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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卓弋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离傅家越来越近。
时妍闹起来,边哭边踢打他,“你没听见我说话吗,傅卓弋?!我要是今晚急火攻心死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傅卓弋脸色铁青,本要去老宅的步子一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时妍眼前的风景转换,微弱的泰姬花香渐渐在鼻端弥散。
她的挣扎和抽噎声小下来。
娇软的声音有点嘶哑。
“你要把我带去哪?”
傅卓弋没回答,只是把步子放得慢了些。
时妍眼前一片漆黑,在监狱里的黑暗阴影,让她骨头缝里都在发麻。
傅卓弋似乎推开了一扇铁门——比木门的声响更脆更钝一些。
“这是哪?”
她听见自己喃喃发问。
傅卓弋没回答,而是稳稳走了几步,在低矮的石阶前停住。
眼前的一切终于不再天旋地转,下一秒,时妍被稳稳放在地面。
她缓了一会,适应了黑暗,即便没有灯光,也总能看清一些轮廓。
这里一点灯光都没有,像是关押不听话小屁孩的小黑屋。
院子中间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边的土地都被翻起,被雨水浇灌,散发出浓重的土腥气。
要不是时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可能真的会误以为,傅卓弋把自己拐到荒无人烟的角落里,企图对她谋杀。
“这里变化怎么这么大?”
三年前,那扇小铁门很精致,是专门找了工匠打造的,可刚才时妍为了不让傅卓弋得逞,挣扎着握住门板,摸到了一手的濡湿和腥气。
时妍又闻了闻自己的手,确定了那是生了锈的铁腥气。
她不爽地皱起细眉,仰首看着傅卓弋,等他的回答。
但他用无尽的沉默取代,按了密码锁开门,吝啬的视线分她一点。
“还不进去?”
单看他脸色,又臭又冷,似乎在内涵她刚才的矫情。
时妍黑葡萄一般清亮的眼珠瞪他一眼,进屋。
里面变化更大,大到时妍都能自动忽略身体的各处疼痛,在小楼的各处巡逻,然后质问他——
“你多久没打扫过了?”
“这么脏,怎么住人?”
“算了,床罩被单有干净的吗?我凑活凑活也行。”
时妍嘀咕完,像个大小姐颐指气使地差遣,却发现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她喊了好几声傅卓弋,都没人应声。
那种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孤立无援的感觉又来了。
在她要哭出声的时候——
视线突然明亮起来。
天花板上吊了一盏灯,和老宅大厅里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截然不同,这里的灯外壳简陋,内里只是一只极小的灯泡,有个100瓦吗,时妍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实在太暗了。
暗得这方寸之间,她看傅卓弋,都要仔仔细细地睁大眼。
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地儿真破。
傅卓弋自动忽略了她精彩纷呈的表情,他太了解她,那明晃晃的嫌弃都写在脸上。
傅卓弋从椅子上跳下来,又把椅子放回原处,湿哒哒的水从他的毛衣和裤子上垂落。
时妍的目光没忍住追随于他。
傅卓弋没空关注她,他又去翻找外厅的小柜子,那里也和大多数地方一样,上了锁。
也许是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看到他在工具箱里拎出锤子,试了几下,那铁锁彻底断开。
他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几瞬,拿出几套未拆封的床单被罩。
上面的花纹有些老旧,不符合现在时妍的审美了。
她说,“这不是几年前的东西吗?你还没丢啊?”
时妍说这话并没有别的用意,她只是单纯的吃惊。
三年前在这短暂住过一段时间,知道这小院每一处,傅卓弋都花了心血,分开的时候,他把很多东西都扔了。
从这小院的铁门已经生锈就可以看出——这三年,傅卓弋一定没来过。
这床单被罩,总不可能是傅卓弋新买的,只能解释为,他当年没全丢掉。
凉飕飕又极度隐忍的目光,千斤顶般压在时妍身上。
她几乎是立刻地选择闭嘴。
傅卓弋没什么多余的话,把包装袋递给她,又俯下首去。
这次,他掏出了蜡烛,过了几秒,他手里多了一盒火柴。
“这里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
话音未落,时妍就急急捂住嘴,她忽然想起,当初和傅卓弋在这,他还策划了极用心的一场烛光晚餐。
如果她没记错,当时用的蜡烛,就是……他手里拿的这种。
不是家里停电用的小蜡烛,而是有成人双指粗细的红蜡烛。
至于当初为什么不用打火机,那就得问傅卓弋了——院子里现在翻起土壤的位置,原来可是傅卓弋开垦的菜园。
傅卓弋略带压迫的目光落在时妍身上。
她不再开口,乌黑晶亮的水眸一暗,看着傅卓弋走进一楼的卧室。
第54章 今晚你不在这睡吧?
时妍在原地踌躇了几秒,终于决定跟上去。
这里只有一间卧室,她现在又饿又冷又累,她想睡床,不想睡沙发或者地板。
尤其刚才她也发现,也许是无人打扫的缘故——
地板上落了一层沉灰,沙发上也不干净。
只有床干净又温暖。
她就站在卧室门边,看着那蜡烛滴落几滴烛泪,粘连在窗台的瓷砖上,然后牢牢立住,微弱的光辉,静谧地洒在他身上。
窗子并没封得很严,寒风在缝隙里透进来,吹得蜡烛微弱的火苗摇晃,明灭的光影,也间歇性地落在傅卓弋颈侧、额上、颊旁。
他修长的手指,正掀起床上落了满满一层灰的床单。
时妍看他站在黑暗里,乌黑的眉毛烦躁地皱起,就知道他心里是极度嫌弃的。
她默了默,突然发问。
“你今晚不在这睡吧?”
话音一落,他铺床单的动作猛地一顿。
时妍其实想的很简单。
傅卓弋大可不必和她挤在一起,老宅和这隔着不远,他完全可以回去,那里自有他的温柔乡在。
可她,却骤然听到一声短促的讽笑。
似乎带着凌厉的刺,把她全身皮肉连同筋骨都勾破。
“时大小姐这么牛,怎么猜不透,我是怎么想的?”
他要住在这?
时妍看他还仔仔细细地去套被套。
他把枕套扒掉。
他找到两套情侣的睡衣,然后把衣服丢在床上……
时妍按捺住心口澎湃的急跳。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虽然又脏又乱,但有水也有电。
“阿嚏——”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湿透的潮气于这刻刺激她的意识。
她很冷,她也想洗个热水澡。
隔着几步距离,浴室门上的玻璃,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她闭上眼,眼前满是他健硕的身材。
她清澈的杏眼,如妖冶的狐狸,眼里闪过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