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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是：不太好。

　　但我肯定不会让赵嘉奇看笑话。

　　“挺好的。”我说。

　　赵嘉奇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惊讶得很夸张：“我还以为你们俩已经分手了。”

　　我想给他拙劣的演技鼓掌，最后忍住了。

　　我也学着他的方式惊讶：“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赵嘉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表情既像后悔，又像慌张。

　　“本来我是想提醒你，你那个男朋友刚跟你分手就无缝衔接了别的女人……我没想到，他居然没跟你分手就……”

　　他话里的意思我听懂了。

　　我没懂的是：凌屹哪里来的“别的女人”？

　　还能被他——或者是他那群老同学看见？

　　“什么‘别的女人’？”我问赵嘉奇，态度很强硬：“你有证据吗？”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赵嘉奇苦笑，“证据我手里头没有，但是李伟亲眼看到了你的小男朋友送别的女人回家，还在人家家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走。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李伟的微信推给你，你直接问他。”

　　“你先等等——”我皱着眉头，问出心中的疑惑：“李伟怎么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你们俩的事在S大论坛那么火，同届的校友几乎都知道了。”赵嘉奇在说这个的时候，忿忿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男朋友在人家家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走的？难不成他一直在人家楼底下守着？”我又问。

　　“李伟住那个女人家对门，你男朋友走的时候，他听见了动静。”赵嘉奇说。

284 不及你渣

　　李伟是谁，其实我已经分不清了。

　　只是依稀记得，曾经有这么个同学。

　　但因为先前在班级群里造谣我的事——尽管我不知道参与的人有哪些，我对班里的男生——尤其是跟赵嘉奇关系好的一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都能够想象到，他们在医院里谈起凌屹和“别的女人”的“韵事”时，是怎样幸灾乐祸地对我进行一番冷嘲热讽。

　　无疑，我是气愤的。

　　气的是被无关紧要的人在背后当做谈资。

　　至于凌屹——

　　虽然我跟他处于似是而非的冷战当中，但他的人品，我是相信的。

　　李伟所看到的“别的女人”，多半是柳煦，或者其他的朋友同事。他上人家家里，肯定也是事出有因。

　　当然，真相得等到我亲自问过凌屹以后才能知道。

　　“很感谢你专程来提醒我这一趟。”我调整好情绪，礼貌地对赵嘉奇微笑，“我会跟我男朋友确认。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抬手看一眼时间，“我先去吃饭了。”

　　“等等，沈蔓——”赵嘉奇在我起身的同时伸手将我拦住，“抛开‘前男友’这一层身份，作为一个普通的老同学，我也发自内心地想劝你：他配不上你，你们俩真的不合适。”

　　他的语气越是急切、越是真诚，就越是令我发笑。

　　而我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他配不上我，那谁配得上？你吗？”我反问他。

　　赵嘉奇哽了一哽，眼神飘忽，说话没了底气：“我也配不上。我就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什么样的在你眼里才算是‘更好的’呢？要不你直接给我一个标准吧。”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嘉奇，“我按照你的标准去找一个能让你满意的，你以后是不是就能不对我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了？”

　　“我没有指手画脚……”赵嘉奇着急地为自己辩解，一张脸涨得通红，“要不是李伟说了那些事，我也不会来找你……我知道你烦我……我就是不想你被骗。”

　　“骗我骗得最狠的，不就是你赵嘉奇么？”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我彻底失去了耐心，“就算凌屹真的劈腿了，在我心里，他也远不及你渣。”

　　赵嘉奇仓皇的脸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我无视他的反应，穿过偌大的用餐区，径直离开了食堂。

　　我不想继续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哪怕今天的食堂是前所未有的空旷。

　　一边往电梯间走，我一边琢磨着该点哪一家的外卖。

　　恍惚间听见有人叫我：“弟妹？”

　　而在公司——乃至于在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叫我的，统共只有一个人——

　　我慌忙停下脚步，循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的，蔡副总正单手插兜，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我。

　　与我的视线对上，他还友好地冲我挥了挥手，问：“来食堂吃饭？”

　　如果我不是在食堂晃了一圈什么都没吃就离开，一定会认为他问的是废话。

　　“本来是来吃饭的，结果今天档口开得少，没有想吃的，打算回去点个外卖。”我说。

　　“别点外卖了。”蔡副总打了个响指，豪爽地说：“正好，我请你出去吃。”

285 盼着你们好

　　说实话，上一次和蔡副总一起吃饭的经历实在称不上愉快。

　　但今天凌屹不在，没人和他互相抬杠，气氛兴许可以融洽一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于是我一口答应下来：“那就先谢过蔡副总了。”

　　=

　　下午还要上班，蔡副总没像上次敲我竹杠那样点名要吃私房菜，只在公司附近找了家相对安静的馆子。

　　“我听说凌屹今天的飞机回B市。”蔡副总抿一口茶，隔着蒸腾的水汽打量我，问：“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去S市？”

　　他的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属实有些莫名其妙。

　　“大过年的，肯定要回自己家啊。”说到这里，我突然很好奇：“蔡副总过年不去B市和您父亲团聚吗？”

　　蔡副总脸上清浅的笑意倏地僵住。

　　他的视线左右飘忽，始终落不到实处。

　　“不着急。”他说，“明天才正式放假，我手头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更何况，家父并不在意我去不去与他团聚。”

　　“凌阿姨肯定是在意的。”蔡副总说过，凌阿姨很喜欢他。并且——“凌阿姨不是给你约了好几个富家千金相亲？”

　　听我提起“相亲”，蔡副总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相亲，所以故意拖着不去B市吧？”

　　蔡副总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慌乱。

　　“你别瞎说哦！”他放下茶杯，底气不足地否认，“虽然我不喜欢相亲，但阿姨一番好意，我肯定不会辜负。”

　　他的话说得极漂亮，倘若我不是一点行动都看不到的话，绝对会相信他。

　　或许是我的揶揄表现得太过明显，蔡副总不甚自然地掩唇轻咳两声，掩饰一般解释：“等我工作做完了，立马飞B市。”

　　“嗯。”我点了两下头以表示对他的信任。

　　蔡副总重新把话题引回到我的身上：“你过年期间会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