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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泠烟以公主之尊施压,才让父亲同意了这门亲事,却不想竟是父亲亲自所求……
他又想起顾明稷的话:“皇姐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不过是不想看到你因为父命对她逢场作戏罢了。”
岑则骁知道,褚泠烟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必定是不愿意用这种事情来要挟他的。
只是那三年,他做了什么,褚泠烟最想要的真心,他半分都没有给过。
岑则骁怔怔坐在房间里,直到下人来问他可要用膳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站起身:“将膳食摆去公主房间里。”
说罢,他也无视下人疑惑的眼神,径直去了内间。
换下盔甲之后,他便径直走向了褚泠烟的院子,踏进去后,虽然离开半月有余,这里还是被侍女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如褚泠烟在时。
褚泠烟向来喜欢干净整洁的地方,哪怕每年从宫中赏赐下来的奇珍异宝不少,也都堆在了库房里,房间内摆设并不算多。
岑则骁看着桌边正在布菜的侍女,慢慢坐了过去。
那侍女见着他,行了一礼:“驸马。”
岑则骁知道她一直自褚泠烟出生起便跟着伺候,两人情同姐妹,便也没有冷着态度:“这里不需要你伺候,我自己来就行,你先下去吧。”
侍女退去之后,岑则骁便拿起了筷子,碗筷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一点点响起,却带起了无尽的凄凉。
岑则骁想起刚成婚时,褚泠烟淡淡的对自己说:“以后不管多忙,都得来本宫这里用膳。”
他回的是:“臣不过一介闲散人士,无事可忙,公主多虑了。”
那时他对这桩婚事不满至极,从宫中旨意出来的那一刻,他心中的褚泠烟,便注定是一个仗着身份肆意妄为的女子罢了。
岑则骁又看向桌上的菜色,都是他喜欢的。
褚泠烟哪怕不是公主,也是个人,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口味,可只要他来这院中,桌上没有一道菜不是依着他的喜好,久而久之,公主府的伙夫都知道该做哪几样菜了。
岑则骁总是觉得,褚泠烟未必有多喜欢他,但眼前这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照顾温柔,又怎么不算是喜欢?
一顿饭,他吃的味同嚼蜡,等下人将东西都收下去之后,那侍女看向他:“驸马今夜要睡在此处吗?”
岑则骁抬眼:“嗯。”
侍女脸色犹疑,半晌才道:“那奴婢去给驸马铺床。”
岑则骁一愣,问道:“这不是长公主的卧房么?怎么连被子都没有?”
“长公主在此处,一般不会去床上睡,而是醉了就趴在桌上对付一宿,是她吩咐奴婢将被褥拿走的。”
岑则骁皱起了眉,在他印象里,褚泠烟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嗜酒的。
他缓步踏进了内间,映入眼帘的,是床边一张矮桌,上面对的齐齐整整,摆着两只酒盅。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见着褚泠烟几次饮酒,对面都摆着一只空杯,有没有可能,那只杯子,是留给自己的?
岑则骁正要上前,却听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驸马,北疆首领不知所踪,陛下传您即刻入宫!”
第23章
岑则骁入宫时,御书房内只有大理寺卿李明和丞相在。
顾明稷看了岑则骁一眼,开口说道:“朕命你们三人,三日内把北疆首领给我找到。”
岑则骁上前一步:“敢问李大人,下面的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期间可有什么可疑人员去过天牢?”
顾明稷也朝李明看了过去,任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已经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火气了。
李明拱手说道:“北疆首领自从进了天牢,就是单独关押的,且牢门外还有重兵把守,但今夜丑时,狱卒换值之后,才发现牢里的人根本不是北疆首领。”
岑则骁眯起双眼,终于明白为何陛下这么晚了还要召他入宫,北疆首领是他亲手押入京都的,却在重重把守之下换了人,他自然有疑点。
岑则骁想清楚其中关节之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臣想去天牢看看。”
顾明稷点了点头,随即岑则骁三人便退了出去。
出宫途中,丞相开口:“此次,还要劳烦二位了。”
岑则骁和李明对视一眼,说道:“丞相言重了。”
老丞相幽幽一叹:“北疆首领若是在京都,且不说陛下忧心,万一他被逼急了,拿手无寸铁的百姓开刀,传出去我中原岂不是成了笑话。”
岑则骁定声道:“不会有那种情况。”
老丞相便不说话了,到了天牢,李明带着岑则骁往里走,老丞相自然是在外面等着。
岑则骁踏入牢房,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说:“你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北疆首领’,现在何处?”
“在隔壁牢房关着,这样重要的人,我们自然不会放走。”李明立刻说道。
岑则骁又跟着他去了隔壁,当看到那个人时候,他眉心皱起:“怎么是中原人?”
李明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是,我们也好奇,但最终在他身上搜出来一张人皮面具。”
岑则骁看着被呈上来的东西,眼神凝重:“人皮面具,以北疆人的脑子,做不出来,看来这京都,竟然还藏着通敌叛国的贼子。”
李明脸上也显露出愤慨之色。
岑则骁拿起面具细细打量,随口问道:“这人可有问出来什么?”
“不曾,”李明脸色难看:“不仅是个哑巴,还是个残疾,不能说不能写,我们只能暂且关押着。”
岑则骁转过身去看向那人,却见那人看清楚是他之后,激动的几乎要挣脱绳子。
岑则骁轻咦了一声,走到了他面前:“你认识我?”
那人疯狂点头。
李明眼中显出愕然之色。
岑则骁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对李明说:“既然如此,此人便由我来审问,李大人可以去查其他线索。”
李明自然没有异议,三日时间稍纵即逝,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岑则骁等人走了,才坐了下来,看向眼前的人,眼里泛起一丝疑惑,眼前这人,他半点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仔细打量着,半晌之后,他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要替北疆人做事?”
那人疯狂摇头,嘴里发出凄惨的呜呜之声。
岑则骁皱了皱眉,男人眼里的泪并没有激起他的同情之心,被压入天牢的全是无恶不作之辈,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