，我又道：“抱歉，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无力，虽然抓着我的手腕，却感觉一甩就能丢开。

　　但我仍旧住了口。

　　“她帮我找了一颗心脏。”权御说，“今天来收款。”

　　我愣怔了几秒才明白是在说严念，不禁疑惑：“她竟然会同意这种事？她要多少钱？”

　　“几乎是我的全部。”权御说，“很抱歉……它们本来应该留给你，可是……当时我在昏迷，是海伦帮我做了决定。”

　　我忙说：“钱没关系的，不，我的意思是说，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你应该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权御微微牵了牵嘴角，望着我的目光有点悲戚。

　　我也反应过来了，忙说：“你是不是在钱方面有困难？这样，你买心脏花了多少钱？我都给你。公司还在你手里吗？需要资金周转吗？还是你已经卖掉了，我可以帮你赎回来！”

　　我很激动，因为权御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