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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论这故事听起来再如何悲戚，她也不能光听眼前女子的一人之词。

凌卿辞需要更多人的证词，但她显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远处那些......听得脸色都变难看的官差身上。

那脸色，简直就差把“给我闭嘴”这四个字都给写在了脸上，偏偏凌卿辞就在这里坐着，谁也不敢上来干涉。

凌卿辞无奈一笑，“这扬州城内，可还有其他你认识的，身世像你这般的女子？”

“有！”何氏如梦初醒，连连点头。

却又把迟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官差身上，显然，她很顾忌他们。

“放心。”凌卿辞淡漠地扫过了那些人一眼，“倘若你说的事情属实，他们谁都动不了你。”

“不是因为这个。”何氏红着眼眶，突然破罐子破摔地挥泪大笑了起来：

“民女自知今日说了许多得罪各位官爷的话，不日长公主离开扬州之后，民女必然不能好过！只怕会连累了其他像我那般被卖过来的姐妹们......”

凌卿辞恍然大悟，便朝丹砚唤了声，“阿砚。”

“主人。”

丹砚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在她身侧抱了个拳。

“可得把这几位大人看好了，本宫没回来之前，他们一个也不许离开！”

此语一出，衙门内的官差们顿时都僵住了......

谁会想到，长公主今日竟然真要凭靠一个商贾家妾室的话，把扬州瘦马的事情给彻查到底？！

凌卿辞说干就干，没有一瞬犹豫，当即带着何氏离开了衙门，登上了一辆专办公事用的马车。

这时她甚至都已经忘了午时已到，其实还有点饿了的事情。

但是丹砚记得。

他欲言又止，目送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回首，深瞳冷睨着身后几位那不知所措的官差！

都怪这些人......耽误了她......

丹砚生平第一次选择了仗势欺人，不顾身份，当即挥起一鞭，便朝他们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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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衙门，凌卿辞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凤眸当中目光灼灼，言辞冷冽：

“就按你记得的路线来，把那些女子目前居住的府邸位置都告诉车夫，本宫今日就随着你，一家一家地去拜访！”

何氏身份卑贱，平生第一次跟这般身份的人同乘一辆马车，本来就紧张得很。

这下她真是被长公主生气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也不知该说什么话，一不小心，眼泪就又出来了......

“你又哭什么？！”凌卿辞没好气地啧了一声。

她可没心思哄别的人，只是定定地目视前方，“既然这事本宫管定了，以后便不会再有沦为瘦马的女子，你当高兴才是。”

这里，分明是扬州啊，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

就连扬州这般城池，光鲜亮丽的光华之下，还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换作别的地方，她真的不敢细想，心情五味杂陈。

何氏连忙瞥去眼泪，“民女感激公主，先前不曾妄想公主真的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还请公主不要动怒伤了凤体......”

凌卿辞没再说什么，看到马车停了下来，便朝她看了一眼，“已经到了。”

“你随本宫下来，带路，一起找人。”

......

就这样，一马车，两女子，用了一整个中午的时间，又简单把附近的大街小巷都给逛了一遍，寻访了许多商贾人家。

凌卿辞的心情愈来愈沉，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石压着，在这稍显闷热的春阳之下，有时候她甚至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果然，像以前那般光在京中读书，得来的见识实在是比不上亲自出来走访的。

有位女子处境稍微好一些，很受主人喜欢，女主人也没太苛待人，她竟觉得自己是吃遍了苦中苦，才修来了进入这家的福分。

她竟在感激当年那位牙婆。

有位女子是被家中的侍女搀扶着出来的，她的脚掌好小，小得不可思议。

凌卿辞看着她那双不及她巴掌大的小鞋，心头一咯噔，让她把鞋脱下来看看。

但对方万般推脱，说是只有家中主人才能看她的脚。

后来凌卿辞是真的生气了，甚至还冲人狠狠地表现了一番公主的刁蛮脾气，逼迫她家的男主人出来对峙了几句，那女子才愿把脚露出来。

那双小脚，白得很，但十分畸形，而且因为长期被鞋挤压，肤质被磨损得非常干枯。

只一眼，凌卿辞便觉得一阵恶心涌上了嗓子眼，心里尽是说不出的难受，但她终究还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眼前这位女子，不论身心都已经受到了太多的束缚，而她身为长公主，一举一动都更能牵引起对方内心深处无比敏感的那根弦......

还有户人家，何氏带她去拜访的时候，那家的男主人明显是认出来了何氏。

但他却一口咬定硬说家里没有那号人，哪有什么小妾，定是何氏在胡言乱语。

凌卿辞定眼望着这家的男主人，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就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人。

她已经猜到了那个不知名女子的结局。

凌卿辞可以笃定，如果她身边的何氏今日没有斗胆从家中闯出来，找她告状，那么，何氏也必将会是这个结局。

短短一个多时辰，两人走访了各式各样的人家，住在里面的女子，命运各不相同。

她们就像是从同一条江湖里被人捕上来的鱼，有的被放到缸里养着，有的被晾成了鱼干。

还有的被清蒸油炸烧烤，拥有百般滋味。

“本宫乏了。”凌卿辞怅然叹了一口气，“不必再探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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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个天~追了我前面几本书的老读者都知道，其实我之前是一个专写娇软女主甜文的作者，所以这本书是一个大大的例外。

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设定整了许多花活，内容也夹带了很多私货，并且延续了上一本书的故事，相信很多读者都看得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我第一次写这种女强男弱、事业线多一些的文，肯定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笔力我自己也非常不满意，脑子里想的东西很丰富，但我只写出了30%的效果。

我狠狠尝到了整花活的苦头，数据雪崩，看的人特别少，推荐也很少，一直为爱发电写到现在！

笑死！都20万字了居然连评分都没出来！

但是我开这本书的目的，除了延续上一本书的故事，最主要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揭露古代一些实情，然而这才是古代女子真实的生活写照，极其不公平，地位低下得可怕。

自古以来，那些曾经能够大权在握的女子，几乎都会被史书冠以不检点名声，诸如芈八子，武则天，上官婉儿，太平公主......

当然，古代盛行巫蛊之术害人的案件是真的，取女子经血为求长生也是真实的，扬州瘦马也是真实的。可这些，才是我们真实的历史。

我们今日的生活，看似还是有许多不平等的地方，但这却是两千多年来无数的女性前辈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生活，十分来之不易。

关于这本书，我大概能为爱发电坚持到30w字，唉，共勉~

最后感谢每一位不嫌我写得辣鸡、一直追到现在的读者们，爱你们。

第93章 草率结案

为了何氏的安全，让她免受利害相关之人的陷害，凌卿辞直接在自己暂住的府上为她安置了一间卧房，供她暂住几日。

这样一来，谁敢对她动手，查到了就直接扣上刺杀长公主的罪名，必死无疑。

凌卿辞再次回到衙门的时候，丹砚依旧死死看守着那几位官差，但是与她离开时不同，桌案上居然摆满了丰富的菜肴。

不过好像因为放久了的缘故，有点凉。

“这都快到申时（下午三点）了，你还没动过筷。”她顿感心头一暖，“阿砚一直守在这里，等候本宫回来用膳吗？”

少年轻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喊人换上新的菜。”

“不必换了，再热一下就成。”凌卿辞深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