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江湖梅婉贞(门第江湖梅婉贞)是什么小说-门第江湖梅婉贞讲的什么
正当我准备将刀横过来划过去。
我那迟钝的大哥反应过来,即刻将我拦下:「祖宗,这个不能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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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场祸,闹得比姐姐们当年还大。
爹拍着脑门子哀号:「你姐姐当年也只是动动嘴,你怎么还下刀子呢?」
大哥和六姐姐对视一眼,最后大哥咳了一声,忍着恶心复述了当时的情况,包括那首诗。
爹愕然。
六姐姐乖乖福了福身,又给还原了一下舔唇、挑眉、甩头、作诗的流水线过程。
老爹沉默许久,憋出一句:「砍死他了吗?」
是吧!谁听谁也疯,凭什么就要年仅十四的我承受这些!?
因为我是正当防护,爹并不能关我禁闭,但疯批的闸门一开启,我已隐隐兽化了起来。
看见帖子就应激,龇牙咧嘴的样子,赵氏每次看我都怕咬着她。
连大姐姐都叹息:「这是真受刺激了,这模样,好像番邦进贡来的那只藏獒。花朝节马上要到了,你们确定她咬人不疼吧。」
别的节日都尚可推,花朝节是皇后娘娘举办的游春会,只能是在室男女去,是万万推不得的。
最终,家里人无奈,由五姐姐将我拴到了镇北侯的练武场和大黄狗做伴,六姐姐只身一人去花朝节。
我,很开心,每天撒欢一样和大黄狗小狗崽们蹦蹦跳跳。
五姐姐拿细润的手指戳我脑门子:「你平常是最耐得住性子的,怎么还动起兵器来了。」
自姐姐们出嫁后,家里经历了许多事,大家都明白自己担负着一门荣辱,我们姊妹关系亲近了不少。
是以我坦荡开口:「那人要只是油,其实我还能忍,问题是他还装,真的好讨厌。」
五姐姐无语:「你这个厌男情结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眨眼想了想,好像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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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也厌男,听娘说跟爹圆房的时候,比怀我的时候吐得还厉害呢。
不过她家里不好,只能给爹做妾。
娘的命其实很糟糕,她家是贱民,老子娘吃不上饭,卖过她好几次。
好在娘于武学很有天分,倒是都逃出来了。
可惜那时候不比现在,女子没有籍契,不能从事生产,也不能买卖物件,一个女子在外头流浪是不好活的。
娘总是被家里人找到,然后再卖。
眼看卖的地方越来越不像样,娘便起了找一个稳妥的挂靠单位的心。
就这样,被梅婉贞买来给我爹做了妾。
当时梅婉贞的宅斗正白热化,她落了下风,是以逼得我娘必须怀上孩子,不然便打发了她。
其实我后来想一想,梅婉贞戕杀了多少爹的孩子,怎么会有允许别的女人怀胎?只怕当时是打算着若娘生出男孩儿,便害死后嫁祸给继夫人吧。
娘在各类机栝、阵法上相当有天分,但在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中属实算不开账。
虽然娘不太怕打发,但是贪恋爹书房里的武学书谱,就这样,娘捏着鼻子,眼一闭一睁,傻不拉几地把我怀上了……
再之后无论梅婉贞怎么催,娘都说落了妇人的病,坚决不肯再和爹同房,便这样在后宅苟得美滋滋。
即便后来梅婉贞做了平妻后,苛待她不少,但娘本就是苦日子过出来的,对这些事儿也不上心。
而且老爹续娶了赵氏后,免了妾氏的晨昏定省。娘的日子好过起来,更是宅在自己院子里捣鼓那些机关阵法,一天天看不见个人影,到是轻松自在。
娘说,我性子其实有些暴烈,脾气那是相当不好,其实不大随她。
但是厌男这个毛病,确实遗传了个十成十。
男人真的好讨厌哦……我咬着五姐姐给我买的玫瑰酥,这样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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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后,六姐姐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种。
因为这种节日,下人没法儿跟着,只能在参加的小姐公子那里得到些消息。
可他们也只是说六姐姐被缠磨得烦了,一味登顶高处,偶有口角,也是六姐姐那白目性格的正常发挥,大家未曾放在心上。
却不想回城时,各家都等到了自家的主子,只我宋家空车而归。
家里人急得不得了,派了许多人手搜寻,却也寻之不见。
就这样惶惶过了一个月,六姐姐突然回转——还带回来一个山野男人。
六姐姐说喜欢他,要嫁给他。
「这样贱奴中的贱奴,连话都不会说,怎配得起朱门绣户的小姐?」梅婉贞号得哭天抢地。
给爹撺掇得直接关了六姐姐禁闭。那个男人也被五姐夫带走了。
因为六姐姐是与不知谁家的公子有了口角,被推下山崖。摔伤了腿,为那男子所救,所以爹只是不同意,并未为难他。
但却是要为难一下那位公子的。
还未等爹上门讨要说法,那位推姐姐的纨绔公子,深夜在赌局回家的路上被砍成了八段——用的还是砍野猪的刀法。
六姐姐被关着,便开始不思茶饭,赵氏见这样不是事儿,日日想尽办法劝着爹「女大不中留」,也别对女儿太苛刻了。
有的时候我都想,赵氏比六姐姐的亲娘都好一些。
虽然是赵氏将梅婉贞拉下了主母之位,六姐姐从「平妻生的嫡女」变成了「妾生女」。
但一应吃穿用度,强过以往,赵氏从未苛待过她。
甚至在这种时候,赵氏关心的也只是她身体吃不吃得消。
可她那一心攀高枝儿的亲娘,却只想着高门显贵,不管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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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赵氏说动了爹爹准备带着六姐姐去散散心。
可是显然六姐姐心情是不好的,平日里我为了不出挑,总是穿得素净,她喜鲜艳,因为花团锦簇的颜色更能衬托她一团喜气。
可今日,虽是皇后娘娘的好日子,她打扮得也算寡淡。
赵氏叹一口气,只得劝我穿上些光鲜衣裳,拉一拉平均值,不然灰了吧唧地实在太晦气。
宴会当真衣香鬓影,融融韶华。
六姐姐夹杂在里面,连影子都不如,不起眼得很。
而且进行到一半,六姐姐就不见了。
我呷了一口酒,看着远处应酬往来的赵氏,没有说话。
没过多时,撞过来一位小宫女,附在我耳边道:「故人请宋六姑娘翻月阁偏殿一叙。」
我皱眉,这人明显分不清宋六和宋七,这得是多没心的故人让她来传话?
自爹发迹,各种阴谋诡计我见得多了,但都是目标明确的,不是勾搭我,就是勾搭六姐姐。但这一局不懂装懂,还是头回见。
我决定跟她去看一看。
我随那宫女脱身入了一条花间道。那小宫女热络得很,一口一个「六姑娘」,热切熟络,平和自然,这在南曲班子培训过的演技,给我都快叫得不自信了。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她是凭借衣衫颜色来分辨我们的。
今日我穿得艳一些,便将我认成了姐姐。
我被她引至一处阁门,她弯腰抬手为我推开,我迈步进去,身后的门便关紧了。
我看了一眼屋内装饰,虽奢华,但说不上极其昂贵,想必爹还是赔得起。
既然肯来这里,我也是做足了准备的,即便是什么阴谋,也无外乎谋的是联姻或者嫁祸,我还未有及笄,严格来说,属于幼女。
只要对方是男人,我便要反告他骚扰歪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