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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好想您！我对不起您，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气也跟着哽咽不少。

沈母回抱住了她，同样哽咽起来：“不是你的错，我的乖女儿，是你回来了对不对？我终于等到我的乖乖女回来了是不是？”

只需要这么一句话，足以让沈小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嗓子眼里仿佛被无尽的酸涩感堵住，她只能不住地点头。

原来世界上真有心有灵犀这件事，原来即便是有系统的压制让她无法说出真相，但真正熟悉的人是不会认错她的。

母女两个相拥相认许久，情绪才算是渐渐平缓下来。

沈小柠这才记起来，“妈，这是明凛，我的儿子。”

她将明凛抱过来，低声示意：“凛儿，这是外婆。”

“外婆好！”明凛懂事又乖巧地喊了一声，然后拉着明淮过来，“外婆，这是我爸爸明淮，我们给您买了水果！”

“阿姨，您好。”明淮猝不及防被儿子拉过来介绍，一时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你好。”

沈母的回应却有些淡淡。

最终她拉着沈小柠的手，轻声说：“小柠，陪我出去走走吧。”

言下之意是想和沈小柠单独待在一起。

沈小柠看了看父子俩，示意他们在病房里等自己后，很快就挽着母亲的臂弯，往外面的小花园走去了。

疗养院的绿化做得很好，空气十分清新。

沈小柠和母亲在树荫下的排椅落座，她跟记忆中一样将脑袋靠在母亲的怀里。

母亲的长发隐隐有几根银丝。

沈小柠不禁有些心酸：“妈妈，你怎么长白头发了？”

“妈妈已经老了，我们的小柠还小。”沈母摸摸她的发顶，眉眼弯弯。

沈小柠一时心头哽咽，难受至极，她记起顾君扬说的那番话，他说他等了她七年，等她回来才发现他跟她的时间不一样了。

对沈母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

沈小柠将脑袋紧紧埋在沈母的怀里，“妈妈没有老，不管过了多久，您都是我最美的妈妈，而且我也不小了，我也有孩子了。”

听见这话，沈母神色一顿，并未搭言。

母女两人又聊了一些过往的旧事。

沈小柠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妈，‘我’以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变成这样？”

第32章

闻言，沈母的眸子颤了颤，不觉陷入回忆。

其实那个时候，是沈母刚发现自己女儿变得不一样了。

知女莫若母，当一夕之间女儿完全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后，她自然是能发现的。

一开始，车祸醒来的沈小柠变了性子时率粥，他们只当是车祸后遗症。

可后来，越相处，沈母越觉得不对劲。

就算车祸能让人的性格天翻地覆，可口味和一些小习惯是无法改变的。

她发现，向来爱吃辣的女儿变得滴辣不沾；以前最爱撒娇的女儿对自己避之不及；曾经最爱学习有着崇高理想的女儿突然要退学，还非要进娱乐圈，甚至变着法一心扑在算计男人身上……

看着变得面目全非的女儿，沈母的猜测一点点落实。

直到那天，她拦住准备出门的女儿，直言问：“你是谁？我女儿呢？你根本就不是小柠！”

对方眼里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随即变成了轻蔑。

“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会瞒着你，你女儿早就死了，现在我就是你女儿，你没法选择！”

“你胡说！我女儿怎么会死了？”沈母接受不了，红着眼质问。

穿越女顶着沈小柠的脸，笑得格外愉悦。

她轻飘飘地耸耸肩：“你接受不了也没办法，事实就是，我现在确实占据了你女儿的身体，至于你女儿的灵魂？我想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只能乖乖接受我这个女儿，就当她死了吧。”

“不！你给我滚出去！你滚出去！把我女儿还回来！”

沈母气急攻心，嘶吼着去拉扯对方，可对方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干净利索离开。

丝毫没顾沈母捂着心口倒在了地板上。

若不是沈父当时回来得及时，恐怕……

这也是沈家将当时的穿越女赶出去的最大原因，如果是以前，沈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自从这次后，沈母也不想再看她一眼，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

沈母是主动要住进疗养院的，她不想在家里待着。

那里每一处都是自己女儿曾经的回忆，每看一眼，都能让她想到女儿不在了。

整整五年时间，沈母无时无刻不在向上天祈祷，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回来。

如今，终于是如愿了。

听完这些，沈小柠早已泣不成声，对自己来说，不过是车祸醒来就过了七年，可对母亲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时光流逝，她不知道母亲在这段时间里遭受的该是怎样难捱的思念与痛苦。

“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回来晚了。”她扑在沈母的怀里，哭得不成样。

沈母反而是轻轻搂住她，一下又一下地拍她后背安抚。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了，只要你能回来，一切都值得。”

沈母并没有告诉沈小柠的是，这五年，自己在疗养院里，日复一日在念经诚恳祈祷。

她日日吃素，初一十五去寺庙，每回上山都三步一叩五步一拜。

只要能换回女儿回来，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所幸，上天有眼，菩萨保佑。

她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沈母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紧紧搂住了女儿。

过了一会儿，沈母的视线忽地落在病房的反向。

看见等在里面的父子俩，她欲言又止片刻，还是开了口——

“小柠，妈想跟你说说明淮的事。”

第33章

沈小柠的眼睛还红红的。

听见沈母这话，露出些许疑惑，“怎、怎么了？”

沈母深吸一口气，拉住沈小柠的手，“我知道，这个婚不是你想结的，那个孩子更不是你该生的，他们都是那个人的丈夫和儿子，不是你的，你不该守着这个莫须有的家庭。”

沈母是认真想过的。

既然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那这期间她用沈小柠身体做的所有事，就不该由自己女儿来承担。

沈母对明淮的印象并不好，即便他们之间打交道少，但每次碰见都能看见他的冷漠，他对沈小柠是嫌恶的。

明淮不是家里人，他不知道沈小柠的过往的可爱之处，自然不能足够包容，对他来说，他认识的沈小柠就是那个恶事做尽的女人。

沈母实在不能相信着，这样的人会对现在的沈小柠有改观。

她怕女儿受苦。

“小柠，我们家里还能养着你的，你跟他离婚吧，还有那个孩子，他也是个可怜的无辜的孩子，毕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也算是我们沈家的血脉，你带着孩子回家吧。”

沈母语重心长地劝着。

沈小柠好不容易消退的酸涩之意，再次涌上眼眶。

“妈……”

但她拼命忍了下来，认真看着沈母。

这一刻，沈小柠好像突然能理解顾君扬说的那番话了，他说他下意识会将她当成比他小的孩子来照顾，沈母现在也正是如此。

沈母依旧将她当成十八岁的孩子，可自己已经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早已成长了。

她从一开始醒来的十八岁心态，也逐渐接受了现状，成长到了二十五岁的自己该承担的东西的地步。

沈小柠认真看着沈母，缓声开口：“妈，我有我自己该承担的东西，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你放心，不管是在什么年纪，你的女儿我都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你不用担心我。”

听着这番话，沈母怔愣许久，眼里闪着泪花不住点头。

“好，你自己心里有打算就好。”

两人又聊了些这段时间的事。

沈小柠将自己怎么养小孩的事跟母亲说了，沈母听得发笑不已，虽然沈小柠说得云淡风轻，但