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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冷冷道:“郡主没有搞清楚本王罚他的重点——他不该和徐妙盈有任何私交,不该在年宴的时候和那个女子跑到揽月台去!”
“若非皇上帮他瞒着,他现在已经是杀人犯,被关在刑部大牢等着问罪!”
“他上次就因为徐妙盈受的家法,可他记吃不记打,这次若再不严惩,下次他不知道还要犯什么错,没有人帮他遮掩,到时候自己搭进去牵连全家!”
云安郡主背脊一冷,如何不知道战王所言句句属实。
可她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云子渊受罚无动于衷。
“父亲。”云安郡主诚恳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夫君他素来也很少犯错的,这两次都是意外……请您放他出来,我会好好劝他,让他以后细心些,不要着了别人的算计。”
战王面容冷酷:“郡主回去吧。”
“您——”云安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战王,瞧他完全不打算松口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您打算关他多久?”
“为父自有主意。”战王转过身,示意身旁的嬷嬷送客。
云安郡主忍无可忍,咬牙说道:“您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问他为什么去揽月台,徐妙盈是怎么死的?”
“您一个字都没问,一回家不顾除夕之夜您把他罚祠堂去,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祠堂那么冷……他不是铁打的,怎么撑得住?”
“这是家里,不是军中!”
“您的心是不是铁做的,他是您亲生的孩子您不心疼吗?”
战王那山一样的背脊骤然一僵,既为云安郡主顶撞自己心底浮起几许怒意,也因为云安郡主说的话刺到了心头。
“王爷——”安平公主披着衣服从里面出来,目露祈求:“您就放阿渊出来吧,那孩子心思端正,你是知道的,徐妙盈的事情他一直退避三舍。”
“揽月台肯定也不是他主动要去的,是那徐妙盈——”
“别说了,你去接他吧。”战王沉沉地叹了口气,双眸微闭,挡住眼底诸多复杂的情绪。
他从来军法治家,今日竟被儿媳一番教育,才恍然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在家中真的太严苛了?
394、罚我给你做暖炉
云安郡主大喜之下,给战王匆匆行了个礼就往祠堂走去,一边还吩咐采桑赶紧回去叫刘嬷嬷准备暖和的衣服,热水,热食,药膏等等。
等她到祠堂前的时候,战王已经派人传了话来,亲兵退下,云安郡主一把就将门推开。
祠堂内长洛灯随着开门带起的风忽闪了一下。
云子渊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蒲团上,背脊依然笔挺,微垂着头,隐约看着身子在微微摇晃。
她快步跑上前去:“你还好吗?”
“你……”云子渊慢慢张开眼,眼底全是红血丝,唇瓣干裂,面容无比憔悴,“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云安郡主半蹲下身子扶他,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扶不起来。
云子渊身形一晃,直接栽到了她身上。
云安郡主大惊失色:“清彦,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帮忙!”
长随赶紧跑进去,将云子渊背回了自己的院中去,放回床榻上,他犹然不相信云子渊会倒下去。
“快请大夫!”
云安郡主手脚麻利地帮他脱靴盖被子,手往他额头一搭,豁然又抬了起来,“这么烫!”
刘嬷嬷端着水进来,脸色凝重地说:“可能是祠堂太冷了,受了寒发了热。”
“那怎么办?”
“先让大夫看看。”刘嬷嬷给云安郡主递了个帕子,“您帮姑爷擦擦手和脸,等大夫看了听他怎么说。”
“那好。”
云安郡主帮云子渊擦了手和脸,又用手帕沾着温水帮他润了唇,这时候大夫才过来。
检查过云子渊的脉搏和身体之后,大夫果然说是着了风寒,开了些汤药。
云安郡主在房内照顾着,刘嬷嬷去熬了药。
送来的时候,云安郡主发现一件要命的事情——药灌不进去。
他根本不张嘴,牙关紧咬,蚌壳一样。
云安郡主没办法硬灌,只好温言细语好声好气地说:“你喝点药才能舒服一点,才能快些恢复,我知道你听得到,张嘴。”
云子渊纹丝不动。
药送到唇边直接顺着唇角滴到了床褥之中。
刘嬷嬷说:“这不喝药怎么好的了?风寒养的不好是会要掉人半条命的,郡主你快想办法。”
云安郡主瞪着他。
手中的药都快凉了,可她能有什么办法?
“要不……”刘嬷嬷小声说:“郡主您这样?”
“哪样?”云安郡主回头看她:“你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样!”刘嬷嬷指了指云安郡主的唇,又指了指云子渊的嘴,“喂他。”
“……”
云安郡主脸色涨红,“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
“这个方法肯定有用。”刘嬷嬷认真道:“您和姑爷是夫妻,这也没什么,再说了,只是为了治病救命而已,您别磨蹭了,再磨蹭下去这碗药都浪费了。”
“老奴出去了啊,您快点。”
刘嬷嬷麻利地离开,并带走了采桑和槐叶,以及长随与大夫。
云安郡主瞪着床上昏沉的云子渊,又看看手里的碗,忍不住咬住了唇瓣。
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喝了一口药,视死如归地朝着云子渊口中送去。
果然如刘嬷嬷所说,这样他还真喝了。
只是那药又苦又麻,喂完的时候,云安郡主的腮帮子都没感觉了。
她一边帮云子渊擦了擦嘴角的药渍,一边低声喃喃:“我这么尽心尽力,你可得早点好。”
就当是为了自己以后睡觉能继续有人形暖炉吧。
她自己在心里劝说自己,这件事情忽然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这一日,云子渊都昏沉不醒,喝了药出了一身汗,接着开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到了晚上醒了片刻功夫,云安郡主盯着让他吃了一碗肉粥,他就又昏沉了过去。
只是喝药时,虽然还是昏着,却听话了许多,自己张嘴没折腾人。
云安郡主照看了他一整日,到了晚上累的厉害,蜷缩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夜半,云安郡主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压了座大山一样难以喘息,睁开眼一看,竟然是虚弱了一整日的云子渊。
“云安……”云子渊靠在她耳边喊她,“云安……我想抱你。”
云安郡主傻了,“你——”
她的惊呼被堵住。
昏沉的神智,让云子渊再没了往常的自制力。
那推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小力道像是挠痒痒一样,他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手,低声问:“可以吗?”
他自然也没让她说出什么来——笨拙的吻把云安郡主的话给堵了个严实。
他得逞了。
许久之后,屋内恢复一片静懿。
云安郡主闭着眼睛,脸色羞愤。
这个、这个家伙!
她好心好意将他救回来,辛辛苦苦照看他一天!
他竟然半夜饿鬼上身,把她给吃干抹净?
这么恩将仇报……
“对不起。”昏昏沉沉的云子渊把她抱紧,眼皮似乎都抬不动的样子,“我失控了……你罚我吧,罚我给你做暖炉……罚我……”
那语气低柔无奈,还带着许多的愧疚,是平常的云子渊绝对不会有的语气。
云安郡主怔怔地看着他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心里头一片茫然,乱糟糟的。
许久后,她叹了口气。
本来就是夫妻,床笫之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人还是挺好的,给了她很多时间适应了。
如今,就这样吧。
心里没了疙瘩,云安郡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日,巳时过了两刻,屋中二位主子都没有起身的意思,静悄悄的似乎还在睡。
采桑站在门口指着房门,以眼神询问刘嬷嬷要不要进去叫一声。
刘嬷嬷直接丢给采桑一个白眼,让她赶紧哪里暖和去哪里待一会儿。
等采桑下回廊之后,刘嬷嬷立即凑上前去,将耳朵贴到门板上细听。
屋内,云子渊头疼到睡不下去,难以忍受地睁开眼,看着帐顶半晌,意识到自己是回了房间。
昨日的许多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他慢慢低下头,看到窝在自己怀中睡得很沉的云安郡主,眼底闪过一抹柔意,连带着那素来冷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