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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抬头，目光坚定而执拗。

“当然，如果你欺骗我……”她冷笑，“你也休想活命。”

司慕言对她的威胁完全没有在意，反倒愉悦地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

“阮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

阮柒柒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心脏纠成一团。

……

另一边。

恒盛大厦集团内。

司齐川倚靠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繁华的夜景。他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半截修长白皙的手腕。

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敲击着手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

自从商战打响，他日日在办公室埋首处理事物。

整个人都变得阴郁寡言起来，看似消沉至极，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样的他看似平静安然，却又蕴藏着更加危险、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咚咚！”秘书顾为敲门进来，抱着一打文件，向司齐川汇报着近日的集团状况。

集团形势在逐渐好转，但是对方也没放松警惕，依旧在暗中收购股份，企图将恒盛置于死地。

“总裁，今天下午四点，李氏和张家联合发布声明，称两家子公司已经达成共识，将会在近期宣布合作。如果再任由对方持续蚕食下去，恒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嗯。”司齐川抬眸看过去：“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局面。”顾为说道，“如果能够趁此时机，与其余三家子公司达成合作意向，我们就可以通过谈判，拿回原本属于恒盛的控制权。毕竟李、张二家虽然在资产实力上要强过咱们，但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必定引火烧身——”

司齐川微微颔首：“不错，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和各位高层取得默契，让他们知道咱们现在需要什么，并且尽快给予帮助。比如，您想要和哪几家子公司合作？”

司齐川思考片刻后，缓慢吐字：“李氏和张氏。”

顾为惊讶：“那另外两家呢？”

“赵氏。”

听到这句话，顾为心底涌出巨大震撼。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齐川居然选择和赵氏合作？难道说他疯了吗？

赵氏集团是业界老牌子公司，在国际金融圈颇具影响力，同时也拥有非常丰富的财阀世代传承经验，可谓恒盛的劲敌！司齐川居然选择跟他合作，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见他愣神，司齐川挑眉问：“还有问题吗？”

顾为摇头。

“那就去准备吧。”司齐川站直身体，“等我的命令。”

顾为迟疑地走出办公室。

等电梯门关闭之后，他按压着胸口，仍觉得喘不上气。

刚刚那短暂瞬间，顾为感受到司齐川身上那种浓烈的杀戮气息，仿佛他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随时有可能坠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顾为联想起最近的小道消息，自家总裁的前女友阮柒柒，在纽城和司慕言走得挺近。

前女友被劲敌抢走，事业走下坡路。属实是爱情事业双枯萎。

唉，人生不幸。

顾为不禁替上司叹息一声。

司齐川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手里拿着根雪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神态自若。

他早已习惯这副状态，自年少便在豪门深海里厮杀的人，说是心如磐石也不为过。

思绪纷乱间，脑海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齐川，先前总是你保护我，为我遮风挡雨。”

“这次，就换我为你而战吧。”

烟雾缭绕中，司齐川勾起唇角，目光透过薄薄的烟雾望向远处，穿越太平洋，落在某个娇俏的身影上。

**

晚上九点。

阮柒柒洗完澡，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在床上刷新闻。

刷了会手机，阮柒柒把手机搁到一旁，拿起ipad看电视剧。

房门被“叩叩”地敲响。

阮柒柒脑筋一转，便猜到是谁了。

她啪嗒着拖鞋去开门。

司慕言倚在门框上，朝屋里看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暖黄灯光柔和温馨，映着她窈窕纤细的身躯，恍惚间，仿佛是她在等他归家。

“有什么事吗？”阮柒柒淡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睡觉了？”司慕言收回视线，往客厅瞥了一眼，“怎么不关灯？”

阮柒柒侧身让他进屋，反手将门带上，背靠在门板上，冷声道：“有什么事就直说。”

她对司慕言心存警惕。

司慕言看了她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现在是盟友，至于对我那么警惕……”

“至于，”阮柒柒冷冷地说道，“我和你，不过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的关系。”

“哦？”

司慕言玩味地一笑，似乎并不把她戳心窝子的话放心上。

“你的眼睛……和她很像。”司慕言凝视着她，缱绻道。

阮柒柒抿紧唇，不想再搭理他。

她忽略了司慕言脸皮厚度。

这男人完全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她扭头看向电视，随意敷衍道：“谢谢夸奖。”

司慕言笑容扩大，走到她身旁，低头凑近，语气暧昧：“既然你这么喜欢演戏，为什么不尝试演我的妻子呢？我很乐意配合你。”

“……滚。”

司慕言哈哈一笑：“逗你玩的，别这么严肃。我找你来是有正事。”

阮柒柒懒得搭理他。

司慕言也没在意，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沓照片，递给她：“这些是李氏和张氏子公司的员工名单。

第一百零二章

司慕言解释：“李氏旗下除了子公司之外，还有数家分店，每家分店都有独立财务系统。”顿了顿，他补充道，“这些分店的总经理都是李氏派系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们的账目我们没办法偷看。”

“我们只能用特殊手段，潜入财务系统，获得第一手资料。”

阮柒柒蹙起秀眉：“潜入财务系统……这有点难，稍不注意就会暴露。而且，这样的行为也违反了法律，你不怕惹麻烦？”

司慕言抵了抵嘴角，“我有分寸。”

“你，别给我耍花招。”司慕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故意坑我吧？”

司慕言怀疑她会借刀杀人。

阮柒柒冷笑：“我为什么要坑你？”

“你不记恨我？”

“你又没害过我。况且，你帮我躲过车祸，我心里记着这个人情。”阮柒柒掀了掀眼皮，淡淡道。

“行。”

“我困了，想睡觉了。”阮柒柒脸色似乎不大好，下了逐客令。

司慕言看了她一会儿，抬脚离开。

等他走后，阮柒柒才松懈下浑身戒备。

司慕言这种危险人物，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她得提防着他，以免自己不知不觉就栽了。

阮柒柒重新打开ipad，浏览网络上各方势力的动静。

她盯着屏幕，眉心微皱。

为了帮那个狗男人，自己是踏进一淌浑水了。

阮柒柒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关上ipad睡觉。

……

半夜，司齐川在睡梦中，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了。

看到来电显示，司齐川戾气浮上心头。

“大半夜的狗叫什么？”

电话对面的萧祁琛几分戏谑几分试探:“听说你走了招险棋，和李赵氏集团合作。”

“看来这事在京圈里传开了。”司齐川淡淡道。

“那可不，”萧祁琛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知道圈里怎么讨论你吗‘被前女友刺激马失前蹄大总裁’。”

司齐川沉默。

萧祁琛继续火上浇油:“啧，真可怜。”

司齐川冷哼一声，“就知道你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两个男人同样的冷血、残忍、毒舌，但性格却截然相反。

司齐川是真的狠。

萧祁琛是假的狠。

萧祁琛嘴上不饶人，打电话过来还是因为惦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这招是险棋。”萧祁琛的声音里暗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