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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左右的模样,竟然来找保洁的工作?如此没有志向的人,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保洁也不行,看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指不定哪天死在咱们会所,晦气!”
他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渍,再三保证:“我身体很好的,什么活都能干,我可以先不要工资,管吃管住就行,您看我做的行再给开工资,行吗?”
那人见他如此迫切,又开出了不要工资的条件先试试,反正怎么都不吃亏,便将他留了下来。
徐景终于松了口气,躲在这里至少有吃有住,也不用再担心遇到沈锦献和顾景枫。
翌日上班的时候,徐景格外的卖力。
他将一个包厢的厕所打扫干净后,拖着工具箱便要往回走,才刚走了两步,便被人叫住。
“喂,哑巴,陈姐叫你去三十三楼的皇朝包厢。”
第4章
因为他从进会所以来,都不怎么开口说话,所以会所的人都叫他哑巴。
人善被人欺这种事,在哪里都一样。
徐景也从来不和他们争论,他的学历已经成了一张废纸,引以为傲的家世早已不复存在,要想在这里待下去,他就得忍着。
平日里他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没想到今天陈姐会叫他去三十三楼。
要知道,三十三楼同它的楼层一样,设有三十三万的最低消费,因此也只接待最尊贵的宾客,像他这种等级的保洁,是没资格上去的。
徐景心中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可他不敢多问,如果连这里他也待不下去,那他便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三十三楼,推开包厢的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刺鼻的香水味,熏得徐景有些睁不开眼。
包厢里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靠,原来真的是他!”
“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曾经的徐氏大少爷,如今竟然沦落到月色当保洁!”
“赶紧让我多拍几张照发朋友圈,给那些曾经追求过他的人看看,自己当初喜欢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徐景低着头不敢抬眸,他已经足够卑微了,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眼前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逐渐靠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徐景握住拖把的手,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
曾经最为熟悉的嗓音,如今却如同索命的钟声,让徐景害怕的往后退。
沈锦献,是他!
比起顾景枫,其实他更害怕沈锦献。
因为顾景枫的所有愤怒和恨意都浮于表面,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恨他,可沈锦献不一样,他一定冷静自持,表面像是平静的宽广海面,内里却深不可测。
一旦动怒,便是翻天覆地。
徐景抬起头看着他,整张脸苍白如纸。
“沈先生。”
旁边有人冷笑:“沈先生?以前不是锦献锦献的叫得亲密吗?天天跟条狗似的跟在沈少身后,如今怎么变了称呼?”
曾经的那些爱恋在经过五年的折磨后,早就化为了恐惧和痛苦。
曾经他是那么的肆意飞扬,恨不得向全世界发出公告,自己的爱人是沈锦献。
如今,他只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
他怯懦的低着头,俨然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沈锦献看着他,缓缓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不屑的抬起他的下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骇人的寒意。
“怕了?害死钱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他的指尖冰冷,惊得徐景浑身都起了凉意,许是这过近的距离让他起了错觉,他竟然觉得自己好好解释一次,沈锦献或许会听。
“我没有害死钱峣,在他出事以前,我根本都没有见过他,我……”
话还未落下,他的下巴忽然被人狠狠钳住,眼前是沈锦献放大数倍的脸,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
他菲薄的嘴唇微勾,一只手指向身边三十三楼的落地窗,毫无感情的道。
“好啊,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三十楼的天台窗户大开,冷风嗖嗖的往里灌,徐景麻木的走到窗边,看着高楼万丈下的星星点点。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死无全尸。
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沈锦献的恨意就能到此为止,相信他是清白的?
徐景不知道,他只觉得这样活着,太累,太累。
他一步一步的挪向窗台边缘,绝望的闭上了眼。
第5章
身后有人冷笑,有人起哄。
“跳啊!跳啊!要跳赶紧跳,别墨迹!”
“我还没见过从三十三楼跳下去会摔成什么样呢,赶紧让我开开眼!”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在乎他。
脑海里忽然浮现徐敏悦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在他进监狱时,悦悦还那么小,她哭着扯住自己的袖子,不让他走,却又被带倒摔在地板上。
“哥哥,不要走……”
“不准你们抓走我的哥哥!”
“哥哥,我会等你出来,你一定要来找我……”
悦悦哭泣的声音仿佛响彻耳际,让徐景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得活着,他答应了悦悦要去找她,他还没有做到。
回忆刺痛人心,徐景擦掉眼角浮现的眼泪,噗通一声跪在了沈锦献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能从这里跳下去,你让我做其他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好吗?”
沈锦献面色一紧,他后退了两步,屈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长腿自然交叠,如同俯视众生的帝王。
“徐景,连死都不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神色惨然,他不是不敢死,而是不能啊!
沈锦献狭长的双眸眯了眯,侧目看向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众人。语气里多了几分狠辣。
“你们不是一直说想尝尝徐大少爷是什么滋味吗?今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人在这里,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众人显示微微一怔,随后惊起一阵欢呼。
“wow!既然沈少这么大方,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徐景,听说你是著名的音乐家,开的音乐会一票难求,来,唱首歌给我们听听!”
徐景跪在地上,还沉浸在沈锦献口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话语里。
在他的口中,他如同一个物件,可以随意的任人玩弄。
可偏偏,他根本无从拒绝。
为了避免他们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徐景赶紧匍匐着爬到茶几边,拿起话筒,便开始唱那首沈锦献曾经最喜欢的歌《最爱》。
曾经的他嗓音空灵,如同深谷中的黄鹂鸟,可自从在监狱里被人硬灌下数碗滚烫的开水后,他的嗓子便彻底的废了。
他一开口,发出的难听嘶吼声,连自己都不由得蹙起了眉。
众人慌忙捂住了耳朵,有人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了话筒便开始骂。
“唱的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你诚心的吧?”
“既然歌唱不好,舞总能跳吧?跳个脱衣舞看看……”
“哈哈哈哈,周少你小子鬼心思挺多啊?”
脱衣舞?
徐景恐惧的将手中的话筒握紧了,包厢里坐了男男女女不下十人,他竟然让他像个鸭子一般,表演脱衣舞?
见他迟疑,有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狠狠扔在他的脸上。
“怎么,嫌钱少?”
徐景的脸被钱砸得火辣辣的疼,他看着地上那一沓钞票,心中顿时惊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如果他收下这些钱,他便可以接走妹妹,带着妹妹逃得远远地!
第6章
什么尊严,什么礼义廉耻,对于他而言,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看了一眼沈锦献,眼眸平静,无悲无喜,只有无边的绝望。
而沈锦献无视他眼底的绝望,竟然勾着唇,冷冷的笑出声来。
看到他绝望的样子,他乐见其成。
曾经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徐家大少爷,跟在他身后聒噪的大少爷,如今到底能卑微到何种地步。
徐景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轻轻放在桌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便开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穿着会所发的保洁服,大概是从仓库底找出来给他的,皱巴巴的,他颤抖着手解了老半天,才解开一粒扣子,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将衬衣完全解开时,众人的眼神由一开始的戏谑,转变成震惊,又变成冷漠。
在他瘦削的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新伤旧伤交集,后背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怖。
徐景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停下动作,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而一直拧着眉头虎视眈眈的沈锦献,忽然愤怒的起身,将身边的抱枕狠狠扔到他身上。
他不明白,他分明那么痛恨徐景,恨他心狠手辣,恨他死不认罪,可看到他受辱,他心中竟然半分畅快也无。
“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他怔然看着面前人暴怒的面孔,不知自己哪里又惹恼了他。
“沈先生。”
“滚!”
徐景狼狈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莫了不忘拿上桌子上的钞票,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
出了会所的大门,他疯狂朝马路上跑,好似身后跟着穷凶极恶的追兵。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远远的,然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沈锦献的面前!
路边车飞速闪过,徐景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便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到城郊的一家孤儿院,徐景扔下一张百元钞票,便匆匆下了车。
院子里的有一群孩子凑在一起玩耍,唯有角落里,怯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