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顾也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季幼仪顾也)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身边的人出于礼貌,季幼仪倒也不显刻意生疏:“闵少也是过来看花展?”
“嗯!”闵宁川象征性低笑:“家里想扩展点业务,我过来看看广府这边的情况。”
许是眼神儿好,隔着米多远,她都能清晰瞧着对方使劲揣摩端详的眼神。
季幼仪眸子微挑,云淡风轻:“叶承新没跟你一块来?”
“他出国了。”
太过意外,她脸色一瞬没缓和过来,僵硬了一秒多,迅速收起她笑笑问:“是吗?”
对于叶承新,季幼仪说不出滋味,他们之间算朋友,免不得心里多出些许酸涩。
闵宁川声音稳:“季小姐不知道这事吗?我以为丁南跟你说过。”
丁南是什么人,他可是叶承新身边的助理,凡事得为兄弟上司考虑,跟她又不熟,哪能聊扯到这个程度。
季幼仪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态度很鲜明:“我跟丁秘书算不得很熟,也就碰过几次面。”
“季小姐跟新子关系不浅,按理说丁南也该跟你提一句。”
对于这话,她猜不出闵宁川是带着促狭,还是小心机。
说完,他又话儿一绕,问道:“花铺开得还不错吧?”
“还好。”
“要是新子在国内,他指定去捧场。”闵宁川咧唇笑,可不知这笑里几分是嘲讽,几分是嫌恶:“他待你可是打八百个心眼的认真,没半分虚情假意。”
季幼仪只觉头皮发麻:“只要他过得好就行。”
“过得好不好的,那也跟咱们没多大关系。”闵宁川话音怪异:“季小姐,你说是吧?”
她有种被人架起来羞辱的错觉,抬眸迎上对方的视线,但笑只吐出一个“好”字,声音轻浅。
“要我说,新子就是自个儿该死,找什么不好,找女人受虐。”
这话一出,季幼仪彻底明了了,他今儿遇着她,八成话里话外带羞辱讥讽。
面不改色,稍低下视线。
闵宁川惯会察言观色的:“别慌,新子他大老远呢!听不着咱们说他坏话,再者说,他心眼子可没那么小。”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往下指定是没什么好话了。
喉咙滚动,她咽下喉口的唾液,僵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接话:“闵少,有什么话咱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知道你们心里不畅快。”
闵宁川丝毫不诧异她的爽快,甚至弯唇,放肆的打量她的脸。
悠悠好一会,才阴阳怪气的道:“季幼仪,说实话,我们都挺讨厌你的,你说你哪样配得上新子,偏偏还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话又说回来,你这人也惯会用那套施软伎俩,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要我搁现在说,跟外边那些绿茶白莲没个两样。”
“找新子帮忙的时候可好说话,事一完,你倒是爽快了,还给人发这么一张好人牌。”
季幼仪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见得女人撕比多了去,男人她也未必怕。
小学四年级就跟六年级的男生掐架,从不带输的,即便自己鼻血横流,她也要挠得对方脸花头破。
可女人之间的撕比,大多无非是扇耳光,掐脖子扯头发,面临闵宁川的话语攻击,险些有几分招架不住。
他嘴里的话萦绕耳际,声音不重,旁人是听不着的,却字句诛心,杀得她心口难受不已,像是给人拿刀子捅了十几刀。
季幼仪要靠吸气再呼气,以此来维持平静的情绪。
她不想翻ⓈⓌⓏⓁ旧账,闵宁川却逼得她翻:“季小姐,有些话你也别不爱听,像你这样的女人……”
第280章 自作多情
“像我这样的女人不好,但你们这样的男人也不咋样。”
季幼仪连声说:“闵少,我也说句不爱听的话,当初叶承新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我的,你们比谁都清楚吧?”
她牙口伶俐,语气口吻更是坚定不让。
闵宁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而变了天,一片阴郁密布。
他似是紧绷牙口咬了咬后槽牙,低沉沉的嗓音:“要论目的,新子那点事儿,可比不得顾也。”
“我跟他保持距离,是叶承新三番两次找我,这事他没得跑。”
“还有你们,名义上跟他好朋友,好兄弟,那我问一句,真若是这么重情义,知道我跟顾也的情况,你们倒是抵死劝住他。”
“哪怕不劝,当初他有报复想法的时候,但凡你们之中有个理智的,也不至于如此。”
闵宁川较着劲,闻言满脑子都是“自作多情”四个字,他为叶承新暗自鸣不平,叶承新难得爱一个女人深切,他有什么错呢!
只不过分寸没掌握好,这个开头也没王炸,其间火候差了点意思。
而冷静下来,再一回想,她季幼仪好似也没多少错,人家摆明了态度跟立场,是叶承新自己分不清身份。
再往上贴,便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纯粹找虐。
闵宁川打小生得如意,有爹妈宠,有背景靠,比不得顾也跟叶承新这般的众星捧月,那也是商圈亲亲的太子爷之一,地位不可小觑。
季幼仪当真是半点面子没给他,驳完了。
他闭嘴不言,红润的薄唇抿得很紧,像是下嘴唇都要抿出血来。
她隐隐之间,闻嗅到一股微妙的气息,倘若闵宁川动手,直接打她,按照两人的气场体型来判断,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他一米八七的个头,哪怕轻轻一拎起,季幼仪挣都挣不开,男人的力气远比想象大。
心中饶是寻思着,只见面前俊逸的男人扬手,她下意识去躲,身子猛地后退几分。
觉得喘气不畅,闵宁川手指揪住领带,扭松了点,但见这一幕,他眼中不禁浮出怪异:“你干嘛?”
原来他只是扭领带,也就两秒,季幼仪后知后觉,额间浸起层虚汗。
她松开本能攥紧的手掌:“没事。”
这一闹,两人之间的关系氛围,倒是有明显的松缓,没先前绷得那么紧而烈,好似随时能掐起来。
闵宁川不咸不淡:“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步子不快不慢,但季幼仪没来得及说句再见。
背影钻入车中,从而划过眼前,消失彻底。
她心里那股异样,才瞬间涌动,有委屈,酸涩,堵心,甚至还有几丝愧疚,众多的情绪交织揉成一团,涌入心尖。
被顾也逼到渝城时,季幼仪整个走投无路,在那种紧急迫要的关头,她大脑自主将叶承新的帮助转化为朋友情义。
她在心里问自己:倘若是他出事,她也一定会帮忙,就这么简单,无关风月。
可殊不知,在对方眼中,这便是赤裸裸的给机会,留余地。
或许,叶承新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步步深陷,从而无法自拔的吧!
季幼仪勾唇,低垂的眼扬起,逼退雾气,全露的棕色瞳孔中有几分苦楚,七分愧意。
她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败,便是在处理这段感情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让叶承新在痛恨她的情绪中离去。
但转念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强忍住低落的情绪,往前走。
其间温然给她来了通电话,两人大抵也就聊扯些来来往往的家常,说是付闯帮她物色的小工到店,跟她交接一下。
谈好薪资待遇,外加平日的注意事项,季幼仪洗个澡,懒懒瘫在酒店沙发上,不知不觉中沉沉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广府的十一月,还能艳阳乍露,缓缓的照耀大地。
二十四五度的天气,暖得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花卉展览定在晚上八点半,名义上是展览,实际就是个小型的交流晚会,在宴会厅摆了些各式各样,奇形怪色的花。
来往的人,也不算大牌,比不得那种大型酒会,都是些对花敏感,或者喜爱插花作艺的人。
倒是不少名家,其间便有她熟知的花画大师“元毕青”。
保养得极好,网上百科资料说他四十五,季幼仪乍眼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岁。
留着一头及肩骨的长发,不如网友口中那番艺术气息浓重,反而是更接近现实,普普通通的长姿,身高不高,穿着也比较端正。
她正端着半杯香槟,绕会场环顾一圈,准备下台阶去中央厅里跟人碰个杯,也算不虚此行照个脸熟。
又怕人家不搭理,以至于季幼仪在原地思忖好一会。
真正下定决心迈步,眼前忽闪过一道人影,那气势阵仗,化成灰土她都认得出。
高挺的身姿,走路不紧不慢的,主要长得太过出挑,即便是一堆外貌出众的人群里,他也是最夺目耀眼的那个。
季幼仪几乎只撇了一眼,她目光顺势跟过去。
但见顾也随着门口往外赶,面目侧着看不清表情,但从那顾身气场看,他似乎有事,且是件不太好的事。
“他不是在沪城谈生意嘛!怎么会在广府?”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边走,她在心底暗自嘀咕两句。
已经是夜间九点多钟,花卉展览的会厅是顶层,往后门出去,来到一片不算太宽的天台,足有个百来平米。
待季幼仪走到门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