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秦策抖音小说最新试读-书名是容泠秦策讲的什么
留些体面吧,我说过的,等时候到了就会送你出宫,你就安静一些,乖乖等着那天好不好?”
他若是责骂,若是质问,容泠还能好过一些,可这样平静无波却又透着恳求的语气,反而堵住了容泠所有的话头。
“我真的没有……”
百口莫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恍然又回到了那天龙船上,秦策捂着胸口的伤质问她为什么那么狠……
“秦策,我明知你在意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我舍不得的……”
秦策心口狠狠被戳了一下,舍不得……
他并不想提起旧事,恨不得将那些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可容泠这句话硬生生的将那些往事拉扯了出来,刺的他鲜血淋漓:“舍不得?那当日的自戕呢?”
他看着容泠的眼睛,语气里都是悲凉:“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把匕首插进去的时候,我什么感觉啊?我恨不得回到六年前,再给自己一下,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活下来,为什么那么小气,为什么要那么逼你……可结果呢?”
他抬手紧紧抓住了容泠的肩膀:“结果你在骗我。”
明明是质问,可他却仿佛没了力气,声音嘶哑又模糊。
那天的事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心口都缺了一块,连心跳都变得机械木讷,在那天,容泠当着他的面,把他所有的念想毁了个干干净净。
旧伤裂开的时候,他想过就这么算了的,反正他众叛亲离,孑然一身,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怕自己醒不过来,她也逃不了一死。
“秦策,对不起,对不起……”
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绝望扑面而来,容泠连辩解都没了心思,只能抬手紧紧抱住了秦策,仿佛手松一下,他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
秦策僵着没动,明明他们中间隔着那么多仇恨,那么多隔阂,可他的手抬了半晌还是没能把人推开,他道别似的将人搂进怀里:“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们没有以后了……容泠,求你了,别再闹了。”
容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没想闹的,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给秦策添任何麻烦,她只是没能周全,没能拦住祁砚……
“好,我不闹了。”
她抬眼看着秦策,这场见面,她已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他们兜兜转转,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秦策也垂眼看过来,他摩挲了一下容泠的腰身,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她穿得太少了。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衣领,却是一片光滑,他并没有穿大氅,身上也只有一件夹棉的长衫,穿得并不比容泠厚多少。
他慢慢放下了手,轻轻后退了一步:“进去吧,时机一到朕就会送你出宫……你知道王贵人有喜了吗?朕要做父亲了,以后不能也不会来了。”
容泠指尖紧紧地攥了起来,她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秦策的,可亲耳听见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竟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她垂下眼睛,在没有言语,只轻轻点了下头:“恭喜。”
秦策也没再言语,他静静看了容泠两眼,转身大步走了。
容泠站在院子里看了很久,久到幽微殿换了新的守卫,大门被关上,她才蹲了下去,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湿了眼眶。
六年前,秦策等在容家门外时就是这种心情吗?
明知道等的人不会来,不会再见,却说服不了自己离开,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拜过漫天神佛,祈求他们给无望的自己一个奇迹。
她将脸埋进袖子里狠狠擦了擦,逼着自己振作起精神来:“你不用送我走,丢下你那么多回,这次换我等你……你不用在意,等不到也没关系,远远守着你也好……”
这是我欠你的。
她仰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的雪,转身一步一步回了房间。
等四下寂静,一人才从屋后绕过来,对方一对八字胡翘起来,三角眼里都是惊慌,正是先前混进来偷听的张唯贤。
此时他心乱如麻,他没听清两人的对话,可却看见了他们在雪地里相拥,他本以为容泠已经被皇帝彻底厌弃,他才敢在龙船上下那种毒手,可这两人分明余情未了。
恐慌感空前浓郁起来,如果容泠自觉有人撑腰,无视他的威胁和皇上告状……
他紧张得浑身发抖,出门的时候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被守卫拦住质问的时候他甚至控制不住的浑身一抖。
两个内侍狐疑地看过来:“太医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的失态惹人怀疑,连忙强自镇定:“是方才看见那内侍撞柱被吓到了,不用在意,我这就走了。”
“等等。”
内侍又拦住了他,这次出了岔子,秦策选人时便越发用心,他们都是乾元宫调过来的亲信,和容泠也有几分交情,见太医鬼鬼祟祟,自然多了几分警惕:“太医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并未提及里头还有旁人。”
张唯贤额头渗出了冷汗,他忙不迭晃了晃药箱:“就是皇上传过来的,我刚才在偏殿为容泠姑姑准备针灸,皇上大约是忘了。”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张唯贤能做院正,就是因为一手家传的针灸之术。
两人按下怀疑,松开手将人放走了。
张唯贤忙不迭道了谢,等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慌乱的神情逐渐镇定下来,眼底闪过狠厉,不能这么等着了,他要尽快解决容泠这个麻烦。
第358章太监不是人吗
容泠回房的时候才发现柱子上的血迹,头脑一旦冷静,没有头绪的事情也就变得清晰明了了。
之前青鸟曾说,她是“自缢”而亡。
那太后自然不会给人机会指正长信宫,想来是因此才会出这一桩血案,也是因为一条人命换了一句话,才会让秦策那幅态度。
“那就怪不了你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还有一点点难过……”
她解下白绫,当做抹布一下下擦拭那些血迹,发红的眼睛垂了下去,她扯了下嘴角:“但我不和你计较,我才不和你这个傻子计较……”
喉间忽然涌上来一股腥甜,她顿了顿才抬手去擦,比起地上那成片的血迹来说,这点黑血并不多,可大约是颜色太过不祥,反倒越发多了几分触目惊心。
可容泠已经习以为常,她随手将血擦在白绫上,低下头继续去擦柱子,冬日打水不易,她索性出去收了一盆雪,只是收着收着心里忽然一动。
她将积雪推到一处,慢慢压实,堆成了一个人形。
昨天她还教导秀秀不要碰凉的,轮到自己就忘了这茬,双手被冻得通红,冻疮都要生出来了她也没多看一眼,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将雪人一点点堆高,然后用指甲一下一下去刻画那熟悉的眉眼。
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眼前的雪人也多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容泠抬眼看着,不自觉抬手碰了碰雪人的脸颊。
“如此,就当你陪着我了吧……”
她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高兴,拖了把椅子窝在门口盯着雪人看,冷不丁太阳出来了,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化掉了鼻子,她愣了愣,忙不迭起身将雪人往后头挪,一不留神雪人的头滚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抱着那颗雪头连声道歉,心里有些发愁,这难道要拆开才能搬到屋后去?
秀秀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院子里发呆。
“姑姑,太阳虽然好,可天还是冷的,您穿这么少站在院子里干什么?”
容泠被惊动,心里一喜,若是有秀秀帮忙,她们应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