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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你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我最清楚！大学时候你拒绝那些追你的男生有多干脆，我全看在眼里！”

　　她这一番话，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得不承认，凌屹的确是个例外。

　　可——

　　“我只是不想闹那么僵，毕竟他是我的同事，还是我们中心的大腿。”

　　“行。”姜倩气到失笑，“就当之前你是为了维护同事关系，那他不是已经跳槽了么？你现在给他发微信，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跟他没有可能，让他以后不要再骚扰你，我就相信你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我没有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打从心底里抗拒去做这件事情。

　　“看吧，你就是喜欢他。”姜倩一脸“我就猜到”的得意表情。然而很快，她脸上的笑容隐去，转换成一本正经：“现在已经2022年了，人家LGBT都正大光明了，姐弟恋有什么可怕的？沈蔓，直面自己的内心，不要被一些不重要的外界因素束缚住。更何况——谈恋爱而已，随时都能分手。万一真的有你担心的情况出现，你被伤到了、退缩了，我半句都不会说你——凌师弟肯定也不会纠缠你。可你试都不试一次，就给人判‘死刑’，难受的不仅仅是凌师弟，你摸摸你的良心，看看是不是还有你。”

154 试一试

　　视频电话挂了已经很久，但姜倩说的那些话，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

　　我摸着自己的良心，认真地想了想：假如有一天凌屹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人千方百计骗我回家吃饭，不会再有人费尽心思带我去见我的偶像，也不会再有人在我每一次遇到麻烦时都挺身而出、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帮我摆平一切。

　　我难受吗？

　　肯定是难受的。

　　要接受姜倩的建议，和他试一试吗？

　　我点开与凌屹的对话框：

　　“要做我男朋友吗？”——不行，太直接了。

　　“我仔细思考了下，可以尝试跟你谈恋爱。”——嗯，有点端着。

　　“你还缺不缺女朋友？”——太俏皮了，不符合我的人设。

　　……

　　在经过了无数次的组织语言、又自我否定以后，我终于崩溃地扔了手机。

　　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大不了就等凌屹下一次主动的时候，顺势答应他就好。

　　——奈何我妈没给我这个机会。

　　深夜11点半，精力充沛的家庭主妇魏婧怡女士丝毫不顾她可怜的打工人女儿连续加班了大半个月、亟需要良好的睡眠补足体力，打来了“夺命连环call”。

　　因为怕项目夜间故障甲方找不到人，我习惯了手机不开勿扰。

　　然而当我听到铃声担惊受怕地爬起来，接到电话却被我妈厉声质问：“你谈恋爱了怎么不告诉我？”

　　那一瞬间的暴躁不可言说。

　　“您大晚上火急火燎地打电话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这事？”我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才抑制住当即将电话挂断的冲动。

　　“‘这事’？怎么着，你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妈的语气很冲。

　　但我着实理解不了她愤怒的原因：“且不说我没谈，就算我真谈了——成年人谈个恋爱，在您那儿难不成还是天大的事儿？”

　　“沈蔓，你还跟我这儿撒谎呢是不是？”电话那边传来重重的拍桌子声，以及我爸低声下气的劝说：“老婆，你冷静点，别冲动！发火就发火，别把自己的手伤着了！”

　　我妈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搭理我爸。

　　“你许姨全告诉我了！你跟B市凌家那个独苗苗儿子在谈恋爱！都一两个月了！亏我还费劲巴拉地给你张罗着相亲！腆着我这张老脸，用尽了我所有能用的人脉！欠下了那么多人情！沈蔓，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对得起我吗？啊？”

　　她这一番泣血控诉彻底让我头脑清醒。

　　但我在意的并不是她为了我相亲单方面的付出，而是——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喜欢让我摸自己的良心？

　　“我可没让您替我张罗。”回过神后，我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更何况您在张罗之前，也没问过我的意见。”

　　“那我那天让你加小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有男朋友了？”我妈又把责任推卸回我身上，“你要说了，我不就不瞎忙活了吗？”

　　“您也说了，我和人家在一起才一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感情都不稳定，我有什么好说的？万一说完就分手了，那得多尴尬——就跟当年的赵嘉奇一样。”为了堵住我妈的嘴，我不得已选择揭开自己的“疮疤”，“我和赵嘉奇谈了五年呢，最后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果不其然的，我妈闭了嘴。

155 吃人嘴软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他带你见了他妈妈，可你没带他见我。要么你们就一视同仁，两边都瞒着；要么就两边都见，让我和你爸也开心开心。你知道今天你许姨给我打电话道喜结果我反而还要跟她打听你的事情有多丢人吗？”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倘若角色互换，我也一定会像我妈一样生气。

　　“对不起。”我立即老老实实地道歉，“去见他妈妈，是因为他老早就跟家里说了，他妈妈又专程飞来Z市看我。我毕竟心里还有一道槛，怕又让你们失望，所以没着急说。”

　　“我们能有什么可失望的？”或许是我认错的态度良好，我妈的语气里虽然仍有怪责，但比起之前要缓和了许多，“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嘛，合则来，不合则去，很正常。最多就是，你有男朋友了，我们高兴；你分手了，我们难受——那也只难受个一两天就没了。但是！你不能让你妈我丢脸！不能被人家的妈妈比下去！尤其是在我和他妈妈共同的朋友面前！知道吗！”

　　……这该死的胜负欲，该死的虚荣心。

　　“……现在知道了。”我按着额头，无奈应到。

　　我妈趁势提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面？”

　　我：“……”

　　“嗯？”我妈威胁似的拖长了音调。

　　“等我明天跟他商量下。”哪怕我真跟凌屹在一起了，短期内也没有安排他与我父母见面的计划。但我妈这边催得这样急，此刻我只能拖延时间，甚至不惜用上苦肉计：“您也知道我工作忙，说不准到底哪天有空。他跟我差不多。我们俩成天加班，从这个月初开始算，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去约会。”

　　“行吧，你们订好了时间通知我，我让你爸腾个空，咱们俩也去一趟Z市。”我妈总算愿意放过我。末了，她又叮嘱：“你照顾好自己，别只想着工作。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还有，既然现在有男朋友了，也得照顾下人家的感受，不要忙着工作忽略了他。哦对了，你们俩那什么的时候记得做好措施。虽然你爸妈挺开明，不反对婚前那什么，但是女孩子大着肚子结婚……终归不大好看。”

　　她后面几句说得很快，不等我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一串“嘟”的忙音，犹如我此刻一串省略号的心情：“……”

　　=

　　好不容易应付完我妈，我又开始发愁：究竟该怎么去跟凌屹开口，请他帮我这个忙呢？

　　毕竟我曾那么决绝地通知过他，我和他假情侣的关系，只维持到凌阿姨离开Z市为止。

　　我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要到12点。

　　凌屹多半已经睡熟，现在给他发信息，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考虑了良久，最终决定：明天一早出去给他买件礼物，中午再请他吃一顿大餐。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等他吃完又拿完，不卖我这个人情，怎么都说不过去。

156 送礼物

　　为了不和凌屹撞到，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到了万象城，我向我的“狗头军师”请教：“送男人，什么礼物比较好？”

　　姜倩喜出望外：“你终于开窍了？决定反追凌师弟了？”

　　我计算着剩余不多的时间，打断她：“少废话，说正题。”

　　姜倩：“行吧。别人我不清楚，反正我们家徐凯，最喜欢的就是最新款的电脑、手机、游戏机，还有新发售的游戏卡带。我估摸着，凌师弟好歹也是个IT男，喜好应该差不多吧？”

　　凌屹的电脑、手机已经是最新款。至于游戏机，我在他家里没见过，平时也没见他玩。

　　“你要嫌电子产品贵了呢，还可以买衣服啊、鞋子啊、手表啊这种日常生活里能用上的。不过凌师弟随手给你送的礼物都是H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