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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方念也匆匆跟上。

警局外，黑色轿车里。

沈执与将一张照片递给慕楚瑶：“慕家别墅被查封了，我只来得及拿出这张照片。”

慕楚瑶接过全家福，眼眶湿润。

照片上，父亲看着十八岁刚成年的她，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董事长很早之前就安排好了，等调查结束，你的限制出行被解除，我就送你出国……”

慕楚瑶直接打断：“那我爸呢？他会怎么样？”

沈执与沉默良久，无法说出那个真相。

慕楚瑶不再追问，只是看着照片：“他做错了事该付出代价，可作为女儿，我想努力让他活。”

沈执与张了张嘴，最后妥协：“无论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谢谢。”慕楚瑶真心道谢。

半小时后，皇冠酒店。

慕楚瑶告别了沈执与，独自回到房间，给认识的律师发信息，问探视父亲的事情。

不一会儿，对方回信：“要看慕先生具体的量刑，如果不清楚，可以找案子的负责人问问探视的流程。”

负责人……

慕楚瑶只认识季知洲。

她犹豫一瞬，还是拿出手机打开季知洲的聊天面板。

看见那些甜蜜的过去时，心底抑制不住的涌上涩苦。

许久之后，慕楚瑶才平复情绪，发去一条：“请问我想探视我爸的话，该怎么走流程？”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屏幕上！

季知洲把她删了！

慕楚瑶愣了好一会，才翻出通讯录里季知洲的号码，颤手按下拨通键。

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慕楚瑶无力的垂下手，心像挖空一般。

她没想过季知洲会这么绝情，就好像这三年，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夜无眠。

第二天，慕楚瑶一早就过来警局，申请探视父亲。

路过荣誉栏时，她一眼就看到上面季知洲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上的他剃着寸头，俊朗之余还带着刚毅。

与过往三年自己认识的季知洲截然不同，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个名字是真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慕楚瑶回头，就看见季知洲走过来。

四目相对，季知洲淡然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擦肩而过时，慕楚瑶忍不住开口：“季知洲，那三年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儿真心吗？”

季知洲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被写好的剧本。”

第3章

温柔的风如刀，一下下凌迟着慕楚瑶的心。

好久之后，季知洲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起情绪，前往申请探视父亲。

刚坐下递出资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季方念扫了眼慕楚瑶递来的探视申请书：“犯罪嫌疑人未判决之前都不允许探视，这是法律规定。你可以委托律师来见你父亲。”

见慕楚瑶失望的眼神，季方念温声告知：“你早一天找到律师，就能早一天知道他的消息。”

慕楚瑶强撑着笑：“谢谢你告诉我，我先走了。”

她起身要走。

“慕小姐。”季方念突然叫住她：“麻烦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男朋友了。”

“你只是他的一个任务目标，不是唯一，也不特别……你明白我意思吗？”

她明明在示威，却坦荡又磊落，神情与季知洲挑明真相时如出一撤。

慕楚瑶攥紧了手指，几乎无地自容：“我明白。”

然后匆匆离开。

出警局后，慕楚瑶第一时间去找了以前和慕家有往来的律师。

然而那些以前巴结奉承的人，通通避而不见。

慕楚瑶四处碰壁，从天亮找到天黑，也没能找到愿意接手的律师。

恍惚间，她走到慕氏集团。

原本门庭若市的大楼，此刻萧条破败，无人问津。

门口拉开的警戒线更是刺红了慕楚瑶的眼。

沉思间，慕氏集团的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藏青色制服的季知洲和他的同事们走出，落日余晖照在他的徽章上，熠熠生辉。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视线，季知洲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漠然移开视线，像是从来不认识。

那样陌生的神色，让慕楚瑶心脏一阵紧缩的痛。

她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和季知洲出国旅游，恰好遇上动乱。

他们被困在全是歹徒的大巴车上，对方人数众多，纵使季知洲身手不凡，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受了伤落入下风。

眼看歹徒手里的刀就要落在他身上，慕楚瑶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冲上前替他挡了一刀。

那一刀在她洁白的腿上留下将近十厘米的伤痕。

季知洲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慕楚瑶一边安慰他“没事”，一边担心避免父亲知道这件事为难他，此后再没穿过裙子。

当时，季知洲温柔的抱紧她：“意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慕楚瑶笑着问他：“无论什么事情吗？”

“对，无论什么。”季知洲郑重许下承诺。

慕楚瑶以为永远不会有提出要求这么一天。

没想到短短一年，一切天翻地覆，她家破人亡……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她全心信任，深爱的季知洲！

慕楚瑶深吸气，忍下眼里的湿意，叫住季知洲。

“一年前你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记得吗？”

季知洲回眸冷睨她，脸上满是不耐：“你想说什么？”

慕楚瑶怕他拒绝，赶紧开口：“不会让你为难，只是问一个问题。”

“说。”

慕楚瑶攥紧了手指，尽量的不问案情，不提要求。

“我想知道，我爸爸他……在里面好不好？”

季知洲想都没想，果断拒绝：“无可奉告。”

第4章

慕楚瑶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

她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

“此一时彼一时。”季知洲冷漠打断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

残忍的真话，伤的慕楚瑶体无完肤。

她咬紧了牙关，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季知洲没错，他是为了抓罪犯。那她呢？又做错了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吗？”

季知洲冷嗤一声：“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他钳住慕楚瑶的手腕走向慕氏集团大楼的背面。

那里坐着不少蓬头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着冷硬的馒头。

季知洲指着他们：“他们都是拿不到钱的工人，你穿的爱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

“慕楚瑶，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团逼得家破人亡吗？”

季知洲的质问回荡在耳边。

慕楚瑶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亲的隐瞒下，从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