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周蕴礼(谢蓁周蕴礼)短篇小说全集免费阅读-谢蓁周蕴礼最新章节
成恪也不劝她了,“那也行,我不走就在酒店,你有什么事就找我。”
“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
车辆缓慢行驶,很平稳,成恪放松肩膀,沉在座椅中,音色同样的沉,晦暗不明,“就在这儿陪你。”
谢蓁又当作没有听见。
她学会了这一招式,她不想听的就当没听见,不想看的就当没看见,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到了酒店,谢蓁先一步下车,成恪跟在后,很快跟她并排前行,走到了乘电梯的走廊,前方有许多人,外面暴雪,酒店几乎满房。
有人本就正常。
谢蓁低头喝水,跟那行人走近了,听见其中有人叫了声:“蓁蓁?”
是亲切的口吻,质疑的目光,并不友善的表情就定格在老者脸上,他的这份错愕大多是因为成恪,谢蓁循声看去,想了许久,才将这张脸和称谓匹配上。
她颔首,不冷不热道:“孙伯伯。”
“周家都忙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在这儿?”
成恪被探究的眼神围困,他没躲开,反而站到了她身边,颇有些大言不惭的,“周家忙成什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伯皱起眉,“你又是谁?”
谢蓁拉了成恪一把,对这位年老的伯伯保持着应有的尊重,这是在京华,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只是我朋友。”
“朋友一起来酒店?”
这位孙伯却没有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蕴礼正因为老太太去世伤心着,你在这儿陪一位男性朋友来酒店?”
在周家,谢蓁从小到大都是受气包,谁都能教育她两句。
成恪却看不下去,他握住谢蓁的手,站到她身前,代替她战斗,“老头,你听清楚了,蓁蓁早跟周家没什么关系了,别说她陪我来酒店,就是她跟我在一起,也没人能管得着。”
这些胡乱言语根本是逞能,谢蓁听不下去,抽出手,对上孙伯一阵青一阵紫的脸色,支支吾吾,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了。
她不解释,间接将成恪的话坐实。
孙伯用食指点着她,堵了半响,才哽出一句,“不知廉耻!”
成恪又想回嘴,可对方到底是个老人,谢蓁不想计较,事已至此,她什么都不想说,拉上成恪的手,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时,孙伯还面带怒色,已然将谢蓁当成了红杏出墙的女人。
电梯开始上升。
谢蓁松开手,面容冷清,周身疏离,成恪主动因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是不是我太激动了?”
轿厢内光线很冷,映在谢蓁的皮肤上,血管和绒毛都清晰无比,她看他一眼,眼神很淡,“你不是故意的吗?”
“……你知道?”
这是成恪的机会。
他一直想让谢蓁摆脱周家,摆脱周蕴礼,为此不惜在赌场泡上一个月,堵上身家性命,替她赢回那笔“赎身钱”。
论财力,他现在是差周蕴礼一些,也喜欢走捷径,可论头脑,他不比周蕴礼差,还有感情方面,也不差,差的只有机会。
哪怕是这样渺小的机会,在他看来,也是珍贵。
谢蓁没有怪他,“你说得对,我跟周家是没什么关系,话糙理不糙。”
“你真这样想?”
“嗯。”
睫影投落在眼睑下,谢蓁瞳光深刻,凝着成恪,似有若无地呢喃着:“而且你刚才说那话的样子,很像周蕴礼以前。”
成恪心头“咯噔”跳着,生怕她将自己当作替身,又怕连当替身的机会都没有。
第370章 跟那个人在一起
天色有些晚,院子内的积雪堆了厚厚一层,送走了前来吊唁的人,申嘉歆才找来人去清扫积雪。
组织了三人在院中清扫,敲门声来得异常。
站在门口的保姆前去开门,嘴上念叨着:“这么晚了,谁会这个时候来啊?”
映上孙伯陌生的脸。
保姆看不太清楚,特意问了句:“您是来吊唁的?”
“我白天来过了。”孙伯闯进去,“蕴礼在吗?我是来找他的。”
“蕴礼他在房间……”
地上没清扫干净的雪又被踩了几脚,黏带着那些雪花,带到了后院中,周康跟孙伯撞见,跟在他身后询问着情况,“您怎么来了?”
孙伯火急火燎,语无伦次,“我怎么来了?你也是,不管管你那个儿媳妇,老太太刚没,她不来葬礼上帮忙,竟然跟别的男人在酒店,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儿媳妇?”
谢蓁在周康这里的存在感已经很弱。
弱到他根本无法将儿媳妇这个称呼和她对等上,直到孙伯加重字眼:“谢蓁,她不是蕴礼老婆吗?”
“她跟别的男人在酒店?”
“不然呢?”他气不打一处来,“我人是老了,但我眼睛不花!”
猛拍了房门几下。
周蕴礼慢吞吞地来开门,见到是孙伯和周康,面无表情,一派疏离作风,“有什么事?”
孙伯张张嘴,一番话堵在嗓子眼,许是不忍心说出口,这才侧过身,吩咐周康,“我不说,你来说。”
周蕴礼不明所以,脑袋一阵钝痛,“……说什么?”
周康言语含蓄,却是温和的,“孙伯看到谢蓁跟个男人在酒店,你打电话问问,她在搞什么?”
“这还要问吗?”
这里的动静因为孙伯的声音而扩散开来,围过来几个保姆,秀姨也闻风而来,申嘉歆摘了一只耳环,忘记摘下另一只便跑了过来,灯光瞬时大亮。
刺目、拥挤、热闹。
都是来看周蕴礼笑话的。
门开了半边,周蕴礼仿若感到灵魂被分割,一半处在黑暗中,邪恶而卑劣,想得尽是谢蓁跟成恪在酒店的点点滴滴。
她早上忙完就离开了,想必都跟那个人在一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连老太太的葬礼都挨不过去,一定要跟他见面?
可另一半,周蕴礼面向院中的光明,指指点点,打量与猜忌的目光,伤痛在身体中游离,痛苦万分,他却还是想替谢蓁隐瞒。
她的离开是早已注定的结局,谁都不该再把她困在周家这一方囚笼。
在周蕴礼沉默时,不知是谁挤到了中间,走到了他身边,冷静地参与这场闹剧,关怀着他,“蕴礼,你是不是不舒服?”
胳膊被扶住。
周蕴礼立刻像沾染了脏东西般拿开手,秦漫漫却不惧不退,垂眸,表演出些惋惜,“其实我也看到了,老太太还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个男人送蓁蓁过去,分开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她望着周蕴礼,眼底究竟是怎样得逞的神色,大概只有他们双方知道,“蕴礼,你也别太伤心了,如果实在不合适,就分开——”
“把嘴闭上。”
周蕴礼寒着面颊,呵停她。
他护短的行为引起了孙伯的不满,“蕴礼,你不让漫漫说,还不让我说吗?谢蓁就是跟着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还说她不是周家的人,你还要替她开脱吗?”
“他哪里说错了?”周蕴礼跟周家决裂的事只是传闻。
但今晚。
隐隐有坐实的征兆,周蕴礼急忿怨痛,今晚在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是间接扼杀他跟谢蓁之间最后一点感情的侩子手,心绞痛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冷笑一声,“不仅她不是周家人,以后我也不会是。”
第371章 那就好聚好散
室外寒冷刺骨,风速像漩涡,冰冷的卷弄着各人的思绪。
今夜注定不太平。
前院的杂音断断续续,并不真切,秀姨趁乱跑到偏僻的几间屋子旁,敲响其中一间,里面已经落了灯,她喊叫着:“小孟小孟。”
云善在孟诀怀里动了动,被吵醒,推着他去开门,“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反应了好一阵,才确认这叫声不是梦。
在周家忙了好几天,孟诀沾床就睡,此刻更是不愿起身,勉强套了件毛衣去开门,睡眼朦胧,可看到秀姨挂在眼框的泪珠,瞬间便清醒了,“出什么事了,您慢慢说。”
“蕴礼……是蕴礼出事了。”
听着他们的交谈,云善也醒过来,她刚起身,孟诀便折返回来迅速穿好衣服,看这架势,是要出去,“怎么了,周蕴礼又怎么了?”
“刚才孙伯伯过来说看到谢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声哥跟他们吵起来,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